第十九章 生命之碑

黑铁宫。

黑铁宫最初的用途是作为玩家的复活点，但在茅场宣布SAO为死亡游戏之后，其中心出现一块生命之碑和一座监狱。

“不扯了，说正事。”南宫正诚主动结束和双叶的冷嘲热讽。

“你想带我去什么地方。”双叶问道。

“到了。”南宫正诚停在生命之碑前说道。

双叶环顾四周，大厅中除了自己和南宫正诚，只有一块黑色的石碑。

“你带来这里有什么含义？”双叶问道，她不相信南宫正诚只是单纯找个地方和她聊天。

“转过身来，看上面。”南宫正诚面朝生命之碑道。

生命之碑记载着所有玩家的ID，死亡的玩家会被画上等线，并在后方写上死亡时间和死因。

双叶盯了一会南宫正诚的侧脸后，转身看向生命之碑。

“这上面莫非是所有玩家的昵称？”双叶语气凝重道。

双叶心想：“明明封测时，根本没有这个东西。开服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里有这个的？”

“是的。你果然也是封测玩家。”南宫正诚道。

“你在说什么？”双叶顿了一秒道。

“行了，不想承认就算了。”南宫正诚道。

双叶发现肯定的样子，不解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从你出现在西北门的时候开始怀疑，刚才你的反应我敢确定了。”南宫正诚道。

“是吗？你看得还真仔细呢？”双叶道。

“习惯而已。”南宫正诚无所谓道。

“为什么带我看这个？”双叶问道。

“你先数一下上面有多少昵称被划掉了。看完之后，我再回答你的问题。”南宫正诚道。

“1~256。一共256个，怎么了？”双叶数完之后，简单回复道。

南宫正诚微侧脸看着双叶，轻声道：“错误了吗，原来你没有我想得那么聪明。”

双叶与南宫正诚对视，看出了南宫正诚眼中的失望。南宫正诚话说道中途的时候，双叶明白了，瞳孔急速放大，颤抖着说：“这上面划掉的昵称将是死去的玩家吗？”

“是的。”南宫正诚道

“可这里有256个与昨天的213人不一样啊。”双叶提高了声音，给自己加一点勇气。

“你没注意到昵称后面的字吗？上面写着死亡时间和原因。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213人，但SAO发生事件之后还有其他玩家死了，到目前为止是43人。”南宫正诚解释道。

“43人……”双叶呢喃道。

“嗯。”南宫正诚道。

“你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如果没出错的话，这可是43条人命啊。”双叶道。

“你不是也挺平静的吗？43条人命又如何，不是在我目前发生的话跟故事其实没什么两样，单纯的数字罢了。而且我给过他们机会，如果他们和你一样留下的话，可能不会死，但他们没有留下，怨不得别人。”南宫正诚道。

“我和你不愿意……我没你这么冷……”双叶退了半步。

“你想说冷血吗？”南宫正诚道

“……”双叶道。

“随便你怎么说。”南宫正诚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带我来这里的理由……”双叶抬起头问。

“重要吗？”南宫正诚反问。

“当然重要，我为什么要受到这种折磨……”双叶道

“因为你在享受这个世界。”南宫正诚简单说出理由。

“什么意思。”双叶道。

“字面意思，所以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可以明显感受你在享受这个世界。对你来说这里比现实还重要。”

“你明明什么都不懂……”双叶吼道。

“不说谁会懂。”南宫正诚道。

“我走了！”双叶说完就走。

“站住！”南宫正诚道。

“什么事！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双叶停下脚步，背对着南宫正诚道。

“我需要你。”南宫正诚直言。

“嗯？”双叶回眸看着南宫正诚，表达不理解。

“我需要你。”南宫正诚重复道。

“你为什么需要我？”双叶问道。

“因为我一个做不到。”南宫正诚笑着说。

“为什么是我？不是桐人，不是克莱因他们。但论技术而已，我远远比不上他们。”双叶道。

“因为你没有回到现实的欲望，而他们有，所以你远比他们要适合。”南宫正诚道。

“不是应该相反？我既然不想回到现实，我又为什么要帮助你，你的目的不是攻略游戏吗？”双叶道。

“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信吗？”南宫正诚笑道。

“你觉得呢？”双叶眯着眼笑道。

“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正经一点就是你不想死得有价值一点吗？”南宫正诚道。

“你的意思就是我一定会死咯？”双叶。

“你没有朋友吧，你这样玩家死在SAO中，不是一件很正常的吗？你封测时期死过不少次吧。”南宫正诚道。

“……”双叶沉默。

“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做你朋友。”南宫正诚道。

“我不需要！朋友这东西一点用，困难根本不会帮你……”双叶道。

“生死之交的朋友呢？”南宫正诚道。

“你什么……”双叶道

“你需要守护的时候，我将是你的盾。你需要攻击的时候，我将是你的剑。以天为证，以剑为契，至死方休。”南宫正诚拔出单手剑，捏住剑尖，将剑柄伸向双叶。

双叶愣在原地，若不是还在眨眼与石雕无二。

“握住剑，我们就是生死不弃的朋友。”南宫正诚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双叶伸出手想握住剑，却在半空停了下来，她想了那些痛苦的回忆，那么被朋友背叛的记忆。

“你愿意再相信一次别人吗？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南宫正诚道。

我还能再信任别人吗？

他值得信任吗？

结局会不会和以前一样？

……

仔细端详着南宫正诚的脸庞，双叶想到了曾经的自己，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好的，我想相信你一次。应该你背叛我的话，我做鬼都不会忘记你的，”双叶微笑道。

“你不会失望的。”南宫正诚道。

心中默默补了一句：“但愿那一天永远不会出现。”

为什么在心中说，因为他不忍打破眼前美好的景色。

双叶的笑脸像盛开的紫阳花，笑意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

嘴角上扬的弧度宛如一轮弦月，笑容的梨涡是弦月的双子星。

双叶的笑容如冬日过后春风，一笑百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