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带他们走路,与张道陵他们来时的路,正好方向相左。龙儿让张道陵、金蝉和青松在前走,她则两手一手托着玉兰,一手拉着小黑,离十多米在后面跟着。
玉兰得龙儿相助,脚如同没沾地一样,虽然在后面跟着走了七八里路,但一点也不觉得累。
众人随着青松来到一个小小的码头前,有一个看守的白发老头看见青松过来,远远地便问道:“青松,你不是上个月求回符来了吗?怎么又要出海,现在打渔去也晚点了吧!”
“徐大爷,我是送这几位客人到万寿谷去趟。”青松见了那老头,忙尊敬地回着话。
那徐老头听了,看了张道陵他们几眼,见张道陵一身道袍,不由奇道:“这位道爷,莫不成是谷中的仙长?”
张道陵忙上前一礼,解释道:“贫道是自洛阳慕名而来,到仙谷求符的。”
“哈哈,是啊!想不到我们这里的仙长名声,这么快就传到洛阳城里去了,估计过不多时,连皇帝也会慕名来的,我们村也会沾朝廷的光,这一切,都是仙长所赐啊!”徐老头感慨地道。
“那是,那是。”张道陵也笑着回道。
徐老头见张道陵赞同自己的说法,更是高兴,一边帮青松稳住一条能载六七个人的小船,一边笑道:“请贵客上船啊!”
张道陵等人依次上船,坐好了后,青松便与徐老头道了别,一个人拿起桨,开始向海中进发。
张道陵本想帮他划船,可小船就两个桨,一个人划着正好,两个人反而碍手,也只得作罢。
龙儿则故意坐在船前,暗中施起法来,让船后面的水借着青松划船之际,推小船前行。青松虽然感觉今日这船划的又快又省劲,可他以为只是顺风顺水的缘故,并没多想,只是一边划着船,一边与张道陵闲聊,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山形地貌。
木船狭窄而长,张道陵坐在青松前面,而金蝉又坐在张道陵前,玉兰和小黑依偎着坐在金蝉前面,而龙儿则坐在最前面。
小船载着一行人,在波光潾潾的海面上,向着东南方向快速驶去。站在岸上远望着小船的徐老头,不由地惊叹道:“这青松手劲真大,船上坐着五个人,还划的这么快,怪不得我家小花总在我面前夸他。”
小船在平静的海面上行驶着,迎面而来的海风,带着微微的海腥味,吹得人精神抖擞。玉兰紧紧地拥着小黑,望着在万里晴空之下烟波浩渺的大海,不由地问道:“龙儿,不是说大海都是波浪极大的吗?怎么这里的水面和池塘一样平静呢?”
龙儿眨眨眼道:“玉兰你说的是呢!我在黄河入海口看到的大海,那海浪大极了,在那大浪面前,曾经是咆哮了一路的黄河,就如同一只小绵羊。但是这里的海,却真是平静啊!”
这时,在后面划船的青松听了,不由笑着接口道:“二位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只有二月和九月,海上不来台风,所以浪才不大。要是等入了夏,海上起了台风,那浪大的如小山一般,我们这些打渔船,是连门都不敢出的。除了这个,我们现在处的海,并不是真正的大海。而是在苍梧山围着的内海,你们瞧,前面那些山了吗?就是有了它们的阻挡,外面的海浪过不来,所以这里的海才这样平的。”
众人听了青松的解释,这才明白了为何这片海如此平静的缘故。船儿继续前行,犹如在一块有着纯净蓝色的晶莹剔透的宝石上滑行,在金色的阳光映射下,水下面的细砂、石子和鱼儿都看得一清二楚。
船了又行了一柱香的功夫,前面的岛屿已经清晰地呈现在大家眼前。只见前面的岛屿与更远处的岛屿似断非断地连成一片,犹如巨龙一样在海中逶迤前行。虽然刚处二月中旬,可岛上草木俱已返青。蓝色的海面,闪着金色的阳光,黑色的山际,飘着白色的云朵。而绿色的草木点缀其中,组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张大哥,这是岛还是山啊?”小黑忍不住问道。
“岛即是山,山亦是岛。山在海中即是岛,岛出海面也为山。”张道陵笑着回道。
“哦,是这样子。不过,这里的景真的是很好看。”小黑打量着道。
“是啊!怪不得人们都说海上有仙山,山在缥缈间。我看这里的景,就和仙境一样吧,龙儿?”
