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灿提及“曾少”,齐瑶俏脸不由微微一变。她之所以从包厢里出来,就是为了躲避这个“曾少”。
眼前的这个杜灿,正如叶飞猜测的那样,是她的“追求者”,自从到了盛世豪庭后,便一直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缠着她,怎么都甩不掉。
只是,今天在见到那个“曾少”后,原本仰着头走路,以鼻孔看人的杜灿,竟然如同一个哈巴狗一般,不断的阿谀奉承,那副嘴脸活脱脱的就是某封建王朝时期,伺候老佛爷的人物。
只要一想,齐瑶就觉得恶心。
在包厢里时,她也听同事介绍了这个曾少的身份。
“曾少?是谁?”
叶飞见到齐瑶这表情,一脸诧异道。
“一个纨绔。”
齐瑶低声道,并不想多提及这位“曾少”。
然而,旁边的杜灿却偏不如她愿,见叶飞问起,笑呵呵道:“怎么,兄弟你连曾少都没听说过?”
“这位曾少难道很有名?”叶飞眉头一挑,问道。
“当然!”杜灿冷笑一声,“曾少可是三原县曾家的人。兄弟你既然是三原县人,不会连曾家都没听说过吧?”
“我是三原县人,不过确实没听说过三原县有什么显赫的家族。”叶飞摇头道。
“理解,理解。以你的层次,确实没资格接触到曾家!”杜灿笑呵呵道,言语中却是充满了鄙夷。
也不屑再为叶飞解释。
齐瑶见叶飞好奇,当即解释道:“叶飞,你应该听说过曾家村吧?曾家村之所以能成为海州第一村,就因为一个人,那就曾文甫,曾老。曾少就是曾老的孙子。他的堂哥是曾氏集团的总裁助理,听说是未来的总裁接班人……”
听到这里,叶飞顿时瞪大了眼睛。
曾家村,他当然知道。
曾文甫,就更熟悉了,那不就是他的外公嘛!
闹了半天,这所谓的“曾家”,就是他外公所在的家族。可据他所知,曾家也就外公曾文甫在县里有些名望,但也退休多年了。
至于那三个舅舅,大舅古板刻薄,也不过是教育局的一把手,在三原县根本算不上什么人物;剩下的两个舅舅,也不怎么成器,在县里混的并不如意。
这样的一个家族,根本就没资格称为家族,在三原县没有什么影响力才对。
不过,转念一想,叶飞便猜出了个大概来。
这个锅,他得背!
或许以前的曾家,在三原县并不算什么。但前段时间曾文甫过寿时的场景,可是在三原县引起了堪称地震般的轰动。
县里的大佬樊虎,磕头拜寿,并送上价值上亿的寿礼。县里的一把手阙伟涛,亲自起来祝寿。
若仅这些,也就算了。
可是连海州的无数富豪以及第一豪门宋家,甚至西南霍家的霍老都来给曾老祝寿,那就不同凡响了。
试问,偌大的西南省,几人能有如此大的面子,让得宋老、霍老同时登门祝寿?
绝对没有几个,甚至可能一个都没有!
但现在有了,而且还是出在三原县。
曾文甫大寿结束之后,叶飞没过几天,就去了京城。然而这件事却并没有就此止住,而且还在发酵。
几乎在三原县稍有身份的人,都了解到了当时寿宴上的情景。这也导致了,曾家瞬间进入了所有人的视线。
如今的曾家,早已经不是以往那个阿猫阿狗般的家族,而是整个三原县无人敢惹的存在。这也导致了曾家的小辈,一跃成为三原县的一流公子哥。
叶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猜到了应该跟那场寿宴有关。
“你说的曾少,是曾天扬,还是曾天逸?”叶飞声音平静道。
“是曾天扬。”齐瑶下意识说道,说完才忍不住微微惊讶道,“咦,叶飞你认识那个曾少?”
闻言,叶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岂止认识?曾天扬是吧?我熟的很!”
“你和曾少很熟?”杜灿听到叶飞这话,不由鄙夷一笑,“既然认识曾少,那就也跟我们一起去好了。正好给曾少敬杯酒!”
一个土鳖,竟然也认识曾少?
这怎么可能!
指不定是从哪里听来了曾少的名字!
他说这话,自然也没安什么好心,而是打着让叶飞丢脸的主意。
当然,杜灿不是三原县人,并不知道他口中的“曾少”,就在一个月前,还是一个不入流的二世祖,连纨绔都算不上。
“我给他敬酒?”叶飞听到这话,差点儿笑出声来,“就怕他不敢喝!”
“是谁说我不敢喝啊?”
就在叶飞这话落下,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也是在众人背后的响了起来。
正是叶飞二舅家的表哥,曾天扬!
此时的曾天扬,也是鸟枪换炮,身上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粗略一看,就不会低下十万块来。
曾天扬并没有认出背对着他的叶飞来,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根本不做停留,便落在了齐瑶的身上。
曾天扬显然喝了不少的酒,摇摇晃晃的来到众人跟前,盯着齐瑶,皮笑肉不笑道:“齐经理,你有些不给面子啊?怎么,和我曾天扬在一个包厢里喝酒,还委屈了你不成?”
