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帝庄园主宅。
苏酥以为帝泽云还会为难陆瑾尧,结果没有,四人一起吃了个晚饭,相处融洽、聊得也很和谐。
这次,陆瑾尧依旧和帝泽云单独聊了半小时,还是围绕苏酥。
“如果你要怪、就怪我,不要埋怨苏酥。”帝泽云说,“是我在医院故意甩开你,也是我不想你和苏酥联系。”
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世界风云人物,这场谈话更像是强者之间的较量。
陆瑾尧说:“没有的事,我知道帝伯父还看不上我,所以我应该想解决办法,而不是埋怨。”
帝泽云冷“哼”一声:
“漂亮话谁不会说?陆瑾尧,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你和苏酥在一起?”
“晚辈洗耳恭听。”陆瑾尧有礼有节。
“你心思太沉了。”帝泽云说,“是,我承认你在社会上的能力,这是大家有目共睹,作为朋友——”
“我由衷敬佩你!可是作为女婿、我唯一宝贝女儿的老公,我怕你这算计人的心思用在她身上。”
“陆瑾尧,请你体谅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我看很感谢这段时间,你在帝都对苏酥的照顾。”
“这样,我将美南洲一半的实权交给你如何?以后直接分红美南洲的财力,但你得和苏酥分开。”
陆瑾尧大为震惊。
他想过被帝泽云刁难,但没想过昔日大佬能做出这样的让步。
要是帝泽云不爱苏酥,完全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难道是帝泽云对自己的考验?
不管是不是,陆瑾尧他实话实说:
“我不能和苏酥分开,帝伯父,我承认我城府深,这次黑客比赛,公开跟苏酥求婚、吸引媒体。”
“一是想昭告天下,苏酥是我的妻子,我要给她盛大的仪式感,也是给他安全感和踏实感。”
“同时,也是我用这种方式进行一种逼婚,因为算到可能会被伯父为难。”
帝泽云看过来,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但他没打岔,是等着对方说下去。
陆瑾尧继续说:
“我和帝南夜在别墅闲聊一天一夜的那些照片,是我故意让人拍的,目的是让您着急,然后让我和苏酥见面。”
“甚至在来的路上,我也想好了,要是您还不同意,我还有制胜法宝,有我爷爷的信和苏酥母亲的日记本。”
“交给您之后,我就一直赖在帝庄园不走,但我不觉得这是算计人,心思沉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我暂时无法改变,况且古往今来,要是没城府,也走不到这个位置,我也同意您之前提的条件,这是认真的。”
什么条件?
他做上门女婿,孩子姓帝,以后长居在美南洲,这些都不是问题。
或许是听到苏黛的日记本,帝泽云的思绪全乱了,也没接话。
陆瑾尧没卖关子,将手里准备的牛皮纸袋递给帝泽云。
……
“那他同意了?!你们就说了这些?”
此刻,苏酥的卧室里,她和陆瑾尧平躺在床上。
她问了陆瑾尧和帝泽云所有的谈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问:
“那你把东西给了他,他什么反应?说了什么话没?”
还说了什么?陆瑾尧有点说不出口。
主要是帝泽云交代,这些事不能告诉苏酥。
1个小时前。
在陆瑾尧把牛皮纸袋
给了帝泽云后,他拿出苏黛的笔记本,看到第一行字时,眼泪留了下来。
陆瑾尧本来是准备走的,但这时,帝泽云开口:
“陆瑾尧,我把女儿交给你。”
那一刻,陆瑾尧震惊极了,他回头看过去。
“但只求一件事——”帝泽云说,“苏酥以前吃过太多苦,我希望她未来的日子能一帆风顺。”
“如果苏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找我,我会说我女儿,但你不能数落她;也希望你对她一心一意。”
“我整个美南洲都是她的陪嫁,只望她风光出嫁、余生幸福,你能不能做到?”
帝泽云眼眶有些红,就这么望着陆瑾尧。
那一刻,对陆瑾尧来说,内心要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外界曾说,让帝泽云服软,不可能,他是硬骨头,宁死不屈的那种。
而如今,帝泽云却为了苏酥服软。
“帝伯父,请您放心!”陆瑾尧表情认真,“我用我生命保证,如果对苏酥不好,我天打五雷轰!”
这誓言有些沉重了,但是他唯一能想到的。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在想什么?”苏酥摇了下陆瑾尧的手臂。
“你父亲让我出去了。”陆瑾尧摇头,“但我觉得他看了你母亲的那本日记本,肯定会不好受。”
怎么会好受?苏酥看到后,也哭了好几天。
可是逝者已逝,再后悔也没用。
两人相拥在一起,都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好了。”陆瑾尧打断这个不好的气氛,“让我看看,我不在的日子,你有没有瘦。”
“……”苏酥气笑了,“也就几天没见好不好。”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陆瑾尧很严肃,“你说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以前黏在一起,没有体会到分开的滋味。
如今就分开一下,当真是不好受。
苏酥白了他一眼,说了句:“油嘴滑舌,不正经。”
说是这么说,可她心里却甜得很,又问:
“你给帝泽云的文件夹里,只有爷爷的信,和我妈妈的日记本?”
“还有陆氏财产分割书。”陆瑾尧说,“从帝都来美南洲,我就带着的,要是我们离婚、或是我负了你——”
“我净身出户、也被世人辱骂,当然,我知道不会发生这一幕,但还是要表明我的态度……”
他为了苏酥能做到任何地步。
爱一个人,只要让她有安全感,钱财的东西都是身外之物。
苏酥一边叹气,一边又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光用感动二字来形容她的心情,感觉还有点配不上他的付出。
“好了,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让你有心理负担。”陆瑾尧笑了下,“还是那句话,我是男人。”
“苏酥,我有责任和义务承担这一切,而你,只用吃好睡好,没必要替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