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医院,二胖从医生那里得到了好消息,孙女的各项指标已经符合用药,可以开始后续治疗了,不过医生也让他们做好准备,如果一次用药成功费用在两百万左右,但是有一定的利率会二次用药,也就是说费用会增加一半。
“爷爷,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小爱想爸爸妈妈了?”
“嗯,小爱好久没看到他们了。”
“快了,快了。”
小爱的妈妈打过来几次电话,二胖没有说事情,只说孩子在幼儿园,如果是晚上打来他就不接,或者干脆到外面接,只要不暴露在医院,各种方法都想了。
其实二胖对自己的儿媳妇非常满意,温柔善良孝顺,对他和媳妇儿都好,如果不是儿子实在配不上人家,他也不会让儿子抓紧离婚。
不过小爱是他们的女儿,现在,也该让他们知道了。
小爱妈妈在银行工作,其实一家人本来生活的很好,如果不是有个败家的男人,这生活多少人羡慕。
“我爸来电话了,你们先吃。”
接起来电话,说了几句,二胖就把小爱的病情说了,小爱妈妈眼泪当时就出来了,她一直以为女儿过的很好,没想到,孩子得了这么重的病自己都不知道。
“娜娜,你怎么了?没事吧?”
“帮我和领导请假,我女儿生病了,我要去看我女儿。”
刘娜拿了东西直接奔向帝都,而此时陈晨也接到了爸爸的电话,虽然语气很不好,但是还是把事情说了,只不过陈晨冷静的回答让二胖又生了一次气。
“以后别联系他,听到女儿生病,当爸爸的一点儿都不着急,怎么当初就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别生气了,你要是病倒了我可怎么办啊。”
二胖媳妇儿也承受了许多,又疼儿子,又气儿子,她不明白,好好的家怎么就成这样了,不过她知道自己老公也烦,所以把自己的情绪就要隐藏起来。
易阳到医院的时候,二胖的儿媳妇儿已经到了,正抱着婆婆哭,二胖不让他再女儿面前哭。
“爸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刘娜哭的说话断断续续的,二胖媳妇儿一直安慰着。
“咱们先去丰哥那里了解下情况,然后再去病房。”
易阳和周子怡去了院长办公室,丰哥也在办公室等着。
“丰哥说说情况。”
易阳也不客气,直接就问,他了解情况的时候陈晨也到了。
“爸,妈,娜娜。”
听到人喊自己,二胖还愣了一下,然后来到眼前的人完全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儿子,一百七十多斤的儿子现在看上去也就一百二十斤,整个人黑了,结实了很多,脸上多了一些男子气概。
“你怎么成这样子了?”
“打工,给小爱赚钱治病。”
陈晨那天走后,买了酒,就在街边喝,后来喝多了,被民工发现,给抬到工地上睡了一晚,然后就想留在工地干活,他没什么本事,听民工说工地一天能赚几百块,就动心了,刚开始大家都觉得他坚持不下来,没想到看走眼了,工头知道他的情况,还特意预知了他工资,二胖也终于知道隔几天就会来交费的人是谁了。
二胖媳妇儿看儿子这个样子,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巴掌就打上去,哭着喊道:
“你要是以前这样,咱们会是现在的样子吗?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我真想打死你算了。”
一个人情绪爆发之后,是需要宣泄好长一段时间的,二胖一直抱着媳妇儿,他怕媳妇儿激动到晕过去。
陈晨任由妈妈打自己,骂自己,也不说话,就那样站着,这两个月他知道了,赚钱的不容易,也知道了,原来爸妈给了自己多好的环境,更是想起来自己那个温馨的小家,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易阳到了病房,就看到一家人在那儿都沉默不语,二胖还保持着抱媳妇儿的姿势。
“这不是二胖吗?怎么来帝都也不说一声,怕我请不起你吃饭?”
易阳虽然告诉自己要忍住,但是话说出来还是很伤人,没有人能理解他的这种感受,最好的兄弟出了事竟然瞒着他,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非常不好。
听到熟悉的声音二胖也惊了,抬起头一看,是自己的兄弟来了。
然后二胖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竟然直接抱住易阳哭了。
他在看到兄弟的一瞬间,所有男人的委屈都出来了,活了五十年,虽然不能说要强,但是他从来不求人,如果他当年答应了易阳的邀请,起码也是有几千万资产的人,可是他不愿意。
和兄弟说话,也是说一些好的,所有烦心事都藏着,今天看到易阳,他再也忍不住了,不想在装坚强,他是一家人心中的定海神针,而易阳就是他的定海神针。
二胖这么一哭,易阳的气就消了,周子怡也拉着二胖媳妇儿说话,女人更感性一些,坐在一起抹眼泪。
“死二胖,快起来吧,我这衣服都弄脏了。”
二胖听了不好意思地抬起头。
“当年我还把内裤借你了呢,你没还我不也没要吗,这么小气呢。”
“还好意思说,当年要不是你说内裤上写字能保考试全过,老子至于被笑了一年吗?”
说起这事儿,还真是一段历史,当年整个宿舍只有二胖喜欢穿红内裤,后来不听谁说的,内裤上写字,能够保证考试全过,易阳也拿了一条,然后当年考试那个严格啊,所有人都要检查,易阳穿着一条肥肥的红裤衩,上面歪歪扭扭的几个字,让老师直笑喷了,不知道谁穿出去,让易阳被笑到毕业。
“当年的事就不提了,对了,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儿媳妇,见过你们叔叔婶婶,就是当年人没来,但是红包给的最大的那个。”
二胖儿子结婚那年,易阳和媳妇儿正好参加一个公益活动,是上面组织的,点名要他们去,所以婚礼就没参加,陈晨易阳小时候见过,大了也没见过,二胖去帝都经常是自己,偶尔带着媳妇儿,所以他还真认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