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这边,她不知道帝南夜为什么会连着几天都住在她呆的酒店里。
是了,自从帝南夜发现陈梦算计他,这男人一怒之下,就将她送到酒店去住,门口还安排了两个保镖。
这也算是将她监禁起来了吧?反正不准她离开。
不过无所谓,虽然陈梦从事演艺圈行业,早年还是艳星,但现在很少拍戏,主要是帝南夜不准她去做那些。
她望着浴室的门,微微出神。
虽然帝南夜这几天住在这里,甚至还和她睡一起,但没有碰她。
所以……
他是在其他女人那里睡过了,然后到自己这里来的?
那他这是图什么?
陈梦感觉到两人关系有所缓解,但她一想到帝南夜和其他女人发生过关系,她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不能想,对,不能想。
可不想这件事,她又想到了哥哥陈言。
即便知道陈言坏事做尽、会遭报应,但那是她这个世上最后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怎么会不难过呢?
她更是心痛难忍。
不过一场大病后,她也想通了一些事。
她为了陈言的事、已经尽力了,甚至都把自己的生活过得这么糟心。
陈言被押送回帝都,据说死刑肯定跑不了了。
就在陈梦想的认真时,浴室的门打开了。
今天的帝南夜很奇怪,平时洗了澡出来,他都会穿衣服。
可今天,这男人头发湿漉漉的,赤裸着上半身,肌理线条分明,力量感十足,腰上只系了一条浴巾。
看了一眼,陈梦就脸红地移开了视线。
“过来。”
忽然,帝南夜开口。
陈梦一愣,回头看着他。
“给我吹头发。”男人面无表情。
可是陈梦的心绪却不那么淡定了,以前两人是情侣,她倒是经常替他做那些事。
可现在呢?
两人是什么关系?
她连他的情妇都不算。
而且……他不是还睡了自己的闺蜜?
这么一想,陈梦心里五味杂陈,有酸楚、有难堪、还有心痛。
见她愣在原地不动,帝南夜有些恼羞成怒,说:
“陈梦,你知道我的性子,有些话,我只说一遍。”
嗓音是不疾不徐,但语调确实冷沉得骇人。
陈梦一直拗不过他,于是走过去,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然后跟以前一样,帮他吹头发……
可这又不止是吹头发那么简单。
因为陈梦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两人发展成如痴如醉地吻在一起了。
彼此在一起有十年之久了,太熟悉两人的身体了。
当他腰上的浴巾脱落……
他知道怎么能在她身上点火。
她也知道怎么能让他更愉悦。
可不知道为什么,陈梦却觉得膈应,尤其是想到帝南夜和自己的闺蜜、和他的第一任夫人发生了关系……
她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想躲避。
在察觉到陈梦走神时,帝南夜直接将她扔在沙发上。
“就这么不想被我碰?”
陈梦回过神,入目的就是他猩红的眼。
她不知道这男人为什么又生气了,他最近总是喜怒无常。
“回答我!”帝南夜显然是隐忍不了了。
陈梦有
许多话,最后却全化成一声叹息:“没有,我没有。”
“没有?”帝南夜嗤笑一声,“那你怎么一副死鱼相?陈梦,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取悦我的。”
大概是提起以前,两人陷入回忆。
以前?
以前两人是情侣啊,哪怕没结婚,但他只有她一个女人。
以前两人在情事上乐此不疲、默契十足。
以前……
可是回不到以前了。
帝南夜虽然生气,但他的手却在她身上粗鲁地胡乱造次。
陈梦被闹了个满脸通红,说了句“别,别这样”。
别哪样?帝南夜嗤笑一声,说出的话要多残忍有多残忍:
“嘴里说不要,可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还诚实!陈梦,你能不这么虚伪吗!”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的举动,落在陈梦眼里,那是对她的不尊重。
也就是这一瞬,她眼中蓄满了眼泪,蓦地拔高音调:
“那你要我怎样?你现在连碰我之前、都非得说些刺激的话吗?我上次就说过了,我没有背叛你!”
“是你不信任我!你还要我怎么做?非得以死来证明清白?帝南夜,我不至于这么下贱勾引其他男人。”
“还有,你不觉得碰了我闺蜜、碰了你夫人,现在又来碰我,而恶心吗?”
许久,帝南夜眼中的猩红还是没有退散。
陈梦就是有这个本事,能挑剔他身体的欲望,也能瞬间熄灭。
碰她的闺蜜?碰自己的夫人?他帝南夜要想身边有其他女人,何苦今天来找陈梦?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非陈梦不可,就非得说那些伤人的话。
算了吧,他这样自我安慰。
下一刻,男人疾步走到床边,将床头灯一关,说了句“睡觉”,什么话都没说。
他没有迁怒人、也没有再不依不饶,陈梦长叹一口气,是对未知的迷茫。
所以……
她和帝南夜这样相互折磨要到什么时候?
……
美南洲的夜晚很迷人,异国风情让人沉醉。
陆钦和陆老夫人携手从医院出来,心情都很不错。
他们在刚刚见了帝泽云,已经确定好婚礼具体细节。
“你说——”老太太膝盖不好,走路很慢,然后转头看着陆钦,“帝泽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陆钦微微蹙眉,“是吧,我听说他在这20年里,一直以为苏酥的母亲还活着。”
“现在知道这个消息,难免受不了,帝家的男儿啊,都是痴情的种,要是我们早知道苏家和他的关系——”
“我们在帝都,怎么都能帮衬一下的,毕竟向菀和苏黛还是好友的关系。”
陆瑾尧的母亲和苏酥的母亲是好友,老太太也知道,她却叹口气:
“当初霆儿去世、向菀昏迷不醒,我们完全不知道这些隐情,要是真的能倒回去,怎么也不会让苏酥过得这么凄惨。”
“行了。”陆钦安慰,“别再想过去的事了,既然已经无法避免,那我们想点开心的事。”
老太太摸了摸眼角,说:
“我只是感叹一下而已,行了,我们想想孙儿和孙媳妇的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