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听了龙儿所说,心中大喜,心想此次行动,竟然如此顺利。当下纵起身形,捏着避水诀,钻入瀑布当中。
他来到洞口,见二神果然醉的不轻。张道陵从一人身上,翻出钥匙,心中更是高兴,高兴之余,他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于是将小黑放在附近,让她在此隐身放风,不要被水溅到,还要注意这两位山神动静。
吩咐完毕,他自怀中掏出羽毛,高高举起,带着龙儿,慢慢地向洞深处走去。
在羽毛的照亮下,二人行进了一阵,来到一处由玄铁打造的铁栏当中,只见一条铁链一头锁在铁栏上,另一头则消失在黑暗当中。
走到铁栏处,张道陵忽然感觉石壁透出一阵寒意。他打了个寒颤。拿出钥匙,走到铁栏前,打开铁门,二人走了进来,见里面有河水漫地,下面是软软的河沙,二人顺着铁链,快步前行,径直向洞穴深处走去。
等他们来到第二道铁栏处,见上面并无锁头,只是由一根根铁柱上下俱插入石头内,只留下拳头大小的空隙,人已无法进前。
龙儿见了,将身一变,变成小鱼,顺水从铁栏处游了进去,又重新化作人形,对着里面,轻声向里面喊道:“大哥,大哥,龙儿来了。”
龙儿来了。她一边喊,一边将济水神珠祭起,神珠一升到空中,大放光芒,将洞照得一片明亮。
二人顺着铁链向里面望去,只见一条黑色的巨龙,头和半条身子,正蜷缩在地上,闭目养神。那条长长的铁链,穿在巨龙的琵琶骨上。自它两前后肢当中的大半个身子,却被一块如石锁一样的巨石,犹如生根合缝般,将它的大半个身子锁在里面。
龙儿见了,再也顾不得许多,扑将上去,抱住黑龙的身子,放声大哭。
那黑龙被她一抱,这才慢慢地睁开那只独眼,喝道:“哭什么?”
他竟不理会龙儿,一只独眼,却望向张道陵,只听他用压低了的声音气愤问道:“你是何人?”
张道陵施了一礼,回道:“在下张道陵,只是一名修真之人。”
黑龙狐疑地盯着张道陵看了一会,这才回过头来,独眼打量着龙儿,伸出巨爪,轻轻地放在龙儿背上,似在抚摸。
张道陵见此场面,当下回转身来,向洞口处走去,刚走了几步,又感觉到了一些寒意。他用羽毛照了下洞壁,见一块大石外面竟然凝聚厚厚的冰块。
张道陵这才明白,怪不得路过时有寒意传来。他来到洞口处,见二神仍在呼呼大睡。小黑也示意并无异样,张道陵这才放心,又回到第二道铁栏处。
龙儿抱着河伯哭了一阵,忽然激动起来,她身子颤抖着站起身来,拭去泪水,仔细打量了下困住他大哥的那石锁,当下从怀中掏出柳枝,便要给河伯除去这石锁。口中还道:“大哥,你忍着点,等我除去这石锁,咱们就能走了。”
“别动那石头。”河伯见了,忙大声阻道。
龙儿被他的大声吓住了,停下动作,惊鄂地望着河伯。
河伯叹了口气,才道:“这石锁已将我腰部的鳞片全部磨掉,现在它与我的肉身长在了一块,根本不能动它。你一动它,我这里便痛得难受。”
龙儿听了,低下一看,见石锁上犹自留着干涸的血迹,石锁下面,全是一块块黑色鳞片。
她轻轻地摸着石锁,见它与河伯的腰身,已紧紧地契合着。龙儿问道:“大哥,这石锁是怎么回事?你鳞片都掉了,为何它还这样紧紧地箍着你?大哥,这是天庭给你施的惩罚吗?怎么才能除掉它呢。是找上仙还是找神器?你快点告诉我。”
“哎!这石锁仍是大禹在孟门山下布的机关,我一招不慎,被它锁住。我用尽了方法,也甩不开它。为了能将它弄碎。我以它撞孟门山,山塌了一半,可它却依然无好。我气不过,又将它卡在河床上,奋力向前,想硬生生地将身子从石锁里面挣脱。可是没想到,我在河床上硬生生地开了十里的石槽,但它仍然是吸附在我的身上,反而是越挣越紧。到后来天庭拿我问罪,见我身陷石锁,也曾想帮我取下。但无论是雷击火烧,斧砍锤凿,都是一点用都没有。也正因为此,天庭才将我囚在此地,只派了二位山神在此看守我。哎!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这八百年来,我想借脱皮之术,将石锁脱开,可是不成想,我腰上的鳞片掉了后,这石锁竟然贴在新肉上,与我身子长在了一起,而且贴得更加严实。”
“难道就一点法子都没有吗?”龙儿听了,泪流满面。
“哎。这石锁连李天王都打不开,咱们还能有什么法子。这是我自找的,自作自受。龙儿,我是照顾不到你了,你去找你嫂子就是了。”
龙儿听了,放声大哭道:“大哥,我、我嫂子她,已经魂飞魄散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她,她走前,你、你在一旁着吗?”
