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1章 现场勘查、矛盾的现象

一般来说，再强大的法术都属于微观层面，其对魔网之弦的改变都不是永久的，魔网可以看做是一条河，而微观层面的法术则是一个个水分子组成。

法术结束后，原本被人为扭曲的魔网之弦就会像水分子重新汇入河流一样在魔网中重新回到它原本的状态，就像是一条好浩浩荡荡永无止息的河流。

迷锁建立在魔网宏观层面，则像是在河水中载浮载沉的坚冰，其体量已经大到能够维持自身存在的程度了。

而眼下，发生在埃兰境内的这一系列袭击事件，其中一起夏多借助“肉鸡”珀森的视角旁观过整个过程，并非是某个高等法师临时创造迷锁再毁灭，而是某种建立在魔网微观层面的强大法器。

微观并不意味着弱小，就好像密瑟拉，也是建立在微观层面上的法器，微观、宏观仅仅只是从施法者对魔网的利用角度来区分的。

但是，按理说微观层面的法术，不应该导致类似迷锁的魔网暴动现象，迷锁那是水中坚冰，不溶于水，一旦崩坏，结果必然十分激烈。

而微观层面的法术，一旦完成，就像是水溶于水一样，其所涉及的魔网之弦就变得和其他魔网之弦完全一样了。

这个过程根据法术环阶高低，需要的时间也不尽相同，但按照过往的经验，这种情况下一般也只会留下一点灵光残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暴动的魔网。

夏多对此很是费解，不只是他，菲利法以及他带来的叶尔兰调查人员在震惊之余也都感到十分困惑。

联盟观察团就更不用说了，这些法师中也就两三位高等法师，剩下的都只是资深或者精英法师，甚至还有伊鲁斯克大使这个麻瓜。

“夏多顾问，这种情况你觉得是什么法术造成的？”菲利法和他带来的下属讨论了一会儿，又向夏多寻求意见。

对此，夏多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很难想象有什么法术能造成这样的效果，难不成每一次袭击都要消耗一位高等法师吗？”

“这不可能，北地的高等法师是有数的，每一个的行踪下落几乎都有迹可循，就算是光明会也不可能一次性调集起七位高等法师而在事后不被怀疑。”

菲利法直接否定了夏多的猜测，其实也是否定了这几起袭击事件的实现方式是通过构造临时迷锁实现的。

但这就有问题了！

从情报的角度来看，北地高等法师一个都没少，这样可以排除高等法师作案，因为高等法师想要在短时间内做出这样的事情，必然需要最大限度地解放圣者形态，甚至是通过牺牲自己来达到这一目的。

而这，在事后是很难隐瞒的。

但从当前北地奥术魔法发展状态来看，理论上没有哪个法师能将微观法术演绎到如此程度，这超出了北地奥术法师的想象。

当然，还有一个解释，也是夏多刻意回避的一种可能——那就是方程法术，这种法术起于微观，但同时也能对魔网宏观结构造成影响。

和迷锁相比，似乎有种殊途同归的感觉。

但方程法术的推导涉及到太多因素，夏多并不认为当前时代的主位面除了他还有谁能够推导出方程法术。

退一步说，即便光明会真的获得了异时间线上的埃兰遗产，掌握了某个方程法术，也还是有一个无法解释的地方，那就是——

伊斯洛达交给珀森的那件威力奇大的法术权杖！

尽管借助珀森的视角，并不能让他辨别出权杖的核心功能，但多少也能判断出，那应该是一件常规法器，而不是固化了某个方程法术的特殊法器。

夏多认为，方程法术由于穷尽了某个领域的一切可能，普通材料必然是无法作为方程法术载体的，这点他已经做过很多次实验了。

他推测，或许只有以真正的魔网为材料才能承载方程法术，而之前伊斯洛达交给珀森的法术权杖，就更不可能是为魔网为材料打造出来的了！

总之这件事疑点重重，即便是光明会选择袭击他和叶尔兰合作建造的工厂，实际情况也未必如他之前猜测的那样，是光明会察觉到工厂影响到他们的涉时仪式。

目前，由于夏多对光明会的了解实在不多，所以他现在的很多判断其实都是基于猜测，某些理由看上去很能站得住脚，但其实未必一定就是真实情况。

更让他无法理解的还不是光明会为什么要袭击这七个工厂以及通过什么方式袭击，而是光明会既然有这样的手段，那之前为什么不用呢？

或者说，明明将这种手段用在埃弗瑞斯卡的联盟总部可能还更有用些，为什么不用呢？

都准备颠覆时间线了，还担心误伤了无辜吗？要真是如此的话，那这次为埃兰发展而建造的法器工厂里面难道就没有无辜者吗？

……

尽管对袭击方式无法理解，却也不妨碍夏多、菲利法甚至是联盟观察团对袭击后现场的魔网环境特征进行记录。

而在记录过程中，夏多发现两个值得一提的现象，似乎推翻了他之前的判断。

其一是工厂被摧毁后留下的深坑边缘，所存在的魔网震荡，并非完全混乱，而是存在着一定的规律。

这和他之前初步判断的——“类似迷锁崩溃时的魔网暴动”这一结论存在一定偏差。

迷锁崩溃时的魔网暴动是无规律的，哪怕其源头有限，但经过反复震荡、互相影响，最终的魔网状态已经面目全非，再难还原了！

哪怕是拿着当初的迷锁蓝图，也很难还原出这个动荡的过程。

又或者说，给定一个迷锁蓝图，根本无法判断其崩溃后的迷锁状态，哪怕给出初始的崩溃节点也不行。

只要崩溃开始，后续就几乎不可能预测了，这有点类似于地球上的混沌摆，初始条件完全一样，但过程中却存在着大量变量，这就导致了后续结果完全无法预测。

这是迷锁崩溃时的特征。

但眼下那工厂被摧毁后留下的深坑边缘，竟然存在着一些在一定周期内循环往复的规律震荡，最初它们被掩藏在魔网暴动的大背景下，夏多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是在后面的记录过程中，才发现了这一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