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说的不错,人怎么能跟狗一般见识,那么,我就投降吧。”
久住惠人缓缓举手,等到过肩时,那虚握的手里忽然抛出个什么东西,咕噜噜地滚到了伊吹蓝的面前。
“这是...手雷?”
伊吹蓝怔神了瞬间,虽然形状跟他所见到的大多数的手雷有所区别,可能在这种时候被丢出来的,总不可能是玩具。
他脸色变换,猛地朝周围看戏的人群挥手喊道:“散开,全部都散开!”
他不敢赌,这种密闭的空间下,万一真的是手雷,哪怕是冲击型,也足以造成人员伤亡,甚至没多少时间给他思考,咬着牙就扑了上去。
“勇士!”
久住惠人竖起拇指,笑着退出了船舱。
“嘭——”
手雷爆炸了,没有预想中强烈的要死亡的痛楚,是大片大片的气体,首当其冲的伊吹蓝,只感觉脑袋里昏沉沉的,闻到的是浓厚的甜味。
“烟雾弹吗....”
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望着周围的人群,眼睛也有些花,怎么回事,冲击的后遗症吗?怎么全都变形了?
他抬着手,指着一片片倒地的人,“你们....”
噗通-
“追着人咬的狗,可不管是不是好狗,都会被教育的。”
爬上游轮顶部,望着渐渐靠近的芦苇桥,久住惠人举起双手,很自然地握住了桥梁下的边缘,晃悠着翻了上去。
解决了烦人的狗,接下来就只是单纯的躲猫猫游戏了,这方面,他有足够的自信与经验去应对。
“那么,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这座城市呢?各个车站都应该设立检查站了吧?要不还是先去安全屋躲两天?”
思索着这些,久住惠人忽然瞥见路边停着一辆眼熟的机车,“不会吧....这么倒霉吗?”
“我也觉得太巧了点,没想到你就这么翻了上来。”
诸葛靠着桥边的护栏,望向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久住惠人,“怎么,没什么想说的吗?在拖下去,又会有人追上来了哦。”
“嘛~你就放过我吧,诸葛侦探。”久住惠人呆立两秒,妥协般的转身,诚恳道,“我们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吧?甚至还曾经帮过你,没有我的话,UDI也渡不过那段艰难的时期。”
他双手合十道,“就看在大家的情分上,装作没见过我行不行?”
诸葛微笑着摇摇头,也在这时,志摩一未喘着气追了过来,他在发现有人爬桥,但蜜瓜号被堵住后,就直接弃车了。
现在,他看了眼已经开走的游轮,以及完好无损的久住惠人,喘了喘气问道:“伊吹呢,那个追着你的警察。”
“哦,他被我杀了哦。”久住惠人很自然地指了指游轮的方向。
“怎么可能。”志摩一未失神的瞬间,久住惠人转身翻下桥梁的护栏,可才刚刚脱手,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拽住。
“哈?”
望着护栏前,紧抓住自己手腕的诸葛,久住惠人又气又笑,“搞什么啊,你怎么能反应的这么快?作弊吧。”
“那是天赋。”
“混蛋!”
志摩一未与久住惠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令他们都感到诧异的话。
“如果不是罪犯与警察的关系,或许你们俩还能成为朋友呢。”诸葛一旁感觉颇为有趣。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志摩一未无奈,他不明白这种紧急情况下,诸葛是如何还能保持这种轻松感的。
想到失去联系的伊吹蓝,他深吸一口气,帮忙拉上了久住惠人,上去就是对准腹部一个膝踢,再用手铐把他与桥梁护栏拷在一起。
“这里是机搜队4小队的志摩,以成功抓捕嫌疑人,但有一名警...我的搭档伊吹,在追捕过程中失去联系,失联点在芦苇河上的游轮里,怀疑可能发生了恶性伤害事件,请立即支援....”
“你说杀了他,只是为了争取逃跑的时机吧。我猜,你用了对我用的那种毒气手雷,所以才会失去联系的吧?”
诸葛蹲下,望着捂着肚子的久住惠人。
他抬起头,露着勉强的微笑,“哈哈,是啊,骗你们的,不过早知道就不那么说了,还真痛啊。”
“那种东西,有什么副作用吗?”
“副作用?我那是新型的,不损害身体,奔着的是精神。”
久住惠人慢慢站起来,一下下的用头撞着护栏,“要说的话,也就是让人理智变得模糊,沉浸在幻觉里,不知不觉的陷入财务危机,乃至人生危机,这种的算吗?”
“一次性大量吸入后会如何?”诸葛皱眉问道。
“你是担心那个追着我不放的家伙?没必要,他那种活力,一次药,也顶多让他睡几十分钟,醒来后大小便失禁而已,反正警察的话,是不会害怕上瘾的吧?”他咧嘴笑道。
“操!你给他们下了药!”
志摩一未这下明白了,为什么伊吹蓝突然失联,他怒急地揪住久住惠人的衣服,直接给他掀翻丢下了桥。
坠落的姿态在半空被手铐拉扯急停,哪怕有所准备,可那强烈的痛楚还是让久住惠人忍不住的哀嚎出声。
等到痛楚渐渐能够忍住,他又满脸失望地抬头,手铐还在他的手腕上,但还未等他尝试脱困,又被诸葛一节节的拖拽了上来。
“你....”
他望着笑眯眯地诸葛诞,也不想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又被算计了,只是绝望地靠在护栏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桥头那边停满了警车,还被拉起了隔离带,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对紧急封锁的解释说明,久住惠人忽然说道:“诸葛侦探,能最后帮我个忙吗?”
“说说看。”
“麻烦帮我找个优秀的律师,我不想老死在监狱里。”
“你觉得我会帮忙?”
“再怎么穷凶极恶的犯人,也有权申请律师辩护,为自己争取权益吧?”
“可我想,那并不包括贩卖毒品的杀人犯,哪怕你杀的也是罪犯。”诸葛遗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许你可以去联系人权组织,但我的话,也只能尽量的,真的尽量的,把你视作‘普通人’来看待而已。”
“普通人....”久住惠人呆滞了半饷,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只听见他被押走前,喃喃道:“那是个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