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没有海,只有几条河的支流,索性现在环保已经成为被重视的对象,如果忽略天上的雾霾,帝都的环境治理还是合格的。
“易阳,你说结了婚之后人是不是就会变,从一个自由的风筝变成了带着线的风筝,如果是那样,为什么要结婚呢?”
虽然易阳不知道周子怡从哪里来的感慨,还是选择了回答。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会觉得那根线都是幸福的,有一天不喜欢了又甩不掉那根线的时候,才会觉得它是束缚吧。”
易阳没有结过婚,但是他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不只是婚姻,就像做一件事,喜欢的时候怎么累都可以,但是做到一半不喜欢了,怎么做都会觉得厌烦。
“可是两个人真的能互相喜欢一辈子吗?”
望着河中央,周子怡在问易阳,好像也在问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接受一份感情,她怕自己以后会变成一个陌生的自己,这样的想法会让她产生恐惧。
“传说有一段佛祖和阿难的对话……”
易阳看着周子怡,周子怡回过头正好对上易阳的视线,她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炙热,马上低下头,这炙热让她害怕但是又有些期盼。
“什么对话?”
周子怡小声的说道。
“阿难对佛祖说:我喜欢上了一女子。
佛祖问阿难:你有多喜欢这女子?
阿难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周子怡听了一愣,她觉得如果她是女子,肯定会被阿难感动。
“你说,世上真有这样的男子吗?”
这一次她没有躲避易阳的眼神。
“我想会有吧,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化作石桥,经历风吹日晒雨淋,只为等我喜欢的人,或许她从来不知道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可以在她经过的时候,知道她的喜怒哀乐,那样我就满足了。”
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了一下,有分开,静静地站在那儿,没有人再开口说话,都望着远处河对岸的灯光,各有所思。
……
第二天易阳送周子怡回到家,两个人没有再提昨晚的事情,好像在河边观景的人中从来没有他们,可能这也算是一种默契吧,易阳昨晚没怎么睡,上午大霖给他打电话说找了一个助理,让他看看行不行,两个人约好了下午在家里见面,回到家就先补了个觉。
“阿姨,今天还没收拾完吗?”
等易阳睡醒,出来喝水发现负责自己保洁的阿姨还在,往常这个时候阿姨应该已经走了。
“易阳你醒了,是不是阿姨吵到你了,我马上就走。”
说着就要起身,易阳看到她的正脸明显是哭过,要是普通的保洁他肯定不会问,但是这个阿姨来家里好多年了,虽然只是小时工,但是老爷子生病的时候还帮着伺候了半个多月,所以易阳对她是很感激的。
“您先别走,阿姨,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看你好像哭过。”
易阳一问,阿姨眼泪彻底控制不住了,原来她家里来电话,说儿子要结婚了,想让她给出点钱,易阳知道她已经离婚了好多年,但是儿子倒是一直有来往的,他还听见过他儿子打电话,听着对她还挺孝顺的。
要说阿姨在帝都也赚了些钱,本来以为儿子结婚她出一点就行了,没想到她前夫出去赌博把家全给败了,以前大家都不知道,也是这次见亲家了才漏了出来,对方家里当时就不同意了,但是架不住年轻人都喜欢对方,说什么也不分手,后来没办法,女方家提出来一个条件,就是在当地省会买一套房子,以后小两口就在那儿住,但是也有条件,不能贷款,必须全款还只能写她女儿名字,听起来好像过分,但是女方家也没占什么便宜,从装修到家电还有汽车都女方来陪嫁,说白了这要求就是防止她前夫的,可是当地省会的房子也要一百多万,她儿子这些年攒的钱也全被他爸给偷着花了,她自己也就二十多万,东挪西凑又借了三十万,还有一半多的缺口,今天儿子又来电话了,她一着急,这才哭了。
易阳了解了前因后果,他其实很不赞成这种逼着父母的做法,但是也知道,他属于幸运的,来到这里有房子有存款,可以说衣食无忧,但是很多年轻人可能一辈子也赚不到一套房子的钱,像易阳这套别墅,恐怕够赚几辈子的了。
“阿姨,你也别着急,让你儿子和家里再借点,你们凑一凑,到时候差多少我看看能不能凑一些,我最近在投资,所以没有什么现金,可能拿不出来太多。”
阿姨听了赶紧摇头,她为什么不想说,就是怕易阳以为她是为了借钱的,她做人的原则就是不能给雇主添麻烦,而且易阳对她已经很好了,给的工钱都是别人的一倍,她怎么可能还让易阳借钱给她呢。
易阳再三说阿姨还是走了,送阿姨出了门,易阳坐在沙发上自嘲的笑了笑。
“看来是小人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