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瑾尧很怕听到她犹豫的话,又或是撒谎。
一开始,他攻克她的心房时,故意引诱也好、故意扮弱也罢,他早想好了,就算苏酥欺骗他,他也相信她。
但现在不一样,她说喜欢自己,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
人心是很复杂的,没有得到前,他压下内心所有的阴暗、占有欲、偏执,可是现在,他要她真的爱上自己,而不是夹杂着同情。
可是现在见苏酥沉默,陆瑾尧感觉心里好难受……
可是下一刻——
苏酥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给出肯定的答案:
“我喜欢你,没有掺杂同情、内疚和报恩,陆瑾尧,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好的,不好的,我都喜欢。”
有那么一瞬间,陆瑾尧觉得很不真实,像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
“所以陆先生,我这么说,你满意不?”苏酥俏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句句都是我发自肺腑的话。”
满意不?很满意,但陆瑾尧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的高兴。
他压着她的脸,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吻上去,准确说,是激烈的吮啜,带着热情和狂烈。
但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是他主动开始,也是他主动结束的。
两人因为缺氧,彼此呼吸都有些急促,等平复好后,他才说:
“因为陆哲宇没这个能力敢伤我,所以是有人给他撑腰。而今天把陆哲宇告到法院,也是想逼出他背后的人。”
“嗯?”苏酥被亲得晕头转向,有点懵。
男人看着她这乖巧的模样,瞧出一丝趣味,低笑一声:“还没回过神?那再加深一下刚刚的吻?”
“……”苏酥摇摇头,“不了不了,那,那你查到陆家那人是谁了吗?”
她还正沉浸在那个吻里,可谁知这臭男人话锋转得这么快?
不能想,说正经事要紧。
“不知道是谁。”陆瑾尧微微拧眉,“但有怀疑的对象。”
“是谁?”苏酥想都没有,脱口而出。
换做其他人,陆瑾尧不可能说的,因为怕毁了后面的局,可面对苏酥,他没有任何保留……
“怀疑两个人,一个是我大伯陆衡,另一个是我姑姑陆敏。”他停顿了下,“我猜测,追杀我的人,和杀我父亲的人,是同一个。”
苏酥表情一下严肃起来,陷入沉思。
因为前世和陆瑾尧结婚,所以对陆家的人能对号入座。
陆衡,也就是陆哲宇的爷爷,这人心思沉,成天耷拉着脸,看着就不好相处。
陆敏,标准的女强人,一生都没结过婚,做事雷厉风行,也是不好惹的角儿。
但前世,苏酥和他们接触不多,因为陆瑾尧不让,之前她还以为是陆瑾尧不想让自己融入陆家。
现在想的话,可能是陆瑾尧在前世就怕自己和他们接触,遇见危险。
终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问:
“前几天,我记得你姑姑还在网络上声讨你。”
言外之意,是苏酥怀疑陆敏。
陆瑾尧自然听出来了,他说:
“那是我拜托她和我一起唱的一出戏,目的是逼老爷子,将陆哲宇从陆家族谱移出去……”
苏酥震惊片刻,但很快明白,这是陆瑾尧的作风。
“这次,陆家人一定会将陆哲宇除名。”他搂抱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他敢欺负你,我就敢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苏酥看向他,怎么形容那种感
受呢?真的是男友力爆棚。
这就是陆瑾尧,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不可能随便扯谎,可他一直都在给她安全感和支撑。
男人见苏酥想得认真,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在耳后,又柔声说:
“你今天没有把事情办砸,就算秦修说出背后的人,我也不信。”
“嗯?”苏酥有些疑惑。
他解释:“我只相信我自己查到的真相,不相信任何人说的话。”
苏酥点点头,表示认可,毕竟谁
他微微拧着眉,说出一些缘由:
“之前有人跟我说,是陆老爷子杀了我父亲,而当年我父亲去世后,老爷子确实不让所有人查车祸的真相。”
苏酥一愣,顺着话往下接:
“所以,这是你和你爷爷关系闹僵的主要原因?”
陆瑾尧眼神宠溺地看着她:“知道的还不少。”
那确实不少,苏酥可是活了两世。
她没说话,因为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去,她答应过陆爷爷,帮他们和陆瑾尧修复祖孙关系。
哎……怎么做呢。
等等,苏酥似想起什么,说:
“你是不是知道,你爷爷不可能杀你父亲的,对吧?”
他笑了下,点头:
“聪明,我知道有人挑拨离间,但一直没抓到背后那个罪魁祸首。”
苏酥撇了撇嘴,她算什么聪明?跟陆瑾尧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又说:“不过秦修今天说了一句话,我倒觉得是真的。”
“什么?”
“他背后的人,不止是陆家人。”
苏酥点点头:“我也觉得,而且他说我母亲被他掐死前,是被人下了毒的,我也觉得是真话。”
陆瑾尧看着她,虽没说话,但眼神全是担忧,好像是怕提到她的伤心事。
两人就是有这种默契,苏酥意会到后,说:
“我没什么的,你有话就说,不用避讳。”
这时,陆瑾尧才慢慢开口:
“你有没有怀疑过,这人是你们苏家的人?”
苏酥神色一变:“什么?”
看到自家女朋友脸色不太好,陆瑾尧顿时心慌了下。
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条恋爱守则,怎么说来着?不管谁的错,都是男人的错。
于是,他立马道歉:
“我错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怀疑,但我不是在挑拨离间。”
要是让外人看了去,绝对能惊掉大牙。
这可是帝都活阎王小陆爷啊!
仅此一句,苏酥被逗笑,她又伸手吊在他脖颈上,似撒娇,似安慰:
“我家男朋友太乖了,我也没生气啊,紧张什么……你继续说。”
乖?陆瑾尧勾唇一笑,他可不喜欢乖这个词啊,看来是要在她面前表现的……更狼一点了。
不过一瞬,他就抛开那些有颜色的杂念,解释道:
“首先,是胡奕莲曾说,她在苏家宴会喝醉酒,然后和秦修滚了床单;其次,秦修也是这样的原话。”
“最凑巧的是,两人都不记得那晚整个过程。女人喝醉酒是什么样,我不懂,但男人真喝醉酒的话,其实……”
话说到一边,他微微蹙眉,停顿了下。
“其实什么?”苏酥看向他,话赶话往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