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方志强彻底无语了。
“对,第五次了,我已经习以为常了。”黄婉婷点点头说着,毫不在意的样子,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喝着啤酒。
“我是不是挺傻逼的,早知道这样我干嘛要上去冒这个险?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大好事呢。”方志强很是郁闷,他现在终于知道当时的黄婉婷为什么不见有太多的焦急和恐惧了,因为人家本身就是有恃无恐有后招的。
“也不能这么说,不到万不得已谁会想到走到这一步?我是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又在这种场所里面混,我是没有办法才这样的。你想想看,要是真遇到一个横的,我拿把刀架在脖子上,人家要是不罢休真的要强来我该怎么办?你说我是自杀还是不自杀?所以,我非常感谢你,这种事情我遇到了好几次了,从来都没人为我说过一句话,你是第一个挺身而出来救我的。”黄婉婷说着,举着酒杯又与方志强碰了一下然后自己喝着,很洒脱,方志强几乎有种错觉,就像是与自己喝酒的不是个女人而是个男人。
虽然黄婉婷说的挺轻描淡写的,但是方志强却能够体会的到黄婉婷过的有多心酸与无助。
“你……那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在这里干?你不应该呆在这种环境复杂的地方。”方志强劝说着。
“不去这又去哪?人总要生活,要生存,不能饿死。去这里的女人都是没办法的,但凡是有办法能有其它选择的谁会选择天天呆在那种地方?吃吧,这味道挺不错的。不好意思,这个时间点请你只能来吃这个了,而且,贵的我也请不起,你见谅吧。”黄婉婷淡淡地说着,一边吃着东西,看得出来,她挺饿的。
“你是专业学音乐的吗?”
“专业个屁,最多只能算一半吧。初中毕业之后就出来打工了,但是我从小到大都喜欢音乐喜欢唱歌,成为一个歌手就是我从小的一个梦想。打工的时候自己赚了点钱就自己去一些培训学校学习声乐学习唱歌,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学了有五六年了吧。”
“你现在还在打工吗?”
“早不打了,两千多三千块一个月,租个地下室都多少钱了?”
方志强点点头,对于黄婉婷的话他很认同,上海这个地方贫富差距太大了。
“我那天听到你在房间里面唱歌,唱的很好,我虽然不是专业学声乐的,但是多少也懂一点,你的唱功很好,那首歌是你自己写的歌吗?真的唱的很好,其实你可以选择去唱片公司试一试啊。”方志强提议着。
“你想的太当然了,哪有这么容易,现在本来唱片环境就不好,这些唱片公司自己都经营的不太好了,你觉得他们会有多大的精力去开发新人?他们是招人,但是也只招一些有大人物介绍过去的人,像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基本上人家理都不会理。另外还有一些所谓的选秀节目,也都是骗人的,节目还没开始,最后入围的人名单就已经定好了,你就算去参加也只是免费为主办方当了一回群众演员罢了。这些我都试过,上海这里所有的唱片公司我都寄过小样过去,没有一家有回应的,前前后后参加了好几个选秀节目,每次都过了海选,过了第二轮,到了真正要入围的时候就没了。所以啊,你说的这些都是没用的,这些就不是我们老百姓能够玩的东西。虽然我是被逼无奈才在别人的介绍下开始跑场子的,不过我感觉也还好,起码收入比一般的打工族要高,我也很满足了。”黄婉婷说着。
这个女孩子给方志强的感觉就是很洒脱,似乎对一切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也对,去这些场所唱歌工资也是挺高的。”
“还行吧,一个场子出一次台最开始的时候一百二三的样子,现在涨了不少,固定的场子两百二左右,不固定的场子,邀请去的话在三百到四百的样子。我每天赶两到三个场子。”
“每天要去两三个?”方志强再次惊讶。
“嗯,你要只唱一个场子一个月才多少钱?六七千,这个行业又不包吃住,不报销任何交通费用,而且,你出场自己要置办一些上台用的东西,包括化妆服装等等,六七千仅仅只够自己的生活而已。不要老问这个了,你呢?看得出来,咱们也是差不多的人,不然你也不会住地下室里了。”
“你比我好,我就一个打工族,兜里比脸干净。”
“是吧,生活都不易,这个城市对外来人员本来就不太友善,更何况是无权无势的外来人员呢,能在这里混口饭吃就不错了。”黄婉婷毫不在意地说着,接着又道:“最开始挺见不惯你这个人的,明明就一穷鬼,却总是三番两头地往房间里面带女人,还每次都不同,而且女孩还都很漂亮。所以给人感觉就不是个什么好人,不过,今天见你为了我挺身而出,可以见到,至少你这个人心地还不算坏。”
“我什么时候往房间里面带女人了?”
“带没带过你不知道?据我所看到的,你起码就带过三个不同的女人,而且吧,都很漂亮。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很好奇,你说你有钱吧,为什么住地下室?你说你没钱吧,隔三差五就带个大美女回来。”黄婉婷问着。
“我……”方志强被问的说不出话来,仔细想了想来过自己那个小黑屋的女人,李潇潇是去的最多的,王亚欣也去过好几次,另外一个去过的女人,就只有聂倩了,聂倩去过一次。
“我能说那些都是我朋友吗?”
“骗鬼呢,那些女人身上穿的都是名牌,看气质就知道都是非常有钱的人。而且,其中两个女人我都有见过他们开的车,一个开宝马,一个是保时捷。你一个跟我一样住地下室的,人家会跟你成朋友?”
“那你以为到底是怎样?”方志强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事情似乎是解释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