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默默听着邻居口中的八卦,了解若狭留美生活处的细枝末节,偶尔顺着话头问些问题。
例如为人是否懒惰,一周去几次洗衣房,平日里的三餐如何解决,有没有与人红过脸,亦或是被谁欺负过, 做没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有没有很深的夜里才回来等等。
这些,有的邻居知道,能说的滔滔不绝,有的,则是支吾着搪塞过去,想来是不知道的。
追问的紧了,还会对诸葛红脸, 说你来拜访人家老师的,问这么多做什么。
可其实她自己恨不得知道所有的事情,然后一股脑全说出来,那才过瘾。
旁敲侧击问了不少问题,都没得到什么太重要的信息,只是补足了他对若狭留美这个人的心间印象,但想要从这之中确认若狭留美有没有可能是当年的浅香,看来是不可能了。
“孤僻是孤僻了些,可是性子还是不错的,做小学老师是够了,就是眼神好像不太好使,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有人要.....”
邻居还在那说,一遍不够觉得有些地方没细说,又抓住细说起来,可不等她满足,诸葛就笑着送人了, 原来是灰原哀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
小小的人,就站在护栏边,指着前面不远的街道上走来的女子,她拎着满满的购物袋,挎着棕色的小皮包,迈着步子像是在丈量一步能走多远,这看上去还有些天真的女子,不就是他们苦等的若狭留美吗。
“小伙子,可别为难人家老师啊,就算在学校里训了你家孩子,也不能打人啊。”
那年长的妇人关门前刻意告诫了一句,说八卦议论是非是她的兴趣,不代表她就是个坏人了,顶多算是个长舌妇罢了。
诸葛笑着点头,指着跟过来一直没言语的羽田秀吉,朝那妇人眨了眨眼睛,“我知道老师性子好,这不是来介绍朋友给她认识吗。”
“哦?”那妇人眼神一亮, 着重打量了羽田秀吉,“脸蛋不错,就是这身子骨.....”她啧啧摇头关上了门, “怕是不经折腾啊,你还是别害人家了。”
也不知这人家指的是羽田秀吉,还是那刚回来的若狭留美。
羽田秀吉苦笑连连,他对诸葛告饶道:“诸葛兄,我面子薄,可别在拿我开涮了,实在不行,我在屋外等你们就是。”
“别,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诸葛憋着笑,诚恳道:“要是你不参与进来,之后我还得去跟你义父解释,我是真不喜欢一句话说两遍,何况一堆。”
他们在这聊天打趣的时候,若狭留美走着右边楼梯上了公寓二楼,也在这时才发现站在自家门口谈笑的两人。
“若狭老师好。”灰原哀乖巧地叫人,转移了若狭留美的注意力,见到这小女孩,她讶异道:“灰原同学?你怎么在这?”
好似想到什么,又惊喜道:“难道是来拜访我的吗?”
灰原哀点点头,好似是第一次被学生拜访,她喜不自禁又怕被人见了笑话,便用手遮住嘴角的笑意。目光扫过诸葛与羽田秀吉,问道:“这两个人呢,都是你哥哥吗?”
诸葛笑着指着羽田秀吉,“这位是她表哥,多年不见了,今天碰见,就出来闲逛,路过这边就来看看了。”
羽田秀吉知道事情分急缓轻重,哪怕感觉还是被诸葛开了玩笑,也改了苦笑,笑呵呵地应了。
他的聪明做不来侦探,却能让自己不露马脚。至于诸葛话中的破绽,他不知道诸葛打算怎么做,也就静观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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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个缺心眼,若狭留美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只是“哦”了一声,就拿出钥匙开门请他们进去。
羽田秀吉犹豫的瞬间,诸葛大步进屋,灰原哀紧跟其后,他心中哀叹也只好跟上。
希望别打起来吧,最好是认错人了。
反正真相是不是唯一的真相也没那么重要,想来义兄是能理解的。毕竟人死为大,可活人,还是活着比较好。
若狭留美落在最后,进屋时顺手上了门栓与链条,她举着手里的购物袋,说是让他们先坐,转身去了厨房,开始把采购回来的食材一一放入冰箱冷藏。
时间已是近黄昏,那暖色的太阳光直直的打入阳台照进客厅,诸葛三人坐下后,羽田秀吉一言不发,诸葛则在打量整间公寓的布局。
“若狭老师,我能四处看看吗?”
“可以啊,但地方小,可别笑话我。”
“怎么会,不瞒你说,我刚来这个国家的时候,还曾想过是不是要住一阵子天桥底下呢。”
回忆起以前的想法跟计划,诸葛忍不住笑着说道。
他撇开灰原哀与羽田秀吉,开始像个好奇的客人一样,四处走动。
这间公寓是真不大,不是谦辞,可比之本堂瑛祐的住所又好上太多。
入门即是玄关,进来几步便是客厅,玄关隔墙是小小的厨房,只可容纳一二人,厨房对面是挂衣服的阳台,阳台左面连接着卧室。
卧室对面是单人不宽的洗手间,杂物间则在客厅电视机的后面,一墙之隔,没有密室,也没有堆积杂物的箱子,所有的东西都有顺序的摆放整齐,干干净净的一览无遗。
诸葛浅浅地看了所有房间,没有去翻箱倒柜的调查,只是又回到客厅。
若狭留美放置好了食材,倒了一杯牛奶给灰原,羽田秀吉的是柳橙汁。
“诸葛先生想喝什么?”
她随口一问,忽的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看向灰原哀,低声问道:“这个带刀的人,应该就是诸葛侦探吧?我见过他的新闻,也听你们谈起过,就是没见过本人。”
灰原哀捧着牛奶没有喝只是点点头。
诸葛说道:“随便来杯水就可以了。”
一杯水,真的就只是一杯水,冷水,也没有下毒,或是加什么奇怪的东西。
若狭留美又拿来些自己吃的零食,顺手又打开了电视,找来小板凳就在诸葛对面坐下。
明明是屋子主人,却比客人显得还要不安、局促,她手放在膝盖上,轻声问道:“诸葛先生来这里,应该不只是单纯的路过吧,我不记得有告诉孩子们,我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