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起身,来到玉案前,拿起河图,只看了两眼,便觉得眼花缭乱,忙放下不看。
他心中暗道:我在洛书上,虽未悟出其中奥秘,但也算是有了些心得。全是因为那洛书上面,就是一些黑白点。可是这河图,却不停变化。记得九曲夫人说过,这洛书仍是大禹送给河伯家的,河图是伏羲传给洛水神的。大禹初得洛书时,上面是不是也和河图一样的变化莫测呢?如果是大禹解开变化之密后,才是我现在看到的样子,那么要想解开河图之秘,或许可以从洛书借鉴一二。
张道陵的思绪,由洛书又转到河伯身上,心想我总算知道了河伯的被困之所,等出去后,就可以告诉龙儿,再想法子去见河伯了。哎!他与洛水神,本来是一对神仙夫妻,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成现在这个样子。洛水神说一切因金钗而起,他日洗她清白者,还在此钗,金钗难道是整个事情的关键吗?河伯因嗔念犯了天条,导致现在这个样子,看来金蝉所说,他们佛家修行,要却掉心中的领嗔痴,一点也不错啊!
张道陵想起这些,不由地感慨万分,感叹了一会,又想起他从玄天洞出来之后,那黑雕曾从九曲夫人手中,要过洛水神所给的金钗,在它手中看了一会,还长叹道‘因它而困,因它而解,想不到再看到它,已是千年之后,物是人非,要它何用。’想来这黑雕也认得这金钗,这金钗到底是真是假,倒是可以向那黑雕请教一番。但是,听它言下之意,是不想再提及往事了。
张道陵左思右想,仍是不得其解,索性躺在榻上,睡起觉来。直到第二日醒来,在屋内除了打坐,就是活动下筋骨,再不就是按龙儿所教的法子运气调息,反正是一眼也不看那河图。
有几次他百无聊赖之际,用舌头尖舔到自己口中那个牙缝当中,感受到蚯蚓所赠的那粒金色沙子粒,想将它拿出来看,可是没想到这粒沙子在他的后槽牙缝中安上家来,稳稳当当地待在里面,用手指竟然取不下来。张道陵只得作罢,心想这样子倒是吃不到肚子里面去。
等午饭上来,张道陵又是大吃了一顿,吃后便打坐,累了就睡,反正是不看河图。如此过了数十天后,那宝琴来过,见他这样,也不生气,只是问饭菜是否可口,一句关于河图的事也没有问。
待宝琴走后,张道陵忽然想到,自己如今被关在这里,纵是三年内也没有进展,对自己来说是漫长的岁月,可对人家修仙者来说,这三年简直就是睡一夜觉的事。自己这样消极怠工,人家怎会着急害怕。若是三年后,她们反悔,又不放我出去,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想到这里,他心情变得急燥起来。大龟送上来的午饭没吃,到了晚上,大龟送上饭来,张道陵手拿筷子,却仍是没心思吃饭。
张道陵心想那九曲夫人虽然脾气古怪,可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远比这心狠手黑的宝琴强。再说这宝琴只是九曲夫人手下,有些事她是做不了主的。自己要想出去,看来还得与九曲夫人面谈。
这些日子一直没见到九曲夫人前来,难道她去找黑雕了不成?对了,我还是设法将九曲夫人引来,再次恳请她先放自己走。想到这里,他打定主意,此后将一口饭也不吃,以绝食来逼九曲夫人相见。
主意打定,他将筷子一扔,说道:“不吃了,以后你也不必来送饭了,贫道决定了,不出此洞,绝不再吃一口饭了。”说完倒在榻上闭目养神。
如此过了两天,张道陵除了喝过几次水,是一口饭也没吃。到了第三天,他是连水也不喝了。
到了第四天,宝琴闻讯赶来,见张道陵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大龟身上的饭菜一点也没动。于是上前招呼道:“张道长,张道长,你怎么了?好几天没吃饭,可是那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我正睡觉呢。”张道陵说完这话,便转身面向墙壁,背对着宝琴,不再理会她。
宝琴见他这样子,柳眉一竖,便想发作,可是一眼望见案上的河图,只得又将怒气压下强作欢颜道:“哎,睡觉着什么急。这里有酒有菜,我来陪张道长吃点,等酒足饭饱后,正好休息。你若是心情不好,我陪你喝点酒,来个一醉解千愁嘛!”
“我不吃,我现在对洞中吃的东西一点也不想吃。”
“噢,原来是这样啊!张道长不就是对河府中的饭菜吃厌了吗?那好说,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弄去,也就是一小会的事。”
张道陵听了,并不言语。
宝琴吃了闭门羹,怒气渐升,但仍忍住道:“那张道长稍等我一会,我将洛阳城中有名的厨子,都弄到这里来,让他们变着法子给你做着吃。”
张道陵一听她这么说,知她性子,肯定是说到办到,这样子的话又会连累更多的无辜。忙回道:“我是说在这洞中,管什么山珍海味,我也吃不进去了。”
“哈哈,张道长原来是嫌洞中闷的慌了。那好办啊!夫人说了,只要张道长早日悟出河图之秘,就能早点出去了。”
“哼。这河图变化莫测,我看一眼都头昏眼花,我看我这辈子是悟不出来了。你们爱放不放,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吃。”
“呵呵,夫人就知道你这么说,这不,将洛书带来了。”说着宝琴将河图小心翼翼地收好,又将洛书轻轻地放在了案上。
张道陵奇道:“这洛书不说都与夫人说明白了吗?怎么又拿来了。”
宝琴一脸严肃地道:“夫人说了,照你说的参悟,里面还有不通的地方,可能是和最后一页丢了有关,夫人说了,先将河图的事放一放,让你再推敲下这洛书丢的那一页,有何奥妙。”
“丢的一页上面画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推敲啊?你们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呵呵,夫人说了,你要是将这一页想出来了,就可以考虑放你出去。”
“哼,你们爱放不放,我就在这里绝食而死算了。”
“哈哈,你想的美,你以为在这洞中,想死那么容易吗?你放心,你纵是一个月不吃,也饿不死你。”
张道陵听了,心中更是生气,反驳道:“我要寻死,非要饿死吗?”
