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苏酥立马回过神,转头看向门边,心中一喜:“忙完啦?”
只见男人还是穿着今天的白衬衣,忙到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他衣领上方解开了2颗扣子,懒懒散散地倚靠在门边,灯光照亮在他刀削一般的英俊侧脸上,看上去禁欲又冷厉。
可最绝的是他的目光,狭长又幽深的双眼漆黑、深邃,不似桃花眼,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时,带着电席卷而来。
从始至终,他目光所及,都只有她。
苏酥脸红了下,她心跳如鼓:“这么看着我干嘛呀?”
吴侬软语,一下就攻克进他心底防线。
陆瑾尧早说过的,苏酥不用做任何事、说任何话,就这么呆着,就足以让他心潮涌动了……
男人喉结滚动,异常滚烫:“穿这么少,不冷?”
话语莫名,口气还有点严肃,苏酥疑惑,这大热天的,冷吗?
她看过去:“不冷啊。”
然而下一刻,陆瑾尧已经从门边踱步而来。
他用着很强的自制力,将她滑落在大腿的睡裙拉下,然后将她塞进被子里,捂得严严实实的。
眼不见,心不燥,对,要尽快平静下来……
“哎?我不要盖被子,很热的!”苏酥周微微蹙眉,想要从被子里钻出来。
可陆瑾尧却连着被子将她紧紧抱住:“别动。”
因为离得近,有那么一瞬,他好像看到她睡衣里,并没有穿……内衣?
这么一想,他心慌了几秒,不仅淡定不了,甚至浑身燥热。
苏酥撇了撇嘴,自然是察觉到他奇怪,可并没有细想。
最后,她带着控诉的口吻说:“我热,真的很热。”
陆瑾尧心浮气躁,没吭声,她还热?他比她更热,燥热……
对视数秒,目光胶着,苏酥咬着唇:“你怎么了?”
她能感觉到陆瑾尧心情不是那么开心,为什么?大概率就是有关秦修说他父亲的话。
而刚刚陆瑾尧去书房忙工作时,景平跟自己说了下陆瑾尧的事。
景平说:
“小陆爷是真的担心你,当第一次枪响时,我看到他浑身颤了下,所有人都往外跑,唯独他奋不顾身去找你。”
“但小陆爷情绪也是真的不好,尤其是听到秦修当庭说那些话,差点动怒,不想坏了苏小姐的好事,他忍住了。”
谁都知道帝都小陆爷,身份矜贵是真的,但不会让自己心里憋屈也是真的。
可这次为了苏酥,他愣是忍了下来。
陆瑾尧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扬了扬眉,没说话。
“陆瑾尧,你不开心吗?”
他还是沉默。
尤其是软玉在怀,尽管给她裹上了厚厚的被子,可两人气息交错。
这样的亲近,暧昧又醉人,不由得令他想起之前每个晚上炙热的纠缠……是,他可以顺从心里的想法,将人按在怀里亲。
可今天不一样,秦修刚死,而她的仇还没报完。
今天在法院里,他明显感觉到她情绪的失落。
“陆瑾尧?”苏酥拧眉,身体被束缚,但脑袋往他那边靠过去,“你刚刚在走神?你说句话成吗?”
“没有。”他否定得太快,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声音的暗哑,“没有走神。”
“那你就是不开心了。”她给出结论。
面对她的执拗,他笑了下:“我为什么不开心?”
苏酥咬着唇:“因为你父亲?秦修当时说的那话,给你带去了困扰吧?”
陆瑾尧又默了几秒。
困扰么,也不至于,陆霆就是他的底线,秦修胡乱诋毁,他肯定不爽。
没错,他用的是诋毁二字,查了那么多年的车祸隐情,他要是还查不出这些事,那真是白活了。
而且他相信并确定,他父亲不可能和女秘书在车上做那事。
他可以直接说的,可此刻,也不知是玩心大起,还是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全没了在法庭时的不开心。
这么一想,他想对她做些……得寸进尺的事。
就在陆瑾尧走神之际,苏酥立马从被子里抽出自己的手,下一刻——
她从坐着变成半跪在床边,双手搂在他脖颈上,又乖又软,带着点讨好语气:
“都不知道秦修说的是真是假,你气坏了身子,多不划算啊?而且就算是真的,说不定还有其他隐情?”
男人焉儿坏得很,虽然很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可忍住了,他佯装失落,叹口气。
可陆瑾尧哪里知道,就是他叹气的样子,苏酥有些心疼。
以前都是陆瑾尧心疼她,凡事替她出头,他不开心,她本就该哄哄的。
念头一起,她又靠近他半分,两人身体紧紧相贴:
“我怎么哄你,才会不生气?”
夏天穿的衣料本就单薄,更何况苏酥还穿的是一件真丝的连衣睡裙……
男人僵住了,喉咙像是着了火。
他没敢看她,生怕被苏酥看出他现在的脸红。
燥热的夏天,彼此紧贴的身体,他浑身的神经,连带着末梢神经,都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滚烫,细腻。
晕了,是彻底晕了。
只是下一刻,他耳边传来一声甜腻的声音:
“哥哥?”
“……”
“未来男朋友?”
“……”陆瑾尧忍,再忍。
只是苏酥每叫一声,他身体一阵紧绷,连带着他的心,跟着一点点沦陷。
直到最后听她嘀咕出声:
“老公?叫老公行吗?之前每次这么叫你,都很管用的。”
“……”
陆瑾尧只有一个感受,完了,彻底完蛋。
他好不容易克制下来的情动,全都被击败了。
然而下一刻——
男人立马反客为主,他单手搂在苏酥盈盈一握的腰上,而另一手却抚着她的后脑勺,低低地说:
“所以,穿成这样,也是为了哄我?”
声音很低,像是自带的低音炮,震得整个人浑身发麻。
苏酥缩了缩耳朵,脸红得想要赶走浑身那股莫名的燥热……
她算是带着点小心机的,因为这裙子太贴身了,而她一向知道自己身材不差。
至于不穿内衣……算是哄他,也是犒劳他,用她笨拙,却很真诚的办法。
这些天,陆瑾尧放下工作,就为了陪她弄秦修开庭的事,不止她没睡好,他也一样,替她担忧。
于是,她轻轻“嗯”了声。
男人要被她撩疯了,薄唇轻启:“知道你叫这一声老公,要负什么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