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永嘉帝看中谢临
薛凌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拿起旁边放了有好一会的册子,翻开来看。
入眼,是薛士德的笔迹,两本是账本,另外一本...是一份官员收受贿赂的名单。
那春娘大字不识一个,自然看不懂这是什么。
薛凌嘴边勾起一抹冷笑,这些,可都是宝贝。
案桌上,未完成的那副美人图静静的躺在那,鼻子与嘴都已添上,唯独一双眼睛,薛凌迟迟没有下笔。
“呕...”谢临扶着墙,刚吃过的晚膳尽数吐得是半点不剩。
地上,置放着两具尸体,一具女尸,一具男尸。
女尸面部上的血迹混合着泥土,本该是眼睛的位置,两个血肉模糊得窟窿黑得吓人,还有好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白色虫子在那窟窿里头蠕动的爬来爬去。
男尸面容被毁,显然也是为了遮掩身份。
沈千昭咬着果子,一边看着那具男尸,“女的是春娘,男的这个,看起来是个练家子,兴许是薛凌怕事情败露,灭的口。”
谢临吐得胃空空,还有些难受,这两具尸体,是昨夜盯着薛府的兄弟连夜挖出来的。
春娘已经遇害,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薛凌这人已经变态到这个地步,把人家的眼珠子都给挖了。
这什么都在,就这两眼珠子不知到哪去了,忒恶心人了。
听见沈千昭吃果子的声音,谢临只觉头皮发麻,怎么都不愿意再回头多看那两具尸体一眼。
“这事,要告诉薛铮吗?”谢临捂着嘴问。
沈千昭又咬了一口,慢条斯理的吃着,“还是先别说了。”
薛铮不问,权当不知道这事。
谢临额角直跳,难以置信,“沈小昭,你对着这...你还能吃得下去?”
这死状如此可怖,连他这个男子都受不住,沈小昭一个姑娘家,竟然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吃起东西来。
这要是别的姑娘,看见了,只怕是要被吓哭了,夜里都得做噩梦,病上个两三月都是有可能的事。
沈千昭眨眨眼,又咬下了一口果子,“怎么了吗?”
谢临嘴角抽了抽,“这眼珠子都没了,你瞅着就不怕?”
眼前的沈千昭,在谢临看来,像怪胎。
一颗果子下肚,沈千昭拍了拍手,从旁边桌上扯起桌布,直接盖住了两具尸体的面容,以免吓着了旁人。
她看向谢临,见谢临脸色有些难看,好奇的问,“人都死了,怕什么?”
在她看来,活人可比死人可怕得多。
再说了,她当鬼这么多年头,什么样的没见过,缺胳膊少腿的,开膛皮肚,肠子露出来的那种也是常见。
“抬下去吧,找个好地方埋了。”沈千昭道。
尸体被抬走,谢临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靠在椅子上,“你说,薛凌杀她做什么?”
一个妇人而已,难不成杀了就真的只是为了泄愤?
沈千昭摇头,薛凌在想什么,她们怎么会知道。
只是,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再看看吧,过几天这事过了,再找个机会把薛铮送走。”
谢临点头赞同。
他看了看外头,见天色也不算早了,大约宋怀过一会便会到,自己倒也不必在这里陪着沈千昭,“那我还有些事,便先走了。”
他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了敲门声,是宋怀来了。
谢临开了门,朝宋怀点点头。
沈千昭从桌上又拿起了一颗果子,扔给宋怀,“你来得晚了些,尸体刚被抬下去了,不然还能让你瞧瞧是否能查到那男子的身份。”
若是有个什么家人,也好将遗体,给人悄悄送回去。
宋怀抬手便便接到了果子,咬了一口,清爽可口,“什么尸体?”
门外准备离开的谢临离开加快了脚步,他可不想留在这里听着这两人再提起方才那一幕...
这一想,胃里头就好似在翻滚着,难受得他又想吐了。
沈千昭单手撑着脑袋,微微歪着头看宋怀,见他连吃个果子,举止都这般矜雅好看,是半点移不开眼,“是春娘,还有一具男尸,如意楼的兄弟盯着薛府时发现的。”
“女尸眼珠子被挖了,男尸脸被刮烂了,看不出容貌。”
沈千昭语气平淡,一双看向宋怀的眸子里,却满是欣赏的笑意。
宋怀微微一怔,没再吃那果子,看向沈千昭,“你看了?”
沈千昭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宋怀薄唇微抿,一双漆黑的眸子看不清楚情绪,只是放下了果子,伸手牵过沈千昭的手,“以后再有这些,便躲着,别看。”
小姑娘软软,若是吓坏了,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临方才也在,却也不知拦着点。
沈千昭愣愣的看着宋怀,良久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怕自己被吓到了。
她心里憋着笑,面上却不显,被宋怀牵着的小手晃了晃,“那眼睛都没了,两个黑黑的窟窿,可吓人了...”
宋怀牵着软软的小手微微收紧,心中暗暗立誓,以后再不让这些浊了小姑娘的眼。
宫中
高声在一旁整理折子,永嘉帝神色紧绷,看起来,似是心绪烦闷。
公主住到宫外也有小个把月了,从方才暗卫回禀的一切情况来看,公主住到宫外,便一直与东厂的宋怀,谢二公子有所往来。
那宋怀与谢二公子每每都是从后门进到府里。
高声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永嘉帝,倒也算得上是平静,可这越是表面上看着平静,在这里头憋着的,往后便更是汹涌。
良久,永嘉帝才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两小无猜,甚好。”
高声心里一“咯噔”,陛下这话,意思便是看中谢二公子了。
“陛下,何不如问问公主的想法?”高声斗胆提议。
永嘉帝却是摆摆手,是半点不想再听有关此事的话。
“近些时日,还留在京中的两个使团的人,可有什么动静?”
随风垂眸,如实答道,“西朝国那边,还有几人未走,近些日子,一直在京中暗中打探,似乎在找什么人。”
“齐国那边,近两日出现了一个戴面具的人,不知身份,但使臣对那人,却很是恭敬。”
永嘉帝深邃的眸子微眯,这些人还留在京城中迟迟不离去,必有所图,“继续留意。”
随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