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厨房

萨菲罗斯走出斯内普办公室的时候，电子表告诉他现在已经是十点半了。他在心里又忍不住骂了一下斯内普，冲着门上那条浮雕的蛇爆了一声粗口。斯内普在检查他处理好的花背蟾蜍，估计开着水龙头，听不到他的骂声。而有些许反常的是，门上那条蛇好像始终没有清醒，听到萨菲罗斯的骂声居然有些害怕地颤抖了一下。

不过萨菲罗斯没有看到，他往回走，愤恨地想着如果要在斯内普那里一连关禁闭这么多天，那他还有什么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走到了通往厨房的那面画像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那是地下室走廊一副颜色鲜艳而格格不入的水果静物画，上面有一只水果碗，如果你去碰里面那颗梨子，梨子就会变成一个绿色门把。这可能是最经常被那些夜游的学生青睐的地方，因为厨房里有无数忙碌的家养小精灵在制造食物，只要你进去吩咐一声，就有无数的美食端到你的面前……做为宵夜。

同时肯定也是费尔奇和他的猫咪洛丽丝夫人喜欢巡逻的地方之一了。

家养小精灵的存在几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有不以夜游为乐的麻瓜出身的巫师才会觉得这种生物令人惊奇，如果萨菲罗斯没有记错的话，在救世主上高年级的时候，他的好友赫敏·格兰杰就为了保护家养小精灵的权益而成立了一个什么奇怪的协会。

并非人为去改变控制家养小精灵，让它们生来为奴；事实上被大部分书籍隐藏的真相是，家养小精灵正是巫师们刻意去制造出来的生物，通过奇怪的手段让野生的妖精和其他温顺的魔法生物杂交，生出一出生就以主人的意志为自己存活意义的可悲生物来。如果要让家养小精灵获得独立的人格，那就是彻底否定了它们自身，也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萨菲罗斯不着边际地想着，如果那位格兰杰知道真相，估计会被严重的打击到吧。

他边想着，边伸出手指戳画像上那颗梨。静物画顷刻就动起来，那颗梨子好像被挠的痒，发出萨菲罗斯听不到的笑声，扭动着逃离，但是很快，它颜色变得更加绿，然后从画上凸出来，变成了一个门把，而画像也变成了一扇门。

萨菲罗斯拧开门把，推门走了进去。

即使已经这个时候，厨房里依旧有许多家养小精灵在忙碌。他们似乎永远都不会疲惫，永不停歇地工作着。

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有小精灵回头来，看到是萨菲罗斯之后表情更加惶恐。

“主人晚上好！”

萨菲罗斯点头，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食物吗？”

“您想要什么，我们都能为您准备，竭诚为您服务！”

萨菲罗斯思考了一下。“先给我一张舒服的椅子，然后一杯稍热的奶茶，还有……几块饼干，不要草莓味。”

“是的，主人！马上就给您准备！”

萨菲罗斯一点也不害怕有教授进来发现自己违法进了厨房，他指着许多人都不会发现的在这个巨大厨房的另一边的米色帷幔，“拿到里边给我。”

“是的主人！”

他吩咐完，就自己往那边走去。把巨大的帷幔掀开来后，里面是个灯火通明的空旷教室，里面有无数的门，一直在变化着，只有家养小精灵们清楚每扇门什么时候通往什么地方，它们通过这些门到达霍格沃茨的每一处角落，在学生和教职工看不到第地方打扫着霍格沃茨。

他一进来，立刻有一只家养小精灵搬着一把看起来就很舒服铺着绒毛垫子的靠椅进来，然后接着又有一只家养小精灵搬着小圆桌进来。它们睁着玻璃一样的大眼睛，热泪盈眶地对萨菲罗斯说：“能够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您终于回来了！”

它们这般殷勤的模样也不是没有见过，萨菲罗斯没有当一回事，立刻躺到了那张靠椅上边，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来。这时候一连处理几个钟头花背蟾蜍带来的浑身酸痛才慢慢浮现出来。

没过多久，又有几只家养小精灵进来，端着精致的盘子，除了一杯冒着烟的奶茶，还有好几份饼干。

“为您服务！您终于来了！”

“不用这么多的。”萨菲罗斯无语。

把饼干到桌子上的小精灵吓了一大跳，立刻发出难听的哭声尖叫着用头撞击地板。“是里奇不好！里奇惹怒了主人！实在非常抱歉！”

“停下！”已经能够熟悉应对时刻抽风的家养小精灵的萨菲罗斯大喝一声，那只惩罚自己的家养小精灵这才停下动作，抽抽噎噎地开口道：“主人真好，里奇愿意永远服侍主人，求主人不要给里奇衣服。”

如果给家养小精灵衣服，就意味着给他们自由，而对于所有正常的家养小精灵而言，被赠予衣服是一种耻辱。

但是萨菲罗斯突然想起了一条规则，让他不自觉地皱起眉来。“我只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没有权利给你衣服。”

那只叫做里奇的家养小精灵困惑又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主人在说什么？主人已经回来了，霍格沃茨除了您还有谁更有资格决定里奇的生死呢？”

萨菲罗斯脑海里一闪而过，刚才那两只家养小精灵说的是“回来”而不是“来”，而且也不是同往常一样称他为“先生”，而是“主人”。难怪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然后他立刻想起了那天在有求必应屋看到的女人，也同样对着他说“你回来了”。

萨菲罗斯心里一团乱麻，他紧紧地捏住里奇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问道：“我是谁？”

里奇抽抽噎噎，“主……主人。”

“不是，我叫什么？”

里奇眼里的惊恐更加明显，萨菲罗斯从他玻璃一样的眼睛里看到一脸严肃的自己。

然后他听到了这只家养小精灵带着颤抖，微不可闻地说出一句话来。

“斯……斯莱特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