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有多不想去看季燃,季燃就有多想让妖舟来当丫鬟。
幸而,妖舟腿快,跑出去一下子,直接找到大夫,给自己诊脉,结果却没发现任何异样。真是……见了鬼了!
妖舟下午去了做牌匾的地方,将皇上写下的三个好字,等比放大十倍,每个好字都刻上一个好字,然后落款。
使了大价格,请了最好的师傅,做成黑檀木凹雕涂金的,再压一个红色的落款,简直就是绝了。
她又把字体装裱起来,放在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里,打算当成镇店之宝。
皇上这只活广告,妖舟打算用到极致。以后出新的包装,也必须给它印上一个精神抖擞的好字。
一切准备好后,妖舟打着喷嚏和窦蔻等人碰了个面,暂定后天开业,各种细节敲定后,就是没日没夜的倒班生产。人手紧缺,各位学子们便从家里拉来下人们,一人跟一位师傅,开启了打工的生活。
妖舟得知后,让窦蔻给每个人一两银子。得知消息的家奴们,顿觉膀子格外有劲儿。
妖舟从一处宅院出来后,竟又遇见了肖浅止。
肖浅止提着一盏灯笼,静静等在门口,就像经过爱神之手雕琢而成的仙子,温婉、雅致、干净、灵秀。
可惜,不受妖舟待见。
妖舟漠视肖浅止,肖浅止却提着灯尾随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妖舟等了会儿,没见到自己的马车。
肖浅止解释道:“有匹马受惊了。马儿带动马车跑了出去,车夫去追马车了。”
妖舟问:“你扎马屁股了?”
肖浅止回道:“没有。我放了爆竹,马儿就自己跑了。”
妖舟干脆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肖浅止回道:“我想和你谈谈。”
妖舟问:“谈什么?”
肖浅止回道:“合作。”
妖舟满眼狐疑地打量了肖浅止一眼,直接打了个喷嚏,然后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肖浅止紧随其后,一路默默陪伴。
走到一半的路程时,肖浅止十分小声地喊了声:“先生……”
妖舟停下脚步,转身,抡圆了胳膊,直接给肖浅止一个大耳光!
这一把掌,妖舟是用了全力的,奈何被燃疯子那个妖人使了手段,竟然用不上力气,着实有些恼人。
肖浅止并没有因为这个巴掌而恼羞成怒,反而心里有些发甜。毕竟,妖舟打别人时的凶悍模样,他曾看在眼中。而今打他这一下,看似凶猛,实则轻飘飘的,显然没舍得下去手。
肖浅止被打后,脸上露出笑模样,低声说:“我知,阿舟不舍得狠狠打我。”
妖舟抬脚,想要踹肖浅止,终是收回了脚,问:“说吧,想谈什么?”打人不疼、踹人不狠,那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不打不踹。
肖浅止看着妖舟的眼睛,说:“第一次见到先生,我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人。都说先生被镇北大将军杀死,可至今死不见尸。你出现后,我眼中又只有你,再无她人。”
妖舟心中感慨肖浅止果然聪慧过人,面上却不显分毫,问:“所以呢?你就是来告诉我,你移情别恋特别快的?”
肖浅止激动地说:“不!我是来告诉你,我自始至终……”
妖舟的眼神很冷,以至于肖浅止无法继续表达自己的感情。
半晌,妖舟说:“楚妖金死了。纵使你见我,好似看见了先生,她也活不过来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抬腿就走。
肖浅止一把抓住妖舟的手腕,急
切地说:“先生大仇未报,我梦中常常惊醒。阿舟,你可睡得香甜?!”
妖舟知道,肖浅止这是告诉她,他不会再追了先生这个身份不放。妖舟挣脱开肖浅止的钳制,说:“我问心无愧,自然睡得好。”
肖浅止说:“你曾言,要为先生报仇。”
妖舟笑道:“我也曾说过,若镇北大将军不徇私枉法,我是不会和他为敌的。”
肖浅止说:“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可总要给我一个机会才好。”
妖舟挑眉,问:“怎么给?给了又如何?你是肖家的肖世子,你掀了肖家,又能得到什么?!”
肖浅止突然喊道:“你!若我掀了肖家,就有了向你提亲的资格!”
妖舟微微一愣,转而噗呲一笑,说:“你这是在靠自我想象活着呢?我可以明明确确地告诉你,即便你帮我掀了肖家,我也不会嫁给你。肖浅止,你和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肖浅止的眼中划过受伤的痕迹,问:“难道乌羽白就是?季燃也是?而我就不可以是?!”
妖舟说:“他们可以是,也可以不是。”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心,“这里,永远住着一个人、保护着一个人、温暖着一个人。”
肖浅止问:“是谁?”
妖舟微微一笑,回道:“是我。我从没打算嫁给一个男人,从而住在后院,每日过着宅斗的日子。我的世界,需要展翅翱翔。我现在爱着乌羽白,我就会和他在一起。若有一天不爱了,我也不会强迫自己。”
肖浅止的眼中再次涌上希望,问:“有一天,你可以……爱上我吗?”
妖舟说:“未来的事,谁说得清楚。”
肖浅止见妖舟没有直接断言拒绝,心中微暖,表情也有所松动。
妖舟却道:“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身份和我的位置,注定不能有所交集。若有,注定要碰撞出个你死我活。肖浅止,你是个聪明人,不要把感情投注到我的身上,否则痛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肖浅止十分突兀地问道:“你不接受我,是因为我姓肖?!你能否告诉我,为何你如此恨姓肖的人?不要欺骗我,我能感觉得到,你对姓肖的人有着执着的恨意。”这话,就又是将眼前人当成了先生。
妖舟骂道:“你还能感受到?你通灵呢?!滚一边去!”抬腿要继续走。
肖浅止喊道:“让我帮你!”
妖舟走了三步后,停下脚步,看向肖浅止,说:“别说帮我,你只说帮你自己的良心。先生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有数。”
肖浅止说:“好,我帮我自己。”
妖舟呵呵一笑,说:“只可惜,我不想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