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太快了。”
“是。”
“上次和您合作都是半年以前了。”
“时间不短了。”
“这段时间我师叔特别忙。”
“是有一点儿。”
“当导演,当演员,当剧务,当灯光师,保洁,保安……”
“我这就是打零工去了,没有这么多。”
“总之吧,确实是忙,今年我师父安排的时候说你愿不愿意和师叔演一场,我说那必须要,演,不为别的,我师叔有热度。”
“就为这个啊?”
“也不全是,百分之九十九吧。”
“你还不如百分之百呢。”
“这都是开玩笑,我们两个虽然有辈分的差距,但是关系还不错。”
“确实是,我们私底下就是好朋友。”
“对,说起这个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我知道的你都可以问。”
“您有好朋友吗?”
“哈哈,谁没有好朋友啊。”
“您有好朋友?”
“有啊。”
“古话说的真对。”
“什么古话?”
“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呢。”
“这话对……你等一会儿吧,我是秦桧啊?”
“长得确实像。”
“谁啊。”
“我的意思是羡慕您。”
“羡慕我什么啊,谁都有三两好友。”
“我就没有。”
“这不可能啊。”
“我和您说一说我为什么没有好朋友。”
“你给说说。”
“这事儿说起来也怪我,我这人和别人不一样,你像他们喜欢玩什么游戏,唱个歌儿,我不行。”
“你也去玩儿啊。”
“我不喜欢那些,我和人在一起就联一些唱戏这些东西,时间长了,大家就不愿意和我一起玩儿了。”
“也不见得,也有喜欢唱戏的。”
“您还别说,那天我就碰到一个,就在前门那儿。”
“那不正好吗?”
“是啊,我们两个人聊了很多关于唱戏的事情,说的那是一个痛快,都觉得彼此相见恨晚。”
“这说明两个人投缘了。”
“头圆不圆我不知道,但是确实是比较硬。”
“比较硬?”
“打了好几下,一点儿血没出。”
“这是相见恨晚啊?这都打起来了,因为什么啊?”
“说起这事儿我就来气,本来啊,我们两个人都在那儿站着,正好就说道唱戏,我们都感兴趣啊,就一起聊聊,聊着聊着就打起来了。”
“因为点儿什么啊?”
“他说单出头里面没有花脸。”
“单出头里没有……二人转啊?”
“对,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您这京剧学的也不怎么样,二人转和京剧还分不出来。”
“打完我也后悔了,好不容易有个这么聊得来的朋友,现在也没了。”
“别后悔,再聊下去非死一个。”
“这个不行,我再找,别人都有好朋友,凭什么我不能有。”
“这话说的对。”
“转身回家,我直奔邻居门口,当当当一窍门,有人把门打开了,我是直奔主题,大声问他,你愿意和我交朋友吗?”
“他怎么说?”
“他没说话。”
“被吓到了。”
“那倒没有,主要是他嘴里裹着奶嘴呢。”
“小孩儿啊?那是不能说话。”
“是啊,我觉得我这目标也是找的不对,换一家继续敲门,当当当几声,门开了,这回是个成年人。”
“那快点儿问问吧。”
“你愿意和我交朋友吗?”
“他怎么说?”
“他说愿意。”
“这就行了。”
“别说,这回我们两个是一见如故,天南海北的都能聊到一块儿去,什么生旦净末丑这些都成。”
“那这是好朋友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越聊越高兴,到后来他开着我非要和我结拜。”
“那可是真认同你了。”
“说是结拜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结拜。”
“要有一些仪式感。”
“他家里什么都有,拿出来香炉还有什么白酒,都弄好了,两个人跪在地上,他说一句我跟一句,前头说的都挺好,什么我王二柱愿意和陶洋结为八拜之交。”
“这都是老词儿,没什问题。”
“这儿是没问题,后面就不成了,他一说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当时就不干了,起身就跑。”
“因为点儿什么啊?”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句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也没什么。”
“您说的轻巧,我和他同年同月同日死,他都九十三了。”
“老头啊。”
两人鞠躬下台,刚要下去,主持人上来了,告诉他们后面演员没来,需要来个返场,两个人只能又走了回来,观众正好没听够,一看人回来了,掌声又来了。
“刚才说的是一段儿我们新编的故事。”
“没错。”
“故事来源于生活,我们也是把很多生活中的东西放到里面,这样说出来大家觉得更有共鸣,更加真实。”
“都是这样。”
“像刚才我说我没有好朋友,这话不能说完全正确,但是在某一个时期确实是这样的,我小的时候,十多岁,那时候刚有智能手机,他们都用那个打游戏,我不喜欢玩儿,渐渐的大家就不愿意和我一起玩儿了,当然了,这也不愿他们,赖我自己不接受新事物。”
“你也尝试一下。”
“不瞒您说,我也试过,他们玩那个实况足球。”
“这个不错啊。”
“我看了觉得挺简单,控制着人两方对战,别说,一玩儿还挺有意思,不过玩儿了两天他们不和我玩儿了。”
“因为什么啊?”
“他们说我球踢的不错,就是眼睛不好使,都往自己球门里踢。”
“啊!那是得瞧瞧了。”
“这个不行还有别的,过了一段儿实况足球他们也不玩儿了,开始弄那个什么王者,我特意问了一下,这个能不能把自己家拆了。”
“有前车之鉴了。”
“他们说不能。”
“那就放心玩儿吧。”
“注册了账号,学好了怎么操作,别说,一上场我这手感就来了,整个人气质就不一样了,他们看我眼神里都带着敬佩。”
“这回就成了。”
“成了?没那么容易。”
“还有什么问题?”
“我在自己家里行了,出去那个地儿对面的五个人一起打我。”
“因为什么啊?”
“因为啊,我取的名字是我叫易阳不服揍我。”
“去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