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的话,果然有些奇怪吧?”
诸葛说道:“酒馆内大火燃烧,所有人都往楼上逃生,就算这个人有其他想法,在没法向下的情况下,多数也会从众,可他没有,反而死在了2层的火灾发生点。”
“有没有可能是逃生的时候,他无法移动,比如被什么东西压住,或是残疾人士?”久部六郎想了想说道。
“没有可能,我查阅过消防局给的报告。”诸葛摇着头说道:“由于2楼只有这一个受害者,特别注意过,他的四肢俱全,也没有被东西压住。”
“那有没有可能,是起火时2层的小酒馆内本就只有他一个人?”东海林夕子举手凑着热闹。
“不清楚,通常来讲,小酒馆这种地方,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有人的吧?而且如果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小酒馆,是谁故意纵火,想要毁尸灭迹这种猜想就不成立了。”
起火点是在2楼,如果当时小酒馆内只有一个人,那么不论是谁进来都会被格外注意,想要纵火根本不可能。
可如果是他本人纵火,一个人的话,要蠢到什么程度,才会被烧死在里面?
再假设是意外起火,2层小酒馆内只有一个人,这种情况下,也不应该逃不掉才对。
疑点太多,线索太少。
能确定的只有起火点,以及这个死在2层小酒馆,大火中唯一没有移动的人,消防局这边给标记的编号是1号。
查出这个1号是谁,以及他为什么会停留在2层,或许就是破案的关键。
“超一流侦探诸葛诞,以接触案件-10人的火灾,日志以更新,请查看。”
【案件调查】
【调查目标:查出案件真相】
【报酬:200命数】
【调查状态:未完成】
“在这凭空猜测实属浪费时间,1号的话,本身就是调查首位。”
中堂系丢下手里的报告出了办公区,这个二楼中唯一的受害者,当时为什么没有移动,是否有隐疾,或是昏迷,解刨后就清楚了。
UDI的解刨区,本来还算宽敞的地方,随着警视厅的协助人员,尸体增多变得狭窄。
等袋子里那些烧焦的尸体被搬出来,久部六郎感觉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还以为经过这半年磨练不会在被尸体打败。
他脸颊抽搐,感觉完全没法直视,只能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尸体的手脚全都卷起来了啊。”
“这是被烧死的特征,由于肌肉的热燃造成硬直。”
东海林夕子早就习惯了这些,她抽出卷尺,淡定的说道:“由于无法测量身高,所以只能通过测量四肢的骨头长度来推测身高。”
教导久部六郎怎么做的同时,东海林夕子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习惯了尸体,这恐怕就是她这么多年交不到男朋友的另一个原因了,而不单单是因为临床检查技师的工作。
只要想想与一个习惯了尸体的女性结婚,她没晚都会睡在你的身边,普通人会害怕,远离,也是自然的啊。
除了某些怪人,她瞥了眼诸葛,这家伙跟美琴蹲在一起正量着骨头,居然没有半点不适。
啊~好想也能遇见这样的人,不过这辈子应该是没希望了。东海林夕子的绝望中,解刨工作正式开始了。
“1号遗体高度烧损,全身4级烧伤。”
三澄美琴手持小镊子确认尸体的外部状况,一旁久部六郎疯狂催眠自己后,也镇定下来,能够勉强拍摄记录。
“2号尸体气管吸入了煤,混蛋的黑!”
中堂系戴着口罩也挡不住跳舌音,混蛋这种语气助词,一旦开始工作可完全戒不掉啊混蛋!
“血液中的混蛋一氧化碳血红蛋白浓度是百分之七十。”
坂本诚不甘示弱的做出报告,见中堂系看过来,也是昂着头,怎样,我这半年时间也不是虚度的。
“哈哈哈,混蛋,嗯,记下了。”
诸葛止不住的笑着,记下的调查结果的同时,也留意美琴那边的1号,可结果是一切正常,无内外伤,死因为烧死。
这个结果令人有些意外,难道推测是错的吗?起火点2楼当时就只有一个人,而且运气差的没有逃掉?
时间悄悄流逝,那个所谓的牙科法医教授还不见踪影。
“4号遗体的骨盆前方呈狭小心形,应该是男性。”
投入工作后,完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美琴,翻看着眼前已经被烧的只剩半截骨头的遗体。
留意到久部的手在抖,也是说道:“久部,你直接把这些整理出来,写到记录板上吧。”
“是。”
久部六郎握着微颤的手,勉强的露出笑容,意识到已经被看见丑态了,不过内心是着实松了口气,写在记录板上的话,现在写的潦草一些也没关系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的看向一旁解刨台正与中堂系吵吵的诸葛,心中不由升起一抹敬仰之情。
虽然年龄相仿,可他与诸葛桑之间还有着很大的差距啊,就算是不常在这里工作,这种场面也完全没问题,好强。
“啊,牙科法医教授到了。”
这时上午所说的牙科法医教授终于赶到,又带来一名助手以及许多资料,加入了中堂系这边。
“5号尸体,牙齿咬合损耗导致象牙质露粗。”
牙科法医教授年龄很大,约有65,他熟练的照着尸体的口腔,说着观察的结果。
听见他那古怪的口音,负责记录的诸葛微微一愣,“啊?啥?”
“鲁粗,鲁粗。”
“”
诸葛脸颊抽搐中时间滑落,5号尸体的调查情况,在牙科法医教授古怪的口音下,艰难的记录完毕。
“结束了,晚上想吃什么?”
离开了解刨区,回到办公区收拾的同时,诸葛活动着肩膀,看向伸懒腰的美琴。
截止目前下班为止,10具尸体已经确认一半,等待数据匹配后,第二天还要继续调查剩下的5具尸体。
说实话,诸葛是没想到会有这种发展,说是帮忙,没想到真的帮了个彻底。
确认身份的过程不但枯燥,还重复,血腥,更要忍受哪个牙科法医教授古怪难以辨别的口音,四重打击下,连诸葛的强韧神经都被折磨出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