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右谷蠡王率领两万匈奴铁骑追击郝昭八百骑兵。
月黑风高,两方一追一逃。
很快便到了一处山坳,四周草木茂盛,树影幢幢。
匈奴右谷蠡王一时间又想着须卜骨单于的话,“苏子谨诡计多端,一定小心为上!”
这莫非又是诱敌之计!?
这念头才生气,便听到山坡上一声厉喝。
“射!”
随着厉喝,便是密集而清脆的击弦之声。
树叶哗哗作响,无数漆黑箭矢飞射而出,朝着匈奴士兵卷去。
匈奴右谷蠡王大惊失色,直接翻身躲在马腹之下。
但那些匈奴士兵哪里来得及躲避,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从天而降的箭雨刺穿胸膛。
薄弱的皮甲根本无法抵挡锋锐的箭矢,一时间匈奴军队人仰马翻。
“敌袭!”
“啊!我的肚子!”
周围都是匈奴士兵的呼喊和哀嚎。
他们一片慌乱,又是一轮箭雨落下,上千匈奴士兵在此倒下箭雨之下。
匈奴右谷蠡王捡了一面盾牌护住自己,这才抬头往山坡看去。
这山坡并不高,怎么也躲不了多少人,最多不过五千余人。
皆是手持弓弩,不断在命令下朝着这边射击。
“哼,这不过是疑兵之计,只有冲上山坡,便能收割这些中原人!”匈奴右谷蠡王露出狰狞的笑容。
“给我冲,他们人数不多,只是故布疑阵!”匈奴右谷蠡王大声命令,“杀敌最多者,赏百金,中原美女十名!”
“杀!”
“抢钱!抢粮!抢美女!”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到匈奴右谷蠡王的丰厚赏赐,匈奴士兵顿时亢奋,也不顾箭雨,个个拍打胯下战马,往山坡冲去。
当先一匈奴勇士挥舞马刀,那些弓弩手防御薄弱,只要被近身,轻易便可斩杀。
匈奴勇士仿佛已经看到了,金银、美女在向自己招手。
突然他眼睛瞥见黑暗之中亮起一片火光。
随着“咔咔”的声响,数十架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推车从山坡上推下。
匈奴勇士大惊,匈奴战马已经冲上山坡,突然在黑夜之中见到如此明亮的火光朝自己冲来,顿时受惊,疯狂跳跃挣扎。
匈奴勇士拼命抱住战马脖子才能避免被甩下去。
但是其他冲上山坡的匈奴士兵就遭遇了,战马虽然受过训练,但依然害怕火焰,顿时疯狂逃窜。
匈奴人冲锋的阵型一片混乱。
数十个匈奴士兵直接被战马抛落马下,被马蹄践踏。
而此时,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推车已经撞上了混乱的匈奴骑兵,战马更是混乱,无论匈奴士兵如何控制,都无法听从命令。
“都给我下马,冲上山坡!”匈奴右谷蠡王大怒,立即下令。
燃烧的推车堆积在山脚下,但数量并不多,虽然能影响骑兵冲锋,但若是步兵冲锋那还是无法阻挡的。
数千匈奴士兵集结,朝着山坡冲去。
只要冲上山坡,那么便可斩杀这些中原人了!
“杀——”
突然间,侧面喊杀声四起。
郝昭率领八百并州狼骑杀出。
郝昭手持长枪,率先冲入混乱的敌阵。
长枪突刺,连斩数名匈奴士兵。
匈奴人措不及防之下,根本无力抵抗。
前方的匈奴士兵正下马步战,后路突然被截断,顿时大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山坡上的弓箭手可是不停抛射箭矢,不断有匈奴士兵倒下。
喊杀声与哀嚎声充斥整片山野,匈奴人一片混乱。
匈奴右谷蠡王也就有些武勇,哪里有什么谋略,只能高喊,“不要乱,给我挡住!挡住!”
匈奴士兵们惊慌失措,直接被并州狼骑凿穿。
骑兵肆意在匈奴阵营中冲杀,收割惊呼的匈奴士兵。
匈奴士兵只听到周围都是同胞的哀嚎,与敌人的刀光剑影,心惊胆战根本无力抵抗,只想逃跑。
“怎么可能!”匈奴右谷蠡王就算再傻,也明白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撤退!撤退!”
匈奴右谷蠡王抢了一匹战马,带着数百亲兵就想逃跑。
但他却是不知道山坡上的情形。
“将军,这个蛮夷头子想跑了!”有将领向赵充国汇报道。
赵充国想起之前苏然刚送来的射程能达千米的神兵利器。
“把那个床弩抬来!”赵充国大声下令。
床子弩本就在阵线上,只是将其抬到阵前。
这床子弩比起手持的手弩可要大得多,足有四人抬起。
木架子上固定着一把比人还大的巨弩,弩身上有三张弓,后面则是有绞轴和牵引绳。
另外一名士兵抱着半人高的弩箭搭在三弓床弩之上。
“准备瞄准那个胡寇头子!”赵充国下令。
两名士兵用力转动绞轴,弩弦拉张,传来令人牙酸的声音,只是听着声音便令人心惊胆战。
“将军,那蛮夷已经快跑了,倒是快点射啊!”一名将领有些着急。
匈奴右谷蠡王率领亲兵,看着汉军薄弱之处,已经快要突破重围,离着这里已经数百米了。
“不急,给我瞄准了射!”赵充国自信地道。
但他也有些不太确定,这毕竟是新武器第一次实战。
虽然主公吹上了天,但这武器还是要看实际战绩。
几名士兵着急地调整方向,满头大汗,终于对准了匈奴右谷蠡王。
“射!”
一名士兵用锤子砸下,扣动扳机。
顿时随着可怕的弩弦呼啸之声,粗大的弩矢带着破空之声飞射而出。
在黑夜之中化为一道黑影。
匈奴右谷蠡王一刀斩杀一名并州狼骑,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过了头。
耳中突然传来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呼啸之声。
那是什么!
匈奴右谷蠡王还没反应过来。
弩矢已经刺穿他面前的一匹战马,洞穿他的小腿。
他胯下战马被可怕的力量带着抛飞出去,连滚了数圈,将匈奴右谷蠡王甩到了一棵树下。
他周围的亲兵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他们才朝匈奴右谷蠡王冲去。
匈奴右谷蠡王的小腿已经几乎断成两段,大片皮肉直接消失,露出里面的骨头茬子。
匈奴右谷蠡王已经直接疼得晕了过去。
几个亲兵也没空管那么许多,一把将其抢到马上,带着其拼死杀出了重围。
赵充国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无奈。
其他几个士兵连忙告罪,“属下该死,请将军惩罚!”
他们原本是瞄准匈奴右谷蠡王的胸膛,却是射到他的腿。
赵充国微微摇头,他明白这样的重型武器准头实在糟糕,何况这些士兵之前从来也没用过这个三弓床弩,能打中对方已经是万幸了、
自然不可能苛责对方。
何况这场战可是大胜。
匈奴人损失这些兵马,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