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现实

玩家们沉默不语。

他们在思考完成这件事的可能性、

《SwordArtOnline》正式封闭测试的两个月的时间里，一千名封测玩家在有复活的条件才攻略了六个楼层。（SAO中六层，SAOP中九层。）

如今没有复活的情况下，攻略到一百层，究竟要花上多久的时间？

可思来想去依然觉得这是个无解问题。

思考带来的片刻寂静很快就被各种绝望和恐慌的声音打破，但大部分的玩家依然不相信这是真的。

茅场晶彦轻轻挥动右手，用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宣告：“最后，让大家看看这个世界，对你们来说唯一现实的证据。各位的道具栏里面有我准备好的礼物。请大家看一下。”

南宫正诚右手的两根手指自往正下方挥去，周围的玩家纷纷做出同样的动作，广场上响起一连串的电子铃声。

眼前浮现的主要选单上，南宫正诚敲击了一下道具栏，持有道具表最上面，是一块镜子。

道具名称为手持小镜子。

点击手持小镜子，从浮现出来的窗口选择了实体化的按钮，伴随着实体化的特效，南宫正诚的面前马上就出现了一面小小的四角形镜子。

南宫正诚将它拿在手上，镜子中的他的和穿越之前完全不一样。

南宫正诚感慨道：“挺帅的。”

刚说完他便被光芒笼罩，环视周围，周围的所有玩家也被白色的光芒笼罩起来。

三秒后，光芒消失了，视线也恢复到正常状态。

南宫正诚举起镜子，往镜子里面看，镜子中的自己居然没有发生一丝变化，摸着脸颊道：“这是我？镜子的效果不是让玩家变回现实的样子吗？镜子对我没有效果吗？”

为了解开自己的疑惑，他环视周围，几秒前还是俊男美女相貌的玩家，现在都发生了变化。若之前是奇幻冒险游戏中，现在则像是漫展上，所有人穿着自己COS角色的盔甲和衣服。

最明显的变化莫过于男女比例的变化，从原先的五五变为七三比例。其次是玩家们的身高和身材，普遍比之前矮和圆润一些。最小的变化居然玩家声音的变化。

而可以证明镜子的效果是在的，至于为什么对没效果，南宫正诚认为大概率是因为那个恶趣味的神。

南宫正诚暂时将面貌的事情放在一边，开始在茫茫人海中找寻桐人的踪迹，比奇幻风格现在情况下寻找桐人难度更小。

很快他就找到桐人，冷静的桐人站在满时慌乱的人群中，再加上不错的外表，犹如鹤立鸡群。

一头精致黑发，长长的刘海下有着一双柔弱的眼睛，女性一般的细长脸型和皮肤。

旁边站着落魄武士外表的人，从外貌特征来看，南宫正诚知道那应该是克莱因，一双凹陷的铜铃大眼，长长的鹰钩鼻，脸颊和下巴还留着胡渣。

克莱因道：“你是桐人？”

桐人道：“你就是克莱因？”

茅场晶彦的声音继续响起：“现实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目的和理由了。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对我而言，现在这个状况就是最终目的。创造出这个世界并观赏它，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会发明NERvGear，并创造出《SwordArtOnline》。而现在我的所有目的都达成了。《SwordArtOnline》正式营运的游戏说明就到此为止。各位玩家，祝你们好运。”

话音刚落，红色的巨大斗篷开始无声无息地上升，从帽子尖端部分开始融化，并逐渐与覆盖整个天空的系统讯息同化，巨人的肩膀、胸膛以及四肢慢慢沉入血红色的水面，最后只留下一个波纹扩散开来，布满整片天空的讯息跟出现时一样，从空中消失了。

吹过广场上空的风声，NPC乐团所演奏的交响乐逐渐靠近，触动着玩家们的听觉。

游戏再度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唯一的变化是游戏的规则。

自称茅场晶彦的巨人彻底消失后，玩家们这才反应过来，发出巨大喊叫声。

“骗人的吧……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骗人的。”

“别开玩笑了！放我出去！把我从这里放出去！”

“不要啊！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悲鸣、怒吼、尖叫、痛骂、请求、以及咆哮声不绝入耳。

有人抱着头蹲在地上，有人破口大骂，有人互相拥抱安慰。

此刻开始，游戏玩家变成了游戏囚犯。

桐人带着克莱因偷偷离开了人群，而这样的行为不仅出现在桐人身上，南宫正诚发现在其他角落里也有人做着同样的事情。

南宫正诚跟在桐人身后。

另外一个矮小的身则跟在他身后。

离开广场，桐人随机选择一条小巷，走了进去。

桐人用他最严肃的声音叫了一次克莱因的名字：“克莱因！”

停顿几秒后，桐人用严肃的语气继续说道：“我准备现在就前往下一个村庄，你也一起来！”

克莱因瞪大双眼用惊讶的表情看着桐人。

桐人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如果那家伙说的全是事实，为了在这个世界里存活下来，我们要拼命强化自己才行。

我想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才对，在线角色扮演游戏这种东西，就是玩家之间的资源抢夺战。抢到系统提供的金钱、道具以及经验值的人就能变强。跟我们有同样想法的玩家，应该会在起始之镇周边区域不断地练等级，这样周围的资源马上就会枯竭的。最后只会变成大家不断地找寻系统的出怪地点而已，所以趁现在赶快把下个村落当成据点才是最好的选择。往下个村落的路径以及危险的地点我都很清楚，就算现在等级只有一级也可以安全到达。”

克莱因站着一动不动地听桐人把一长串话说完。思考过了几秒之后，克莱因稍微苦着脸说道：“但是……我和其他游戏里认识的好朋友，一起通宵排队买了这个游戏。那些家伙应该也已经登陆了，而且他们应该也在那个广场上，我不能放下他们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