“差不多。”龙儿回道,“不过这里待着,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海,心也感觉着开阔。而我在的仙谷,虽然景色好,但是却总有种被关在笼子里面的感觉。”
张道陵听她这么一说,也是彼有感觉。心想怪不得龙儿不喜欢在谷中待着,那谷中,除了头顶上的一片天外,便是四周的山。让人有坐井观天的感觉,从这点上说,确实比不上这里。
就在这时,几声清脆鸟叫,从天空中传来。众人闻声而望,只见几只白色的海鸟,伸展着弓形的翅膀,在海面上翱翔。时而俯冲向下,时而飞上青天。
“青松哥,这是什么鸟啊?”小黑回头问青松道。
青松被小黑一叫哥,脸一红,抬头望着海鸟道:“这叫海鸥,是一种在海中捕鱼的鸟。它们最欢在船后面的水花中捕鱼了,快看。”
青松话声未落,一只海鸥如箭一样射入水中,再过片刻,又自水面上拍打着翅膀,冲上天空,一只倒霉的小鱼,正被它叼在口中。
“阿弥陀佛!”金蝉见了,不禁脱口而出。
“哈哈,这位小哥竟然还信佛啊!”青松见了,忍不住笑道。
玉兰听了,忙解释道:“他是心善,见不得杀生的。”
青松听了,感觉更是好笑,当下笑道:“哎!你们从大地方来,想来是讲这个的。但是我们村里人,靠的就是这片大海,在海中打鱼为生。不光我们这样。这里的一切活口,都是靠海吃海的。像那鸟靠鱼为生,而鱼又靠吃虾为生。在这里,谁心善,谁就挨饿了。”
张道陵听了,见青松对杀生不以为然,当下道:“这小哥说的是实话,但你要记得,天生万物,各有所长,各有所用。虽然人靠捕鱼虾为生,但应不贪吃,不妄杀,取之有道,顺其自然,方可不为自己招灾,免坠恶道。”
青松听了,不明所以,又问道:“小道长,你说的恶道是什么道啊?”
“哈哈,我说的恶道,指的是人死后,其灵魂要回到地府接受审判,为善的成仙成人,作恶的则要入地狱受刑,或是来世托生为畜生”。
青松听了,惊问道:“真的吗?那像我这样成天打鱼的人,将来不会也变成畜生吧。”
“呵呵,小哥,你只要心存善念,不多杀生即可。想有些打鱼人,自己不吃,但天天打鱼无数,都卖去赚钱。且所打的鱼,无论大少,不管鱼肚是否有籽,全都拿去卖,这样的人,估计必受恶报。”
青松听了,忙停下划桨,对张道陵拱手谢道:“多谢小道长指点,我些事情我原来都没想过,今后我再打鱼,就取些大的够我们娘俩糊口就是了,绝不多杀生了。”
张道陵见青松听自己一说,便有此念,也是高兴,点头笑道:“小哥,你能如此坚持下去,自会有善报。”
青松听了,也是高兴,双手划桨,也更加带劲了。
龙儿在船头听他们对答,心想这小伙子人不错,我得做些用脚,好让他知道张大哥说的没错。
想到这里,她低头盘算着,忽然一眼看见船头左手边一块岩石之下,有一物正在附在岩石下边摆动。当下低头一笑,心道有了。用手指那物,那物正在怡然自得之际,猛然间一股急流,从下面将它托起,向着船尾而去。
青松正在用力划桨之际,忽然感觉左桨一沉,有一物压在桨上,他用力一划,见浪花一翻,一物竟然随桨跃上船来,正落在他的脚下。青松低头一看,却是一个美丽的贝壳。
他伸手拿起,但见这贝壳呈斜方形,有两手那么大。奇道:“真怪,这物不好好地在海边爬着,怎么会到海面上来,而且看样子还是个活的。”
张道陵见多识广,他接过贝壳,见壳外表面淡黄褐色,常有数条黑褐色放射线,壳上顶位于前方,两侧有耳,前耳小,后耳大。背缘平直,腹缘圆。尤其是壳面上生长的同心线细密,密密麻麻的,数不过来,不由地笑道:“这是珍珠贝啊!据说此物,多长有珍珠。这么大的贝,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的珠子呢!”说着张道陵望向龙儿,想得她确认,却见龙儿面带微笑,对他眨了眨眼。https://
张道陵见了,微微一怔,随即明白是龙儿弄的手脚。当下笑道:“这种珍珠贝我当年在南海合浦见过,据说只生长在合浦当地及合浦以南的海中,所产珍珠为珠中珍品,世人称之为南珠。当地人也多以到海中采珍珠贝取珠为生,想不到今日竟然无缘无故地落到船里,长的又这么大,想来里面要是有珍珠的话,也一定小不了的,小哥你今日当真是有福啊!”说着又将贝壳送到青松手中。
青松见了,只得先用腿别住船桨,稳住船。接过贝壳,但觉得这贝入手很是沉重,还能感觉到壳身内有物在颤抖。海中贝壳产珠,他一向有过耳闻,尤其是老徐头曾与自己说过,打多少鱼虾,比不上捞一南珠。想不到今日天降珍珠贝,落到自己船上。想到这里,他的手不禁也颤抖起来。
小黑怕水,所以在船上一直让玉兰搂着,没敢动弹。而今听张道陵这么一说,也伸长了脖子叫道:“青松大哥,你快点打开这贝壳,看看里面有没有珍珠,它是什么样子的呀!”
