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黑暗的时代

那里确实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因为萨菲罗斯在千钧一发之际，捏碎了自己手上的水晶，那是背包里数量只有一块的「强制转移水晶」。

这是十分罕见的道具，无须吟唱，也没有丝毫等待的时间，更没有任何限制，哪怕正在与人刀剑相交也能使用。

这就是艾基尔的计划，利用守护者战斗时造成的巨大威势，掩蔽住萨菲罗斯的身形，让他神不知鬼不觉从盘鱼山撤萨菲罗斯。

通过这种方式，给攻略组造成假死之象，从而摆脱攻略组的追捕。

本来，艾基尔想要拜托那个老九搭手，但因为萨菲罗斯自恃「强制转移水晶」的奇效，拒绝了他的协助。

萨菲罗斯狡黠一笑：“想要去生命之碑找我的名字，放弃吧，那里跟本没有！”

他已经预料到之后发生的事了，不禁嘴角上扬。

下一刻，他出现在了一个黑暗的空间里。

“这是……？”

「强制转移水晶」的效果是转移到艾恩葛朗特的任意方向，也就是说，萨菲罗斯也不知道自己会前往哪里。

脚下的地面有点松软，不像是泥土的感觉，萨菲罗斯蹲下身，尝试用手摸索，掌面上全是粗糙感，似乎是某一种具纹理的平面。

将游云碧剑输在前方，然后蓄力，剑体由此发出了微弱的亮光。接着它的照明，萨菲罗斯眼前的黑暗逐渐褪去，他看清了自己在什么东西上。

脚下的根本不是土地，而是某种植物的皮。

萨菲罗斯惊叫出声：“卧槽！我这是在哪里！”

登时，传来一声回答：“你在格鲁伊特的内部，更准确地来说，是在他的脑子里。”

那是某人的声音，这个人的声音感觉很熟悉，萨菲罗斯却记不起来，因为距萨菲罗斯的关系，声音有点飘忽。

萨菲罗斯紧接着问道：“你是谁？”

没有答复，只有脚步声，朝着萨菲罗斯的位置慢慢迫近。

萨菲罗斯身上的汗毛纷纷立起，察觉到了危险的缘故。

微弱的耳鸣干扰了萨菲罗斯的判断，加上他经历之前的战斗还没有缓过来，依旧在喘息，完全判断不了那人的方向。

「虚空之眼」！

萨菲罗斯的双眼亮起蓝光，然而，环顾周围，始终都是一片黑，表示这里跟本没有任何生物存在。

“我难道是遇见鬼了？”萨菲罗斯感到万分的疲累，但他不敢放松，强打起精神来戒备周围。

某一刻，脚步声停止了。

“我来见你了，你这疼人的小偷。”那个声音如是说道。

同时，一张脸出现在萨菲罗斯眼前，剑光掀开了它的罩子，认出了这张脸的主人之后，萨菲罗斯的眼神变得万分惊恐，双脚甚至开始微微颤抖。

“哦呀。你似乎很害怕啊。我早就感到不对劲了，你怎么会那么害怕，原来你就是那个小偷啊。”

希兹克利夫说道。

萨菲罗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被传送后，第一眼看到的竟是血盟骑士团的会长，希兹克利夫。

萨菲罗斯试图与之对话：“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是小偷！”

希兹克利夫一笑：“别掩饰了，我刚刚看到了，你所使用的道具，「强力转移水晶」。”

萨菲罗斯装作若无其事：“那又如何？”

希兹克利夫高声道：“因为整个SAO，这样的道具只有一个，而且只会产出于第八十层的副本！”

萨菲罗斯暗闷一声，脑袋有点昏沉，强撑着狡辩道：“你凭什么说它只有一个？”

希兹克利夫的眼神闪烁，流露出不屑，道：“凭什么你还不了解吗？萨菲罗斯。要说为什么，就因为我是茅场晶彦，这场游戏的设计者，所有的掌控者！”

这混账，居然承认了！

萨菲罗斯震撼不已，脸上的表情起伏不定，脑子急速运转，思考他下一步的动作。

茅场晶彦倒不急于拿萨菲罗斯怎么办，他缓缓说道：“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我很好奇，是这个世界自动生成的角色，还是通过其他端口进来的人？”

“我开启管理者权限，检索SAO所有玩家的名单，果然在这上面没有发现你的ID。你的ID处于潜行状态，是被艾恩葛朗特排斥的存在。”

萨菲罗斯不知道对方想要干嘛，只能尽量牵制对方的时间，说道：“既然如此，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茅场晶彦露出复杂的眼神，说道：“我只能把你毁灭。”

萨菲罗斯强忍住恐慌，问：“为什么？你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

茅场晶彦自问不需要理由，但他还是决定给出了自己的说法，训斥道：“你这个小偷，还有脸说这些？”

萨菲罗斯一脸疑惑，不知道自己怎么沦落成小偷了。

茅场晶彦继续说道：“在游戏设计之初，我本来打算在第七十层后开放大部分特殊技能，比如赐予桐人的「二刀流」，还有其他珍贵道具。但是，这些都被你洗劫一空！”

萨菲罗斯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自己背包里的那些道具是怎么来的。

说完这句，茅场晶彦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如此，我似乎还有感谢你。你作为艾恩葛朗特的bug，每次行动都会带来变异，从而加速了这个世界的演变。”

萨菲罗斯为此震撼，这已经触碰到他的理解盲区了，对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的茅场晶彦，已经陷入了自我的陶醉，他举起两手：

“因为你，艾恩葛朗特的怪物飞速成长，比我设计时还要强大。现在的第五十层怪物就比得上我原先设计的第八十层怪物的强度。不过，你不要误会，外面这只格鲁伊特之所以这么强悍，是我提前修改了数值。”

萨菲罗斯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都是因为自己，楼层的守护者成长了，才使得攻略一百层通关死亡游戏的计划变得不可能。

萨菲罗斯低声道：“我……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扰乱了一切……秩序……”

“没错！”茅场晶彦说道，“扰乱秩序的人，注定会被混沌吞没。”

他手一挥，一把古老的剑瞬间穿透了萨菲罗斯的身体，HP变为零，萨菲罗斯的身体逐渐开始消散。

萨菲罗斯，彻底从SAO消失了，但他似乎得到了满足，带着这一份回忆前往下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