“哼,我要是在,能让嫂子走吗?这些事,都是张大哥告诉我的。”
黑龙听了,巨目重新又盯着张道陵,低声问道:“这一切,都是你经历的吗?”
张道陵点点头,低声道:“河伯大人,小道张道陵,奉洛水神之命,前来拜见河伯大人。”
河伯犹自不肯相信,问道:“你有何信物,来证明你见过洛水神?”
张道陵因金钗不在手中,情急之下,脑中忽然想起一事,当下在地上摸了块小石头,用指甲在上面画了一朵水莲花,右手拿着从铁栏缝隙中穿过,对着前面奋力一扔,将石头扔了进去。
龙儿见了,忙捡起石头,送到河伯跟前。
河伯看到石头上的图案,脸上的肉,抽动了几下,低声道:“这么说,九媚说她死了,是真的了?”
“大哥,那九、九媚假冒你,骗了张大哥,还将嫂子给他的金钗给骗到手了。”
河伯听了,却不动怒,只是抬头看着张道陵,低声问道:“你到黄河来的事情经过,与我说说。”
张道陵在铁栏处拱手低声道:“洛水神曾给我一块画有这样一朵水莲花的石头,说是河伯见到此石,必会相见。我前番到黄河中去,曾用那块石头投河问路,后得得九曲夫人派船相接,先与她见了面。那枚金钗,也被她得去。小道也被她关了起来,幸好有龙儿相助,我才脱了身。”
龙儿见大哥对张道陵仍有些敌意,当下忙将与张道陵相识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最后道:“大哥,张大哥是个好人,他从来不说谎话的。”
河伯不置可否,只是低头叹道:“哎!水莲花仍是我与洛水神的定情之物。她告诉你这个,想来与你不薄啊!但不知你们是如何认识的?”那声音问起此事,隐隐中带有妒意。
张道陵忙回道:“小人为求仙来到王屋山,误入仙谷。洛水神奉仙谷上仙之命,代济水神位,看护仙谷门户。贫道因此,得以与洛水神相见。”
“噢。她走时,你在旁吗?”
“在。”
“那她临走时,可与你说过什么吗?”
“她托我将一枚金钗,带与河伯大人。只是这金钗现在九曲夫人手中。”
“她还说过什么,你给我说清楚点。”
“她道这金钗仍是当年河伯赠她之物。八百年前因一事她与你争吵,然后自洛阳北上,到王屋山遇到上仙,上仙怜她遭遇,便施神通开此山谷,将她安排到此谷中,为济水水神,顺便为上仙看管门户。如今她大限已到,虽是逃过雷灾之劫,但火灾之劫却是难逃,她不恋这神位,又不想再入轮回,不如受那火劫,想将无神用火烧净,被风吹无,从此再无牵挂。洛水神还道,‘河伯,你既因此钗疑我,我也不复多言,他日洗我清白者,还在此钗。’”
张道陵说到此处,只觉河伯那只独眼上的光芒已经黯淡了下去,并传来了急促的呼吸声。
张道陵将事情经过一一说了,不过他见河伯眼前这种状况,并没有说出洛水神叮嘱他可向河伯求河图之秘一事,免得让河伯为难,何况他向来是一心助人,不求回报,此事不说也罢。
河伯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小道长,多谢你千里送讯之德。只可惜我现在身陷牢笼,不能谢你。不过黄河里的宝物,也算不少,你喜欢什么,尽管去找九曲要就是了。”
张道陵听了,微微一笑道:“河伯大人,小道受人之托,并没有将金钗带到,已是汗颜了。这金钗之事,只能由河伯大人去问九曲夫人要了。小道话已带到,别无所求了。”
龙儿听了在一旁急道:“大哥,我不知你被关一事,我为了找你,与九曲夫人吵了一架,还被九曲夫人关在了阴阳二气瓶中五百年,等我回去后,就找她算账你。”
“嗯,她关了你五百年?这事做的倒是不错,你这丫头有些目无尊长,关关你,去去你的急暴脾气,免得像我这样,也是好的。”河伯听了,并不生气,反而是淡淡地道。
龙儿被她大哥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可是她一看到河伯的惨样,满腔怒火又化为乌有,低头摸着石锁,放声大哭起来。
张道陵见了忙道:“龙儿,不要太过悲伤,免得被人发现。”
河伯突然抬起头来,盯着张道陵道:“你也管她叫龙儿?”
