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膏的筹备（二）

“呃，几位客官老爷，不好意思，插一句嘴，你们是要把花，献给岩王爷？”

在知道了几人购买霓裳花的目的，博来有些难以置信，便绝对再次确认一番。

“这么说也没错。”

派蒙点了点头回答道。

虽然有些心理准备，可在得知事实后博来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你们应该早说的…前些日子的请仙典仪之后，我也听到了不好的消息…”

“不吉利的话，就不说了。总之，我也一直很担心岩王爷，担心那个消息是真的。”

“如果是为了岩王爷的话，这些花就不收你们的钱了，替我带一份心意就行。”

“这，这真的合适吗？”

派蒙和很是惊讶，原本都是铁公鸡一般的商人，可是听到岩王帝君的名号后，居然都打了折扣，甚至是白送。

离柔闻言也是叹了口气，世人皆知岩王帝君，却不知璃月冥君，不过这样也好，等日后他离开璃月之时，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博来看见几人一脸惊讶的样子，博来说道：“瞧你这话说的，没有岩王爷，就没有我这种小民的栖身之地呀。”

“若不是当年岩王爷题诗，这些珍品霓裳花的身价，哪能这么金贵…”

“哇哦…一路上听到的璃月风土人情，很多都是在某个时期，受到过神灵本人的直接关怀呢。”

派蒙对此很是惊讶，看来这个岩王帝君，倒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神，不像某位整日摸鱼的风神。

“总之，要谢谢老板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钟离抱拳说道。

“嗨，不过是一点小意思罢了。”

博来摆了摆手说道，随后将装有霓裳花的盒子递给了钟离。

钟离接过了盒子，便随着钟离一同离开了万有铺子，博来看着几人离去，还是忍不住的叹息。

“花已经到手了，可香膏要怎么做呀？”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刻，不过街道上并没有半分想要安静下来的意思。

钟离将盒子递给了荧，淡淡的说道：“最好能找一个有过制香经验的熟手，不过我认识的人里，几乎没有会亲自动手熬制香膏的…”

“所以，要麻烦你们到城里问问看了，比如普通人家的小姐之类的。”

听到钟离的请求，荧点了点头便答应了下来，钟离见状说道：“我和离柔去七天神像附近等你们，做好香膏以后，就在那里汇合吧。”

说罢，钟离转身就离开了，离柔看了一眼钟离，便跟了上去，而荧也和派蒙去寻找能制作香膏的人。

归离原，七天神像处，钟离抬头看着石像，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钟离突然说道：“离柔，你真的不愿意回璃月了吗？”

离柔也是叹了口气，说道：“唉，我不过是一介武夫，这璃月有我没我都无所谓。”

“这千年的时间，我明白了太多，我可为将、为帅，可是我当不了王。”

“在治理国家这方面，我远不如你，而且如今的璃月港也不需要神了，你也不用劝我了。”

离柔说到这，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感慨道：“摩拉克斯，我们经历了太多，如今的我们已然不是当年那意气风发的冥神和岩神了，磨损，已经让我们变得陌生了。”

“飓风终将消散，磐石终将磨损，雷声终将停止，青草终将枯竭，烈焰终将熄灭，水涛终将干涸，冰雪终将消融，灵魂终将轮回。”

“在真正的死亡面前，我这个冥神也会显得渺小，死亡面前，众生平等，神也不会例外。”

“生的终止不过一场死亡，死的意义不过在于重生或永眠。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时间。”

钟离听后沉默了，他无法否认离柔的话，对死亡的理解，即便是他，也比不上一个曾经死过一次的人。

就这样，二人又同时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钟离再一次开口道：“那你…怎么样才能回来？”

离柔轻笑一声：“若是哪天我遭遇不测，或许就能永远都睡在璃月了。”

“又或者，至冬国冰之女皇下令，让我待在璃月。”

“不过，要是真让我选择的话，我选择第一个。”

“这样吗？我知道了。”

钟离低声自语了一句，不过此时钟离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而于此同时，在璃月港万民堂的后厨，荧也是找到了擅长制作香膏的莺儿，最后成功做出了香膏，就是这制作过程…唉，一言难尽。

“这第一种香膏呢，甜蜜而梦幻的感觉…是小女孩最喜欢的。”

“第二种闻上去贵气凌人，是富家千金的最爱。”

“最后一种香气轻柔却久久不散，如天光昏暗雾色朦胧，最受成熟女性们的欢迎。”

莺儿还特地给荧介绍了三种香膏，最后还说了一句：“想脚踏三条船，可要想好先抬哪只脚…”

“呵呵，有空再来春香窑陪陪我吧？”

说罢莺儿便离开了万民堂，而荧收拾好装有香膏的盒子，也离开了万民堂，朝七天神像走去。

此时已经临近深夜了，在七天神像处，荧找到了正在对神像发呆的钟离，和横躺在一旁的离柔。

“钟离先生！我们把香膏带过来了。”

派蒙打了个招呼，发现钟离没有反应，说道：“钟离先生…刚才好像对着神像发呆呢，是不是让你等的太久了？”

钟离回过头，说道：“哦，你们回来了，我也没有等很久。”

“比起神像所刻的岩王帝君的守望，不过是短短一瞬而已。”

“对了，香膏你们带来了吗？”

“三份香膏，一分不少。”

看着派蒙递过来的三份香膏，钟离先是询问离柔：“离柔，你觉得岩王帝君喜欢哪种香膏？”

离柔听后坐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说道：“摩拉克斯这个石头喜欢哪种香膏我怎么知道，不过，要是让我选的话，我选山阴锦簇做的。”

其实离柔也不知道这三种香膏代表的是什么，而是随口说说而已。

在之后派蒙给二人说了一遍之后，离柔瞬间愣住了，随后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他确实喜欢成熟女性。

随后派蒙将香膏依次放在七天神像上，当第三盒香膏落下时，七天神像发出了一道金色的光晕。

然后，离柔就迷茫了，派蒙也是惊讶的说道：“难道说，岩王帝君是一位成熟的大姐姐？”

听到派蒙这么一说，离柔瞬间明白了，合着不是给别人用的，而是给摩拉克斯本尊用的。

“哈哈哈…说不定呢。”

钟离笑道：“岩王帝君的化身有万万千千，或许真有这么一个形象存在。”

“这个倒也没有说错，当初我和摩拉克斯初次见面的时候，祂就是女身，不过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离柔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祂变身就变身，结果祂有一次变成我的样子，去微服私访，结果还迷路了，之后就传出来了，璃月冥君是路痴的谣言！”

“额，怎么感觉这个岩王帝君好不靠谱啊！”

派蒙有些混乱了，璃月平民都在赞赏岩王帝君，而离柔和钟离却一直在黑岩王帝君，导致她根本不知道岩王帝君到底是什么样的神。

“希望璃月七星能抓到真正的凶手。”

“那些就留给位高权重之人去苦恼吧，我们只需要做好与岩王帝君的饯别之礼。”

“所以，我们又完成了一项准备工作呢，下一项应该是什么了？”

钟离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等明天一早，你们便代我去借一个涤尘铃。”

“涤尘铃？”

钟离点了点头说道：“如今，保管涤尘铃的是我的一位朋友，叫做萍姥姥，她人就在玉京台附近，你们明早向她问，她自然知道。”

“好的，可是钟离先生和离柔不和我们同去了吗？”

“我们二人有不能露面的理由，麻烦二位代劳了。”

“好吧，神神秘秘的。”

派蒙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几人一同返回璃月港。

在进入璃月港之后，几人便分道扬镳了，荧和派蒙去旅店、钟离回往生堂，离柔回北国银行，自此，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