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有灵魂的杀戮工具

走到房门口后，陈兰通过虹膜验证系统打开了房门。进屋后她取下了自己的眼镜，慵懒的斜靠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零进屋后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房门后面。陈兰并未开灯，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客厅逐渐被黑暗所笼罩。

黑暗中只能听到陈兰均匀的呼吸声，零的呼吸声根本听不到，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于这间屋子似的。

陈兰至今未婚，她把自己的半辈子献给了科研事业。即便有很多人追求她，但她却始终不为所动。

对于陈兰来说，继续完成父亲未竟的事业才是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至于儿女情长这种事情，现在的她根本不予考虑。

“唉……”

沉默良久后，陈兰幽幽的叹了口气。随后她站起身，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扔到沙发上，光着身子走进了浴室。

虽然刚才的画面可谓是秀色可餐，但黑暗中的零自始至终都没有朝陈兰看上一眼。

洗完澡后的陈兰披上了一件宽松的睡袍。陈兰似乎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环境，即便没有开灯，她也非常熟练的给自己冲了一杯热茶。

茶水喝了没几口，陈兰忽然开口道：“明天你就要上战场了，告诉我你紧张吗？”

黑暗中传来了零没有任何情绪色彩的询问：“紧张是什么？”

“这是一种情绪，让人感到压抑不安的负面情绪。”

“我不紧张。”

“你害怕吗？”

“害怕是什么？”

“这也是一种情绪，让人感到畏惧胆怯的负面情绪。”

“惶恐胆怯是什么？”

陈兰为之气结，她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你除了杀人之外什么都不懂，说了也是白说。”

造成这种结果的主要原因全都在于陈兰。

为了把零培养成只知道杀戮的“终极兵器”，任何负面情绪在零的身上都是不被允许出现的。

因此陈兰在教导零的时候从未解释过什么叫恐惧，什么叫害怕。甚至就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和人情世故，她也从未曾跟零说起过。

至始至终，陈兰只给零灌输了两种思想：第一，你必须无条件的服从陈兰的命令；第二，你存在的意义就是战胜你面对的每一个敌人。

“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零没有说话，悄无声息的走到陈兰身边坐下。

他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非常笔挺，看上去像极了正在上课的小学生。

陈兰抚摸着零脑袋上的短发，就像是主人正在疼爱自己的宠物一样。

良久之后，陈兰幽幽的叹了口气，语气沉重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战士，可惜的是你没有自己的灵魂，只是一件为了杀戮而生的工具，并且还是一件活不长久的工具，每次战斗你都会燃烧自己的生命力，你发挥出的实力越强，生命力燃烧得就越厉害，如果你长期参与战斗，你将活不过二十五岁，真要到了那一天，又有谁能够陪伴着我度过余生？”

看得出来，陈兰对零很有感情。

这其实很好理解：当初她跟父亲一起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把零培育出来，现在父亲已死，零变成了这个世界上陪伴她时间最长的人，于是乎陈兰下意识地就把零当成最亲近的人看待。因此有些时候，她也会为零的未来感到担忧。

不过很快的，陈兰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因为她想起了父亲被杀的那一幕场景。

陈兰突然用力推了零一下，结果零纹丝不动，她自己却被反作用力推倒在了沙发上。

陈兰立马爬了起来，像个疯子一样扑到了零的身上。她先是用力抽打着零的脸颊，随后又用牙齿狠狠地撕咬着零的肩膀。

发泄一阵后，陈兰终于停了下来。她把脑袋依偎零的肩膀上，一边流泪一边用充满怨毒的声音说道：“要不是因为你，我的爸爸也不会死，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些杀人凶手！你也不能放过他们！要一个一个的把他们全都给我杀光！”

零仍旧没有动弹分毫，他任由陈兰依偎着，不管陈兰说了什么，他都仿若未闻般的默不作声。

陈兰啜泣了好一会儿后躺倒在沙发上昏昏睡去。零就这么坐着，陪伴着她度过了这个漫漫长夜。

第二天一早，陈兰醒来后恢复了往日的冰冷模样。

她看了犹如木偶般的零一眼，吩咐道：“昨晚我说的话你不许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明白。”

陈兰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脱掉睡袍走进了浴室。

跟昨晚一样，零仍旧没有看她，陈兰的柔美的身躯在零的面前仿佛就像空气一样透明。

洗完澡后，陈兰当着零的面一件一件的穿好衣服，随后带着零来到了科研所的地下空间。

这里是专门为零修建的秘密基地，里面的所有人全都为零一个人服务。

陈兰直接找到王队长，询问道：“战神铠甲准备好了没有？”

王队长指了指摆放在办公室角落里的铝皮箱子：“准备好了，这里面就是。”

陈兰嗯了一声，扭头对身后的零吩咐道：“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去熟悉战神铠甲的功能，去吧。”

零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墙角打开箱子，对照着说明书熟悉战神铠甲的各种武器和性能。

王队长迟疑道：“陈教授，半个小时够用吗？”

陈兰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零可是基因战士，不管是大脑还是身体，都比普通人强悍许多倍，他的学习能力非常厉害，半个小时足够他彻底熟悉战神铠甲了。”

王队长哦了一声，有些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只教给他高中文化水平的知识呢？他这样的人要是培养成科学家，对集团做出的贡献应该会更大一些吧？”

陈兰闻言看向零：“零是为了战场而生的男人，而不是科学研究，再者说了，一个人知道的东西越多，产生的想法也就更多，零也是一样，这对于我们掌控他是非常不利的，所以我才会特地限定他的知识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