“是的。我在黄河边时,无意中打开了阴阳二气瓶,放出来龙儿,我们自此认识了。”“什么,你打开了阴阳二气瓶?难道是九曲夫人告诉了你打开之法吗?”河伯闻听大惊,忙追问道。
“噢,我当时是用洛水神给我的金钗,将那阴阳二气瓶化成的石葫芦口,捅了一下。听龙儿说,我这无意中的一捅,就将里面的阴阳二气放走了,她才得以脱困。”
河伯听了,心中充满了疑惑,它低下头来,暗想道:“金钗,不可能,九媚前些天拿来的金钗,我一看就是假的,也就是当年洛宓还给我的那枚。就算它是真的,这定河金钗,也不具务破开阴阳二气瓶的法力啊!”
他越想越感觉事情蹊跷,又想到,“洛宓说我既因此钗疑她,她也不复多言,他日洗她清白者,还在此钗。难道,难道这金钗有异,她也知道,却是有苦难言吗?”他想了一阵,仍是不得其解,最后说道:“小道长,不管怎样,我还是得多谢你了。这禁区仍是天庭所设,擅入者死。你为见我报讯,想来吃了不少苦,我也没法子报答了,你现在就走吧,龙儿你出去后替我好好报答张道长。”
龙儿悲声道:“不,大哥,我非得想出法子来,带你一起走。”
张道陵想了想,忍不住问道,“河伯大人,你这样子了,可有办法解救吗?到底还要关多少年啊?”
“哎,我罪有应得,此生是出不得此洞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快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黄河了,龙儿,你给我离那九曲夫人远着点。”话一说完,他将眼睛闭上,再也不理会他们。
“可是,大哥。龙儿实是舍不得走。”说着她又想起一事,从怀中掏出那张洛书,呈在河伯面前,对河伯道:“大哥,这洛书是九曲那妖、妖留在犀牛山下的,想让张道长为她悟出最后一页的秘密。这次我将张道长从洞中救了出来,将这宝贝取回来了,你看看是不是悟出最后一页,就能帮咱们开这石锁呢?”
听了龙儿的话,河伯又张开眼,望着那书上面的四个字,河伯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他用那只独眼,紧紧地盯着看了一会,才道:“哎,这仍是大禹交给父母保管的神物,但到父母手中时,便少了最后一页,现在这页,是你嫂子补上去的。这东西,是留给有缘人的。不是我不告诉你们,而是我也不知道这秘密,只有遇到当年拿走这一页的人,才能解开这秘密。你先将它保管好了。哎!要想帮我打开石锁,估计得找到息壤之精才行。”说完此话,河伯再次将头埋在地上,再也不看龙儿一眼。”
“息壤之精?它是什么样子?它在哪里呀?”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一块石头,或许是一块土块。但是,我寻遍了孟门山,却没有找到。但是我想,它应该是在黄河之中吧。”
说到这里,河伯好像是打了个寒颤,他突然间语调一高,厉声道:“好了,你快点走吧。走,什么也别管了。”说完这一句,河伯竟然用爪子一挥,将龙儿推到了铁栏处。
张道陵在铁栏外,听道他们兄妹间的对话,头中电光火石般想到那蚯蚓给自己的那粒沙子粒。身体激动起来,刚要说话,却见龙儿猝不及防,被河伯一推,身子向铁栏撞了过来,忙伸手拦住她。
龙儿见大哥突然间脾气又开始暴躁,心中无奈,只得化身小鲤鱼,从铁栏处出来,又伏在铁栏处哭泣。
张道陵刚想说话,却听河伯一声怒吼,“走。”声音甚大,张道陵恐惊动他人,忙劝龙儿先走,龙儿只得洒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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