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从乌羽白的身后走出,一步步走向公主。
公主看着妖舟那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心中有些发毛,却自恃身份,扬起下巴,由鼻孔发出一声轻视的哼声。
在众目睽睽之下,妖舟站在公主面前,说:“公主的衣食住行,乃至一针一线,都是临国百姓的民脂民膏。这其中,也有我的税银。公主不爱惜衣裙,我却不能。”掏出帕子,蹲下,仔细擦拭起上面的瓜瓤,甚至连鞋子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乌羽白垂在袖口里的手,攥紧成拳,捏得手指发青。
庄公公站在马车旁,看着妖舟,一脸漠然,看不出情绪变化。
窦蔻很恼火,要上前阻止,却被窦大人拉扯了一下,示意她稍安勿躁。
刚开始,十三公主站着没动,感觉自己就像骄傲的孔雀,完全碾压了妖舟,让她折服。可随着众人目光的异样传来,她也回过味来,感情儿妖舟是说,这裙子和鞋子是她和百姓们一起用银子买的,所以她很珍惜。
十三公主怒火攻心,一脚踢开了妖舟的手,骂道:“滚!”
妖舟不防,中指和无名指被踢得发出咔吧一声响,竟脱臼了。
乌羽白一把拉起妖舟,眸光阴冷地扫了十三公主一眼,说:“即刻启程。”
十三公主还要说什么,却见乌羽白已经拉着妖舟的另一只手,把她带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十三公主跺脚喊道:“我要休息!”转头看向庄公公,“公公,我身子骨特别疼,得休息片刻。”
庄公公回道:“公主尽管休息,让他们先行。若是遇狼,杂家应能护公主安全。”
一听有狼,十三公主立刻爬上车,说:“走走,快走。”
在马车里,乌羽白沉着脸,抚着妖舟的两根手指,明显动了怒,说:“作践自己,有趣儿?”
妖舟回道:“我这是顾全大局……啊!!!”
乌羽白将妖舟的两根手指正回原位,嘲讽道:“还以为你不知疼。”话虽如此,却还是扯了扇子,掰断扇柄,用发带帮妖舟把手指固定好。
妖舟看了眼扇子,一脸心疼地说:“好好儿的一幅《上江远景图》。”扬脸一笑,“是真迹吧?”
乌羽白冷脸回道:“假的。”
妖舟莞尔一笑,也不争辩。
马车一路前行,两个人不再说话。看乌羽白的样子,心中定是有气的。妖舟想哄哄他,却也不知道要如何说。
半晌,乌羽白开口问道:“还疼吗?”
妖舟回道:“不疼。”
两个人又没了话。
又过了一会儿,妖舟挪动了一下身子。
乌羽白立刻问:“去哪儿?”
妖舟回道:“我就挪挪身子。”
乌羽白阴阳怪气地说:“我这车子到底是小了些,不如你的马车宽敞。”
妖舟顺着乌羽白的话回道:“是哦。”
乌羽白显然更生气了,瞪了妖舟一眼,说:“你嫌我马车小,为何不邀我到你的马车上休息片刻?”
妖舟:“……”
乌羽白说:“明天你把马车赶前面来,我们共用。”
妖舟的嘴角抽了抽,说:“不好吧?”
乌羽白反问:“哪里不好?”
妖舟回道:“男女授受不亲。”
乌羽白突然动手,一把扯下了妖舟的衣服,露出她的肩膀。那上面,一条浅淡的肉色疤痕清晰可见。
妖舟愣住了,没想到乌羽白这么生猛。
让她更意想不
到的是,看见这道疤后,乌羽白直接将她揽入怀中。铺天盖地的吻,密不透风地压向她的唇,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相思,销魂蚀骨。
妖舟见避无可避,彻底被点燃,热情地回应着乌羽白。
若非马车猛烈地颠簸一下,估计二人就在车里结为夫妻了。
二人让唇分开,却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乌羽白的克制力十分惊人,喘息过后,轻轻为妖舟整理起凌乱的衣裙,仔细地抚平每一个褶皱,仿佛只有这样,他才安心。
妖舟懒洋洋地看着乌羽白,心中暗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既好看,还知道疼人。既聪明,还热情似火。”用舌头舔了舔被啃破的嘴唇,觉得心头有些甜。
乌羽白见妖舟这样,呼吸一下子又乱了。他再次啃上妖舟的嘴巴,并恶狠狠地表达着自己的怒火,说:“再假死脱身、不告而别、隐瞒真相,直接咬死你!吃肉!”
乌羽白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凶悍,却令妖舟笑出了声,用手点着自己的胸口、腹部,问:“要吃哪块儿?胸口还是腰条?排骨要不要?”
乌羽白的眸子变得越发深邃,他一把抱紧妖舟,沙哑着嗓子说:“都要,统统都要。”
妖舟哈哈笑着,犹如一朵曼珠沙华绽放着迷人的魅力。
乌羽白望着妖舟,暗道:“这个女人,是毒。而我已经,无药可救,唯有饮鸩止渴。”
妖舟抱着乌羽白的脸,亲了一口他的下巴,说:“别气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乌羽白如此一个君子,竟略显孩子气地说:“不诚恳。”
妖舟抱着他的脸,从额头亲到鼻子,从左脸颊亲到右脸颊,又亲到下巴和嘴,调皮地问:“这回够诚意了吧?”
乌羽白回道:“还……差点儿。”
妖舟挑眉,直接拧乌羽白的胸口,说:“哪点儿?!嗯?!”
乌羽白发出一声低呼:“呜……”双颊瞬间漂浮起红晕。
妖舟满眼唏嘘地说:“哦,我明白了,还差哪一点儿。”起身,靠近乌羽白的耳朵,轻轻咬了一口。
乌羽白的身体瞬间绷紧,抱着妖舟的手都变得滚烫。
妖舟立刻表现得如同乖宝宝,眨动看似纯洁无辜的大眼睛,冲着他吹气,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很热啊?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热了……呜呜……”
吹没用,唯有一吻能解心火。
然,不知为何,今天这吻却好比油脂,将火点得越来越旺,险些燎原……
乌羽白的吻,承载了思念和控诉,再次落下,不容拒绝,不容躲闪,天晓得他这段时间险些如猫般抓狂。每到夜晚,一想到她就睡在自己的不远处,他就想把墙统统打碎,让自己直通向她,一路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