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蝶圣殿之中,死了很多人。
炎狱门的太上长老,神剑山庄的段乾坤,这两大九星圣尊都永远的留在了那里,化作了冰雕。
不过这还不会是齐天罡和独孤候动怒,毕竟又不是他们祁阳山和无双战宫的人,死了或许会更好。
可是最后他二人撤离出来,那可恶的雪蝶妖祖竟然这么不知廉耻,出手对付他们各自门中的弟子长老,以大欺小,仗势凌人。
祁镇,祁玉,这对孪生兄弟乃是齐天罡最为看好的弟子,现在也永远的留在了雪蝶圣殿里,更不要说还有别的长老门人。
这口恶气,他们不得不出!二人一路赶来,心中早就已经想好了,雪蝶妖祖是雪蝶圣殿留下的杀招,是给他们布下的一个杀局。
或者说,就是一个坑!在雪蝶圣殿交手的时候,雪蝶妖祖一直没有全力对他们出手,而是将二人压制,第一个对付的是段乾坤,夺去了伐天剑匣。
然后在他们选择撤离之时,雪蝶妖祖也不阻拦,甚至还主动打开了雪蝶圣殿的护宗大阵,让他二人轻易离开。
可却又瞬间封锁,将杀机全部落到了他们各自的门人弟子上。
这是精心策划的,从一开始,雪蝶妖祖就没有想过要和他们真正的生死相拼,要将他们二人留在那里。
因为他们手中有帝兵护身,仅凭雪蝶妖祖的一线残灵,还做不到这一步。
看他们二人却是慌了,毕竟这也是他们第一次面对真正的帝境人物,哪怕有帝兵在手,同样心中惶惶。
如果他们一开始能够坚决一点,二人联手,不断的轰杀雪蝶妖祖,哪怕二人会受伤,但也绝对能够让雪蝶妖祖的一线残灵陨灭,又岂会牺牲这么多的门人弟子。
这是耻辱!是他们二人软弱的耻辱,他们是落在了雪蝶妖祖,落在了雪蝶圣殿的圈套之中。
现在雪蝶圣殿既然要和天澜宗合二为一,那今日就不管是学弟额生点,还是天澜宗,他们都照杀不误!一声咆哮。
齐天罡和独孤候这两个成名已久,威震南域的大人物凌驾在半空之上,赤红的眼眸中满是杀意和怒火。
今日,他们要杀个痛快。
可是当他们刚一出现,天澜宗里顿时有数道目光投了过来,方才踏入天澜宗做客的南域宗门之人也是紧张的看了过来。
要开战了么,要真正大开杀戒了么!一道气息升起,同样是九星圣尊,蝶衣的身影与二人遥遥相对,冷声呵道。
“齐天罡,独孤老鬼,别来无恙啊!”
蝶衣刚一出现,齐天罡就恨不得冲杀上去,咬牙切齿的说道。
“真是最毒妇人心,你好歹是一殿之主,竟然如此卑鄙,对无辜弟子下手!”
“卑鄙?”
蝶衣冷笑一声,她放弃雪蝶圣殿的千年基业,将所有门人带来天澜宗,她岂会轻松,若不是明知不敌,又有叶云相劝,她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齐天罡,你还真是可笑之极,无辜弟子,那是我雪蝶圣殿,他们不请自来,死了也是活该!”
“住口!”
独孤候大吼一声。
“蝶衣丫头,原本一战,你若愿意臣服,斩灭你雪蝶圣殿长老人物,我们自然不会动你门中弟子分毫。”
“可你却心狠手辣,既然如此,今日之后,你雪蝶圣殿上上下下,不管是长老弟子,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杀意滔天。
齐天罡和独孤候二人的意志已经完全将天澜宗笼罩,他们今日前来,就是来杀人的,不只是要杀叶云,不只是要杀蝶衣,凡是和雪蝶圣殿和天澜宗有关的人,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全都得死。
齐天罡的目光扫了一眼天澜宗的宾客,沉声怒道。
“今日是我们和天澜宗之事,无关道友,还请离开,以免伤及无辜!”