青松听了,感觉手中的珍珠贝更加沉重了。他低头望着贝壳上的花纹,数了一会,抬头问张道陵道:“张道长,我听人说,这贝壳上的花纹,每多一道,这壳就活了一年。现在我数着这花纹有一百多道,难道它也活了一百多年了。”
张道陵听了,点点头道:“不错,一道纹一年,这壳活了一百多年,里面若是有珠子的话,应当是绝世好珠。”
青松见了,见手中的贝壳双扇紧闭,想来里面的生灵也是无比的紧张。于是又问道:“我还听人说,要是将珠子取出来,这贝壳也就完了。”
张道陵听到此处,一怔,心想这小伙竟然有些考虑,显然是不忍伤了这贝壳的性命。当下郑重地道:“这珍珠,并不是贝壳天生就有的,而是当它在生长的过程中,若是凑巧,有一粒沙子,或是别的小颗粒,进入到贝壳里面,被吸到里面的蚌的肉里,蚌内细嫩,受不了这闯进来一个外来小东西,于是蚌肉就开始分泌出珍珠质,一层一层地将这小东西包住,形成一粒小珍珠,然后随着日久天长,贝壳一年年地长大,珍珠也一天天地变大,到最后就和蚌内合为一体,所以一般若是强行取珠的话,只能将这贝壳用刀子撬开,将珠子从蚌肉中拿出来,这蚌,自然也就活不成了。”
听到这里,金蝉又忍不住念了声阿弥陀佛。同时,他也听到前面的玉兰,也和自己一样,轻声地诵了声佛号。
龙儿听到这里,来到船尾处,从袖中掏出一把金色小刀,递与青松道:“小哥,给你刀。”
青松听了,却不接刀,面色由犹豫变的坚定地道:“张道长,这位姑娘,我看还是不用刀了吧。一来它里面不见得有珍珠,二来里面就是有珠子,取出来时,要伤了它的性命,我刚听张道长说了要有善心,难道就为了这珠子能发财,我就没了这念头了吗!”
龙儿听了,目露赞许之色,但看中却道:“我看这贝壳十有八九里面有珠,你今天不要,以后估计就难在遇到了。”
青松摇头道:“我今天若是不来,又怎能遇到这事。还不是和往常一样吗。我没所得,但我也没失去什么呀!”
龙儿听了,笑了笑,将刀子收回,又对青松道:“小哥,能给我看看这贝壳吗?”
青松听了,毫不犹豫地将手中贝壳递了过来,龙儿接过,在手中端详了一会,转过身来,趁着青松不注意,对着那贝壳轻轻一吹,那贝壳竟然慢慢地张开了,从里面吐出一粒有家雀蛋大小的珠子来,滚到龙儿手中,在阳光下闪着淡黄色的光芒。
众人见了,无不赞叹。小黑更是叫道:“真有珠子啊!这珠子真好看!”
龙儿一笑,将贝壳和珠子一起递与张道陵,示意由他来处理。
张道陵仔细打量这颗珍珠,见它圆润饱满,整个体呈透明,给人一种柔和朦胧的美,实为一枚人世间罕见的硕大珍珠。当下赞道:“果然是好珠。想不到这珠子竟然被贝壳自己吐了出来,想来是青松小哥的举动,感动了它,特意将珠子献了出来。”
说着张道陵将贝壳放入水中,只见那贝壳在水中一晃,便不见了踪迹,对它来说,少了一颗碍肉的珠子,又白捡了条命,当真是惊中带喜,忙潜入海底去了。
张道陵站起身,将手中珠子递与青松。青松见了,愕然不接,口中道:“张道长,你这是干嘛,这珠子是那位姑娘得到的,应归她所有。”
张道陵一笑道:“小哥,我们几个,都是修行的人,有了这东西,是妨碍修行的。再说这珠子本来就是贝壳吐给你的,这是天意,不可违的。”说着将珠子塞到他手中。
青松推让了几次,见众人都坚辞不受,无奈之下,只得红着脸收入囊中。
张道陵见了嘱咐道:“你在没打算卖这珠子前,要藏好这颗珠子,千万不要让外人知道,免得招来麻烦。”
经此一事,众人俱是心中欢喜。青松仍是有些不好意思,脸带红晕,只知奋力划船。又过了一会,离前面的岛屿越来越近。只见那岛屿的海岩上一片白沙,无处的山上处处绿色,一片生机盎然,映得岛周围的海水更加清澈湛蓝。
青松划着船,顺着那岛屿转了个弯,驶入一个海湾当中。这海湾形成甚是巧妙,是由岛屿上两条山脉,分别伸入海中,犹如人的两条臂膀,一内一外地围将起来,只留下一个进入的水道。在两条臂膀之内,已经挤了十多条大小不一的船只,显然是之前来上岛的人放在这里的。
小黑见了,长出一口气道:可算到岸了。
等青松找了个空地,将船停好,又引着众人依次上了岸。众人纷纷与青松致谢。青松腼腆地笑着,与众人一一告辞。最后他红着脸对张道陵道:“张道长,你们要在这岛上待上两三天呢,我就先回去了,第三天,我到玉女峰的码头等你们,你们要是一切顺利的话,估计三天内就能求到签,你们就到那找我去就行了。祝你们各位能早日寻到自己的亲人。”
众人又是一番感慨,这才别了青松,见他的一叶小船又远去,这才顺着青松告诉的路,向岛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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