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了镇里都是易阳花的钱,还给学生们定校服,带着孩子去镇里小学学习等等,这会儿男人们也回来了,一听这个,都跑来和易阳道谢,说着说着就有哭的,村长把钱给大家,结果谁都不要,说是给两位老师填点儿东西。
最后这两百块钱成为了学校的第一笔入账,易阳告诉大家,谁家有困难可以来借,到时候再还回来就行了。
春夏秋冬四季变换,易阳和周子怡已经体会到放牛村的第三个春天了。
“这儿写的对吗?明年就要参加升初中的考试了,老师想看大家都去到县里,甚至市里的中学,而且是他们请你们去,最后几个月必须好好给我加油,努力。”
听到老师的话,学生瞬间又精神了,去年,易阳带着学生们去了镇里小学,一起参加了期末考试,结果,三十多个学生,前十进了六个,其他的都在五十名以内,当时校长就要把这些学生都留下,承诺所有费用全免不过易阳没同意,他知道,这些学生的成绩是靠着勤奋努力得来的,到了镇里,没了管束,很有可能打回原形。
“老公,我最近吃不下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天要热了。”
“估计是,回头我给你弄点儿果子,这两年真是辛苦你了,媳妇儿等回家我肯定好好补偿你。”
一转眼的时间在这个村子已经两年了,他们已经融入到村民的生活里,不管有什么事情大家都会找他们一起商量,不过大家都知道,两位老师即将要离开了,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
“加油,加油,加油。”
还是三辆车,还是这些人,只不过这一次是去镇里参加考试,而且是涉及到未来去哪上学的考试,虽然只是初中,但是在家长的心里,能脱离农村就是出息。
三辆车缓慢的离开了村子,一路上易阳没有给同学压力,而是轮流唱着山歌,奔向镇里。
“不要紧张,相信你们自己,老师在这儿等着你们。”
两位老师的安慰可能有了效果,孩子们一个个的进入了教室,开始了他们人生的第一笔考试。
考试结束,易阳没着急带着大家回去,而是选择带着孩子们在镇里玩儿了两天,他问过校长,校长说以前两天就会出成绩,索性他就不回去了,就在这里等,成绩会贴在小学的门口上。
“老师,我看到了。”杨花个头长了不少,跳起来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第三的位置上,开心的和易阳报告。
其他同学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三十二个孩子,前十占了九名,第二名被镇小学的一名学生占了,其余的全在前四十名,这个成绩易阳还是满意的。
“您好杨老师,我是县第一中学的,你应该知道吧,我们是中学高中一起的,你的这些学生我们学长想招收进来……”
“杨老师,我是县二中的,我们学校……”
“杨老师,我们是市实验中学的,你看……”
易阳被几个学校的人围住了,都想要这些孩子,不过易阳只是他们的老师,不是父母,具体的他也不可能做主。
最后和村长商量了一下,让村长回去把孩子的家人接过来,看看怎么办,三天之后再过来谈。
村长走了,易阳带着孩子到旅馆入住,还是那个旅馆,老板早就和易阳熟悉了,虽然他不太懂这位老师为什么常年带着口罩,最后只能归为比较喜欢干净。
“东西都拿好了吗?”
“拿好了,老公,我们真的直接离开,总觉得有些舍不得。”
“村里也不富裕,没必要为了送我们铺张浪费,再说有机会见面的。”
易阳和周子怡商量过,回去之后就过来帮助村民脱贫,致富不敢说,脱贫肯定是没问题的。
村长带着人在第三天赶到了,来的人不少,七十多个人,以前来镇里都是男人,这次孩子得到了好成绩,光荣的时候当妈的也不想缺席,车坐不下大家就走着,中途下了场雨,耽误了点儿时间,要不然头天晚上就到了。
“老板,杨老师他们起来没有?”
村长和老板也熟悉了,老板拿出来一封信。
“杨老师他们走了,这是留给你们的信。”
“走了,说啥时候回来没有,我刚打的兔子,都弄好了,回去晚了怕坏了。”
乡亲们还以为易阳是出去办事了呢。
“你们自己看吧,信上都交代了。”
村长识字,打开信看了起来,看完了浑浊的眼睛里就开始流泪。
“村长,咋了么?”
“是啊,快给我们念念。”
村长擦了一下,就开始读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告诉乡亲们支教任务完成了,他们要离开这里了,不想大家浪费,也不想伤感,所以偷偷的走了,说了这些年对村子的感情,也交代了一些事情,最后就是让他们帮忙和孩子道别。
“村长,杨老师他们真的走了?”
村民还是不敢相信,两年的时间,他们甚至快忘了易阳不是村里的人,也忘了支教任务只有两年,他们以为以后学校里都会有老师,都会有这么好的老师。
“杨老师说今天和学校的人见面,大家先去把事情和孩子们说一下,然后好好收拾收拾。”
村长坐在了椅子上,拿出一支自己家种的烟叶卷的香烟,抽了好几口。
乡亲们进了房间,刚开始传来的都是孩子们兴奋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估计是知道了杨老师和周老师已经离开了,一个个都开始大哭起来。
进去的都是女人,男人们在外面听了心里也不好受,易阳在的时候他们接触不多,但是也知道这位杨老师的好,自从杨老师来,上学再没花过钱,这两年没了这份开销,每家每户都有了几百块钱,这都是因为杨老师和周老师。
“咱们这服装好像有点儿另类。”
易阳苦笑了一下,在镇里没什么感觉,到了市里就看出来大家异样的目光,不是认出他们,而是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人穿着这么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