宝琴听了冷笑道:“呵呵,那你就死给我看啊!我告诉你,在这里,你纵是死了,魂魄也跑不了。没有那个阎王敢收,你不信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贫道纵是魂飞魄散,也胜过被你等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那好极了。”宝琴听了,眼睛中射出阴冷的光芒,悠悠地道,“那你就死吧,不过你最好饿死,你要是选别的死法,我就还给你救回来,让你生不如死。”
张道陵心想这蛇蝎美女可是心狠手辣,说到做到,当下也不想硬碰硬,笑道:“好,那我就慢慢地等死好了,这顿好酒好菜,就请姑娘自己享用吧!”
宝琴不成想张道陵竟然是一副生死无惧的态度,被气得心肺俱炸,一转眼,见一大龟壳饭菜摆在眼前,一抬脚,将大龟踢得在半空中翻了个个,落在地上已是四脚朝上。
大龟被吓得连头带脚,全都缩了进去,只剩下一个龟身,仍在地上滴溜溜地旋转。而它壳上的饭菜,连同碗碟,全都散落于地,地上是一片狼藉。
张道陵听得声响不对,已是转身而起,见到眼前情景,不由地怒道:“那大龟也没惹你,你踢它做什么?”
“我拿我手下出气,关你什么事。反正你这饭菜你也不吃,不如赏给它算了。老龟,你给我将这里的饭菜都吃了。若是敢浪费一点,我就取你**。”
大龟听了,忙伸出**,龟径伸出老长,才能朝向宝琴,费力地仰面向她,连连点头。
宝琴见了,走了过去,又是一脚,将大龟踢得翻了个个,这才一摔门,拂袖而去。
张道陵见她走了,忙起身帮大龟收拾屋子。
大龟向他摇摇头,示意不用他帮忙,然后竟然低下头来,慢慢地吃起地上的饭菜来。张道陵见了,知道它不敢违背宝琴的命令,自己又不能保证人家的安全,也只得放弃收拾地上的饭菜。
他见它手脚笨拙,对于饭菜里面的碎碗碎盘片,无法一一挑出来。于是上前将里面的碎碗碎盘片从饭菜中捡出,免得影响它进食。
大龟见张道陵这样子帮它,也是感动,对张道陵连连点头。等大龟将饭菜刚刚吃完,宝琴又进到房中,冷眼看了会,冷笑道:“好老龟,你真听话,比某些人可强多了。”说完又转身离去。
张道陵心中大怒,心想这宝琴必是见我不忍别人受我连累,故此用此计,当真是气死我了。
他转念一想,既然宝琴知道自己心慈,特意用这点来对付自己,自己不能改之,也只能坦然面对,何必让别人为自己受苦呢。
想到这里,他心中怒气消去,又是一片光明。将手中的碎碗碎盘片放在大龟身上,由它带了出去。
房中又恢复了安静,但却充满了饭菜的味道。这时张道陵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听得房中仍存的饭菜味道,肚子里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叫声,响个不停。
如此过了一夜,等到第二天,那大龟竟然没有送早饭来。张道陵躺在榻上养神,只饿得全身无力。
等到了中午,那大龟仍是迟迟未到,张道陵心中忧虑,心想莫不会是宝琴找大龟毛病,惩罚了它,是以大龟始终未来吧。他一为大龟操起心来,反而忘了肚中饥饿。正当他心思不定之时,只听得门一声,那大龟又慢慢地爬了进来。
张道陵见它没事,心下大喜,迎了上去叫道:“龟兄,你没事吧。”随既又自嘲道,“看我忘了,你不会说话。”
大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爬到房中间。张道陵也不以为意。待它爬定,走上前看今日饭菜,却见上面只有一碗清汤,盘子上两个秫米面的窝头。
张道陵见了一怔,随既明白过来,必是宝琴的安排。他心想我既然决定继续吃饭,免得你为难这大龟。你送来这饭,以为我吃惯了山珍海味,吃不进这些东西吗?其实不然,俺张陵自打生下来,就以苦为乐,从不挑食。
想着他拿起窝头,张口便吃,那知这一咬之下,这才发觉这窝头粗涩难咽,比普通的窝头更是难吃上百倍。
张道陵勉强将这一口咽下,忙端起那碗清汤,想借水冲下。那知那清汤入口,竟然是苦涩无比,他低头闻了闻,发现这清汤竟然是用黄连熬的,怪不得如此苦涩。
张道陵心想必是因为宝琴知道自己今日必为大龟出头,开始吃饭,就故意做了如此难吃的窝头,还熬了黄连汤,来为难自己。
想到这里,张道陵哈哈一笑,再不理会入口滋味,只是大口吃窝头,大口喝汤,只是入口即咽,不在口中停留,免得感觉苦涩。
等他将两个窝头,一碗清汤全部吃完喝尽,只感觉肚子虽是不饿了,可是从口到腹,均是难受。只得伸手,在腹部轻揉,来帮助消化。
他一低头,却见大龟两眼角处,在明珠的照耀下,竟然是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张道陵不由地心中一动,心想这大龟虽然口不能言,但想来看事却也是清楚。想来也必修行了几千年了,只可惜在九曲夫人手下办事,整日的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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