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二章：问询

“弟子见过二师伯。”

剑塔之中，叶云又见到了白颜金仙留下神念化作的老者。

老者淡淡一笑，说道。

“此行出去，你似乎有些收获。”

“弟子确有一些机遇。”

叶云微微一笑，他这趟前往古神族，不但修为更进一步，真正到了神道二重天巅峰，回顾了自己的一生剑道武道，又得到了天道武运白玉麒麟，收获颇丰。

“不错不错。”

老者捋须一笑，说道。

“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事要问，老夫见你似乎心事重重。”

这么一问，叶云倒是有些僵住了，在来剑塔之时，他确实是有些一些心事，想要询问老者的。

眼前的老者是白颜金仙斩下的神念，虽然修为不是太高，但眼界不是问题，而且一直留在剑塔之中，叶云也不担心会泄露的问题。

犹豫片刻之后，叶云这才说道。

“二师伯，弟子来自下界一座名为四荒八域的原界。

弟子是该界第一个飞升者，凝聚了一界之力，吞噬了一界气运，按理来说相当于一界之主。”

“确实如此。”

白颜金仙并不意外，其实叶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不过他对此事并不擅长，道。

“我那六师弟陆玄和你一样，都是下界飞升者，际遇相同，你若是在这方面有何不解之处，倒是可以问他。”

“弟子我……”叶云欲言又止，他当然知道去问陆玄是最好的，但是涉及到“真我”和他轮回转世的事情，叶云又隐隐有些担心。

“你是有难言之隐，或者说暂时不想让陆玄那家伙知道？”

叶云沉默，算是默认了。

“无碍，老夫虽然在这方面知晓的不多，但也略知一二，若是可以帮你的地方，自然会告诉你。”

“多谢二师伯。”

眼前的老者是神念所化，算是白颜金仙的身外化身，和本体又不互通，完全可以当作独立的一个人。

“二师伯，既然弟子身为一界之主，在坐忘观照之时，为何总感觉下界之中有些地方迷雾重重，让弟子不得窥探。”

这就是叶云的疑惑。

在洛洛离开后，他就第一次回望四荒八域，试图以星辰锁链去感悟下界。

在他的感知红，四荒八域自从他离开之后，没了九州威胁，发展的极为不错，武道昌盛，更大圣地，帝统道门也都相安无事。

祭灵族的人依然留在了他们原本的地方，并未真正踏入四荒八域，不过族人的数量显然有了极大的提升。

千玄宗已经重建，关于叶云当初身为千玄宗弟子的事情，在下界已经不再是秘密，离鸢在叶云留下的修炼法宝资源的帮助，也突破到了圣尊境。

除此之外，天澜宗，雪蝶圣殿也都人丁兴旺，门中弟子全都以叶云为目标，勤加修行，不遗余力。

可以说，叶云的白日飞升，让四荒八域所有修行者都看到了真正得道成仙的机会。

但是。

当叶云的神念想要进入无尽深渊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的神念如同泥牛入海一样，瞬间就被吞没了。

这种情况虽然是在预料之中，但却也是情理之外。

叶云自从得到般若的点醒之后，就意识到下界的无尽深渊可能是一处藏着大秘密的地方，这次未能窥探，是可以预见的。

但是叶云好歹是一界之主，四荒八域也只是一座渺小的下界，按理来说，绝不可能会有无尽深渊这种地方的存在。

老者听叶云说完，略微沉思了一会，他当然不知无尽深渊是关于叶云转世重生之地，只是按照叶云所言，分析道。

“你应该知晓，原界的称呼是由很久很久之前的神宫所来，一旦出现一位神道境，一处原界便会晋升。”

“这次你以神念观照你之前所处下界，应该也有一些感悟。”

“确实如此。”

这一点倒是真的。

“弟子观照之时，发现如今下界修行比弟子所在之时，要轻易许多，不少年轻弟子的修为都突飞猛进。”

就拿离鸢来说，她是叶云这一世最早认识的朋友，但自身天赋确实有限，想要这么快修行到圣尊境几乎是不可能的，哪怕有叶云留下的诸多玄妙法门和源源不断的修行资源，心得感悟也不可能。

最好的解释就是因为叶云踏入神道境，飞升仙域之后，让整座四荒八域都得到了一种本质上的飞跃和提升。

不少以往困住修行者的关隘桎梏，统统都被打破，消散无形了。

“你为一界之主，除了你的修为首屈一指，登临神道境外，同时也是人心所向，凝聚了一股气运，寄托在了你的身上。”

“可以说，你得了下界的天地认可，众生认可，但是，这并不代表下界的一切都会在你掌控之中。”

这一点，其实并不矛盾。

老者看了一眼叶云，继续说道。

“就好比在百万年前，有过一座原界，也出现过一位一界之主，和你的情况类似。

但是那一座原界却和古老的神魔有关，残存着古老神魔留下的一些洞天福地，你觉得区区一个神道境可能参透掌控那些地方么。”

“叶云，你可曾知道，先天神魔虽然此时已经少见，但任何一个都强大无比，他们为何会独独对原界最有兴趣。”

这也曾经是叶云考虑过的，当初小蝶的师尊曾告诉过他，小心先天神魔的觊觎，他们最喜欢吞噬气运，上到一界气运，下到所谓的气运之子。

但现在，叶云有了不同的想法。

“二师伯的意思是，莫非和可能留下的神魔遗迹有关。”

“对。”

老者点头一笑。

“仙域无垠，三千道界，你看到的只是如今的辉煌繁荣，若是往前推十万年，百万年，甚至千万年，如今我们脚下的太虚神界是不是也和你所说的下界一样，只是荒芜一片，仙道凋零呢。”

“神魔距今太过久远，谁也不知道他们去过何处，留下过什么，你所说的那一处地方可能真的和神魔有关，也可能是其他大修士以往留下的。”

“以你如今的修为无法参破本是常事，老夫也奉劝你一句，未曾踏入仙道之前，最好不要强行探索。”

这样的解释，叶云信服了不少，看向老者，犹豫片刻后，则是压低了声音问道。

“二师伯，你对轮回之事可有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