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出事,外人不知是谁做的,薛士德却心知肚明。
他恨得咬牙切齿,这永乐公主当真是不知好歹!凌儿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气!
看着躺在床上至今昏睡,偶尔醒来失魂落魄又有些疯癫的儿子,薛士德心中的恨意滔天,暗暗在心中立誓,就算凌儿疯了,他也要拼上身家性命将永乐公主给凌儿娶回来,为他报仇!
薛夫人整日以泪洗面,薛蓉时不时站在房间外听着,也不是滋味。
即便她再怎么不喜欢薛凌这个大哥,可到底也是她亲哥,没想到沈千昭竟然这么狠...
这日,薛士德穿戴整齐,带着两名证人,进宫求见永嘉帝。
他要为薛凌讨个公道!
听闻外头的人回禀,永嘉帝冷笑轻哼,“朕还未找他算账,他倒是来得勤快。”
宋屿带着周言,宋怀在一旁,拱手道,“陛下,何不请薛太傅进来,也好将此事,道个明白。”
薛士德一路哭喊着进殿,“陛下!小儿冤枉,求陛下做主啊!陛下!”
薛士德进了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哭带爬,好不悲戚。
一旁的司太傅眼里掠过一丝不屑,见永嘉帝面色愠怒,隐隐要发作,当即道,“陛下,何不先听听薛太尉说说,薛公子怎么了。”
薛士德抹了两行清泪,义愤填膺,“陛下,老臣的儿子,薛凌,入宫赴宴,却惨遭迫害,如今小儿卧病在床,生死不明,如今凶手就在宫中,求陛下为老臣做主!”
“老臣这一生效忠陛下,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如今小儿却横遭此祸事,求陛下为老臣,为小儿做主!严惩凶手!陛下!”
薛士德这一哭喊,其他几位大臣倒是好奇了,这薛太尉说凶手就在宫中,难道是已经查明了?
一旁角落,宋怀眸色暗沉,此时并无证据,更没有什么现场认证,薛士德即便查到什么,也不过是些巧见公主和薛凌一前一后离开的宫人罢了。
永嘉帝冷哼一声,“薛卿倒是说说,是何人伤了令公子?”
薛士德一把鼻涕一把泪,哀嚎又痛心,“伤了老臣儿子的,正是永乐公主!陛下英明,求陛下为小儿做主啊!”
“啪”的几声,永嘉帝抄起几本折子就砸了过去,“薛士德你大胆!”
旁边的几个大臣连忙跪下,这薛太尉本就重案子在身,今日必是逃脱不了,陛下本就怒火中烧,现在又口口声声说人家女儿是迫害他儿子的凶手,这不就是嫌死得不够快,找墙撞吗?
几本折子砸在薛士德身上,不轻却也不重,并无什么大碍。
宋怀袖中的手紧紧攥着,虽知此事无碍,可免不得还是有些担忧。
“朕的永乐,性情温柔,善良可人,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敢踩,薛士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污蔑当朝公主!”
永嘉帝声色冷厉,面上怒意尽显。
宋怀暗暗在心中表示同意,小姑娘性子娇软,温柔可爱,娇气粘人。
旁边知情的几位大臣冷汗直流,陛下口中说的,那是永乐公主吗,怎么听着,倒更像是容乐公主?
薛士德连连磕头,“陛下!老臣求陛下做主,害了老臣儿子的正是永乐公主,有宫人作证,求陛下做主!求陛下做主啊!”
“你住嘴!”又是几本折子砸下去!
一旁的大臣已有些怀疑,薛士德明知陛下宠爱永乐公主,却在此不怕死的肯定的说凶手就是永乐公主,难道凶手真的是永乐公主不成?
司太傅连忙上前劝谏,“陛下无需动怒,薛大人想来也是有什么误会,陛下何不召公主前来问问,这有什么误会,解开便是了。”
其他大臣纷纷上前附议,“是啊陛下!”
永嘉帝冷眼瞥了一眼薛士德,“来人,请永乐公主。”
这些个大臣,月夕那夜便想将他的永乐送去和亲,皆是一群见风使舵之人,墙头草!
高声带着路,一边低声道,“小殿下,薛太尉在殿中指认殿下乃迫害薛公子之人,殿下不必惊慌,薛太尉已重案在身,陛下只是请您过去答几句话,以免日后有些个什么流言蜚语,扰了公主名声。”
沈千昭笑笑,并不紧张,“这些都是父皇同高公公说的吗?”
高公公愣了一下,“倒也不是,老奴也只是猜测。”
“这满朝文武,都不如高公公了解父皇啊...”沈千昭感叹道。
高公公自年幼就跟着父皇,一直道父皇登基,都伴随左右,可谓是忠心耿耿,这世间最了解父皇的人。
那些年,替父皇挡了多少明枪暗箭,也是父皇安危最后的一道屏障。
上辈子,高公公病逝后,父皇便莫名其妙中了奇毒,两者之间,必有联系。
高公公笑笑不语。
进了殿,沈千昭缓缓行礼。
永嘉帝微微点头,面色才终于缓和了些,“永乐,这位薛大人,说是你迫害了他的儿子,你放心,父皇是不信的,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便是,父皇为你做主。”
大臣们纷纷垂下眸光,从前是听说陛下宠爱永乐公主,却也没有想到是这般程度,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掩饰的偏袒。
这等宠爱...不由让他们想起,当年陛下为了皇后,冷落后宫一事...
三千宠爱于一身。
宋怀发现,陛下待沈千昭的宠爱,远远超过自己从前的想象,顿时心中愁绪更深。
沈千昭诧异的看向旁边跪着的薛士德,有些不明白,“薛大人...令公子怎么了吗?”
薛士德见沈千昭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气得牙痒,“殿下又何必装蒜,那日分明就有宫人瞧见小儿与公主一同离开,之后小儿便出事了,人证具在,这难道不是公主所为吗?!”
沈千昭一听,神情委屈又无辜,“薛公子与本宫无冤无仇,那日本宫与齐国使臣交谈了几句,觉得乏了便从御花园离开,身边跟着的,只有本宫的贴身宫女采秋,何来薛大人口中的,与薛公子一同离开?”
“况且,本宫尚未婚配,一直谨记我父皇所言,与外男从不过分接触,因此与薛公子根本不熟,那日宴席的所有人都可作证,本宫离开时,只带了采秋一人,薛大人此言,莫不是想坏了本宫的名声,扰了本宫的良缘不成!”
后半段沈千昭所言,声色冷冽低沉,敛去了平日里的娇软,面对比她年长几轮的薛太尉的咄咄逼人,也丝毫不惧,一国公主的威严气势,将在场的几位混迹官场的大人都压了一大截。
永嘉帝眼睛一眯,饶有兴致的看着。
宋怀垂下脸的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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