“曾少误会了。我只是出来透透气,正好碰到两个朋友,就在这里坐了一会儿。”齐瑶摇头道。
“齐经理的朋友,那就是我曾天扬的朋友!”曾天扬笑呵呵道,继而转头对杜灿道,“跟这里的经理说一声,这桌的账单,都算我身上。”
杜灿闻言连忙谄笑道:“曾少,您真是太大气了!”
说完,话锋陡然一转,看着叶飞皮笑肉不笑道,“只是……有些人就给脸不要脸了!竟然说认识曾少您,还说您不敢喝他敬的酒。”
“是吗?!是谁这么大口气,竟敢若我曾天扬不敢喝他的酒?”曾天扬闻言也冷笑了起来。
“是他!”
杜灿指着叶飞,大声道。
“杜灿,你什么意思?”
齐瑶听到杜灿这话,顿时怒声道。
“呵呵,齐经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说的有错吗?刚才,这小子可是当着大家的面说曾少不敢喝他敬的酒,这话大家可都听见了。”杜灿笑呵呵道。
齐瑶冷冷注视着杜灿,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讨厌这个小人。
“曾少,你不要误会。我朋友他今天喝多了,还望你不要介意。”齐瑶向曾天扬解释道。
她知道叶飞不一般,早已非昔日她印象中的那个叶飞。
但曾家更不一般!
曾家的老爷子,可是让得省里的一把手都亲自来祝寿的人。
这人脉,都通天了,绝对不是叶飞能比的!
“呵呵~”
曾天扬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心中却是打定主意,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教训,也好在齐瑶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然而,等见到叶飞那张脸时,瞬间就是一个哆嗦,身上的酒意,也是被吓得一扫而空。
“是我,你有意见吗?”叶飞抬头看着曾天扬,似笑非笑道。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跟曾少说话?”杜灿听到叶飞这时候还这般强硬,心中顿时大喜,连忙跳出来指着叶飞,大喝道。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反应过来的曾天扬,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杜灿的脸上,咬牙切齿道:“去你麻痹的!你他妈说谁是小子?”
霎时间,周围一片安静。
杜灿整个人都懵逼在了那里,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一脸的不知所措。
“曾少,我……不是说您啊,我是说这小子!您打错人了!”杜灿捂着脸,一脸委屈道。
啪!
曾天扬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大吼道:“麻辣隔壁的,老子打的就是你!孙子诶,你特么长本事了是吧,竟然还敢顶嘴?”
“我……”
杜灿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曾天扬却不再去管他,而是连忙弯腰,冲着叶飞谄笑道:“小飞,你也来这里玩儿啊?怎么也不跟哥哥我说一声?”
“你很怕我?”
叶飞看着曾天扬,似笑非笑道。
“怎么会?咱们可是亲表兄弟,我怎么会怕你?!”曾天扬身体都在微微打颤,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强笑道。
“那你抖什么?”
“我……我这是见到你了……高兴,对,是高兴!”曾天扬颤声道。
“那你怎么出汗了?”
“咳咳,可能是这里的空调开得有点儿高了。”曾天扬讪笑道。
闻言,叶飞脸色骤然一沉,声音也冰冷了下来:“这么说,你不怕我了?”
周围的温度,在这一刹那,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曾天扬身体一颤,差点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连忙求饶道:“小飞,不,飞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过我这次吧!”
“曾家是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在外面瞎混,跟我没关系。我也懒得管。”叶飞淡淡道,“但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不准打着我的名号瞎混,若是因此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也别指望我会替你出头!”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曾天扬擦着额头的冷汗,连忙点头道。
眼前的这个小表弟,在他眼中就是个妖孽。
当初,在曾家大宅时,就因为他一个甩尾差点碰到叶萱,结果就差点被叶飞活生生掐死在门口。
到现在想起来,他都心有余悸。
等见识了寿宴上的情景后,曾天扬对叶飞的畏惧更是到达了顶点,比耗子见到猫也差不了多少了。
“行了,回去吧。”
叶飞挥了挥手,开始赶人。
“我马上就走。”
曾天扬顿时如蒙大赦,连包厢都不回了,急匆匆地向着酒吧外跑去,仿佛这酒吧内有着吃人的猛兽一般。
直到曾天扬的身影消失不见,众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叶飞,你……”齐瑶张了张小嘴,欲言又止。
旁边的王东,脸上也满是探寻之色。
“你之前口中的曾文甫,就是我外公。曾天扬是我二舅家的表哥。”叶飞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齐瑶两人都点了点头。
心中却还有一个疑问没问出来。
叶飞只是曾文甫的外孙,而曾天扬却是曾文甫的亲孙子。按理说,曾天扬才是曾家的嫡系,为何曾天扬会如此怕叶飞?
“咳咳,叶……叶少,之前多有误会,还请您不要……”杜灿凑上来谄笑道。
话尚未说完,便见到叶飞冷漠的眼神,杜灿顿时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叶飞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哗啦!
杜灿吓得连忙后退了三步,将旁边的桌子都撞翻在地,连忙道:“是是是!我滚,我马上就滚!”
说完,便连滚带爬地向着酒吧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