赶人!你天澜宗设宴,请来了南域众修又如何,现在他齐天罡就是当着你的面赶人,谁敢不走,那就是和他们两大帝统道门作对,死在他们的手下也是咎由自取。
这一下,宾客之中,人人自危,不少人都面露敬畏之色,可正在这时,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九星圣尊的修为冲天而起。
“祁阳山,无双战宫?”
这一下,齐天罡和独孤候的目光这次望了过去,只见圣州丹盟的老者淡淡的说道。
“好歹也是帝统道门,却是如此没有规矩,老夫前来天澜宗做客,倒要看看,谁能赶老夫离开!”
九星圣尊!这老者和蝶衣同样都是九星圣尊,与齐天罡和独孤候分庭抗礼,丝毫不落下风。
独孤候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不知阁下名讳,何必插手此间之事,事了之后,老夫自然登门请罪。”
“堂堂无双战宫的老战王,老夫可不敢让你登门请罪,何况我圣州丹盟的门,也不是谁都能去的!”
讥讽之意,尽显无疑。
你要登门请罪,不是想问他的来路么,那就坦白了告诉你,他来自圣州丹盟,你要请罪试试么?
独孤候的面色一沉,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老者,齐天罡同样感觉到了极大压力,圣州丹盟怎会和天澜宗搅在一起。
“阁下是要代表圣州丹盟,插手我南域之事么。”
祁阳山想做什么,就是想做南域之主,在齐天罡的眼中,整个南域都是他们祁阳山的地盘,是他们说了算。
你圣州丹盟再如何,是不是也管得太远,越过界面了。
这是帝统道门之间的争夺,旁人无法插手,也没有资格插手。
秋晨也是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老者,他这次前来,并不敢保证老者会为了天澜宗出手,可现在看来,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顺利啊。
老者冷哼一声,看着齐天罡,一字一句的说道。
“老夫剑寒洲,今日就是想管管此事,你要如何?”
剑寒洲,这就是老者的名字,当他说出此话的瞬间,全身上下,顿时出现一阵惊天剑意,一剑光寒十九州,他不是丹修,而是剑修。
你要如何?
祁阳山的名头还压不倒对方,那就只能用最简单的,你要不爽,那就打一架吧。
齐天罡面色阴沉,眼角都不停的抽动,他和独孤候来此,原本以为只有蝶衣一个九星圣尊而已,可现在又冒出一个圣州丹盟的剑寒洲。
特别是在剑寒洲身上隐隐透出的剑意,哪怕是独孤候都觉得有些威胁,若是开战,要么不死不休,要么就只能点到为止。
除非动用帝兵,否则的话,很难胜过对方。
可是。
一旦他们受伤,天澜宗会没有半点准备么?
这一下,齐天罡和独孤候都有些警惕起来,他们不想和剑寒洲为敌,至少现在不想,可是他们难道又要不战而退。
那今日,他们二人,便是南域最大的笑话。
齐天罡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剑寒洲,最后只能咬牙说道。
“阁下要来天澜宗做客,自然是阁下之事,不过今日之后,我们与天澜宗的恩怨,似乎与阁下无关吧。”
齐天罡还是选择了妥协,只要过了现在,剑寒洲便没有理由动手,那他们要对付天澜宗,绝对是轻而易举。
剑寒洲哼了一声,不过他这次出面,已经是给了天澜宗极大的面子,如果继续强撑下去,怕是会真正的整个祁阳山和无双战宫为敌了。
他看了一眼秋晨,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事情,还是要天澜宗自己解决。
剑寒洲的剑意收敛,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算是用沉默来回答了齐天罡的问题,宴会之后,他不会插手。
齐天罡和独孤候对视一眼,暂且将心中的杀意按捺下去,讥讽的笑道。
“天澜宗要邀请南域道友,老夫二人正好也想凑凑热闹,天澜宗的道友不会不欢迎吧。”
他们的目光依然看着蝶衣,哪怕这里是天澜宗,他们也只是将蝶衣当作一个威胁而已,其余众人,都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蝶衣感受着二人目中的凛凛杀意,冷哼一声,只听一道声音从远及近,从那云雾中的天澜五峰传来。
“我天澜宗开山迎客,可不会将人拒之门外,哪怕是两只狂吠的老狗,我天澜宗同样会赏它一根骨头。”
“不过若是老狗发疯,要在我天澜宗大叫,那就别怪叶某打断它的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