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女端坐好,妖舟去开门,看见肖浅止快步而来,说:“镇北大将军的部下得知肖侧妃已死,竟打上门来,要个说法。”
苏女忙开口询问道:“你父亲呢?可有什么交代?”
肖浅止回道:“父亲只说关好门,不放他们进来,别惊扰了贵客。”
苏女微微蹙眉。
肖浅止说:“娘亲,你且休息,我去前院看看。”看向妖舟,“你也小心些。”
妖舟点头应下。
肖浅止关门离去。
苏女坐在床上,有些不放心。
妖舟安慰道:“有肖亲王在,那些武将也不敢乱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们不来送贺礼也就罢了,若敢闹事,我也饶不了他们!”
苏女心中稍安。毕竟,祥芸县主之所以大放异彩,每次都是靠干掉危机得来。这样的女子,总有逆风飞翔的能力,令人心安。
门外吵闹整天,楚青逍和季燃都被挤到了边上,连个打架的位置都没有。二人偃旗息鼓,干脆蹲在一边看热闹,完全不在意任何形象。
来的人之中,以宣威将军为首。
他是镇北大将军的心腹,留他在帝京,就是为了照顾肖侧妃和了解帝京动态。而今肖侧妃突然被杀,宣威将军必然要闹上一闹。否则,他也没法交代。
宣威将军命人撞开了肖亲王的大门,直冲而入,完全一副野蛮做派。
肖浅止本想阻拦,却在思虑过后,退了半步,装出害怕的样子,小声问道:“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宣威将军冷哼一声,说:“让肖亲王出来说话!镇北大将军的嫡女,说死就死了,今天必须給我等一个说法!”
肖浅止十分紧张地说:“父亲在陪宾客,尔等速速退去。”
宣威将军怒目圆睁,将手放在了刀把上,吼道:“肖亲王娶了一个妓子,逼死了侧妃!肖亲王,你出来!老子倒要看看,你娶的破烂货是个什么狐媚样子!”脚下用力,带人直冲进内院。
肖浅止立刻奔去喜宴,拉上肖亲王说道:“不好了!父亲,宣威将军带人打杀去了后院。”
肖亲王一听这话,也怒上心头,咬牙说了句:“无耻莽夫!可恨!”看向乌亲王和李喜李大人,抱了抱拳,“今日这酒,怕是喝不消停了。改日再请诸位。”
乌亲王站起身,说:“一起去看看吧。好好儿的大喜之日,没必要兵戎相见。”
李喜配合道:“正是正是。”
肖亲王唯恐落了下风,叫上了护卫和护院,一同去往后院。
肖浅止紧随其后。
另一边,宣威将军已经到了后院,怒砸王妃的门,将两名婢女吓得花容失色。宣威将军怒吼道:“出来!你一个勾栏里出来的下贱货,如何能当上王妃?!到底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拿出来給爷们儿瞧瞧!”
屋内,苏女吓得脸色惨白,扭着喜帕的手都勒出了青白色,可见是既愤怒又惊恐。
她低声对妖舟说:“亲王至今未到,恐是有事耽搁了。那些武将都是混不吝,若是真冲进来,对你名声不好。你先跳窗离去,别管我。”
妖舟看了苏女一眼,觉得这个女人在此情此景还能替她考虑名声问题,着实是有颗善良之心。只不过,妖舟已经过了轻易感动的年纪。再者,肖浅止也是这般为她考虑,而后以无辜的嘴脸,推她当了代罪羔羊。
妖舟不会再轻信任何人。
这会儿,却不得不装出感动的样子,对苏女说:“我们一起跳窗离开。留你在这儿,我不放心。”
苏女却摇了摇头,说:
“我不能逃。若是跑了,被人捉住,更不好看。他们这般辱我,我必须堂堂正正地站出去。”
苏女下了床,绷着身子,努力控制着步伐,却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怕,她怕那些混蛋不尊重她,甚至侮辱她。她希望,肖亲王赶快过来,救救她。
门外再次传来污言秽语,更加不堪入耳。
妖舟看着苏女的脸慢慢失去了血色,甚是隐隐发着青色,知道她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
于是,妖舟打开了房门,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在了宣威将军的胸口。
妖舟和宣威将军不是第一次过招。妖舟还是楚妖金的时候,就曾和宣威将军有过你来我往。而今这一回合,动得却是真刀真枪。
宣威将军没想到开门的是祥芸县主,更没想到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抬腿就踹人,且,这一脚直接将他踹得后退三步,撞到了别人,才停了下来。
妖舟从小臂上抽出死神镰刀,一甩,展开,微扬起下巴,说:“敢来冒犯一个试试?!老娘让你横着出去!”
宣威将军揉了揉胸口,忍着吐血的冲动,怒声道:“此事本与你无关,祥芸县主却步步紧逼,欺人太甚!”
妖舟眯眼一笑,说:“一群大老爷们,一同对着王妃谩骂恐吓,就连我这个小女子都不耻这种行为。就你们这样的狗东西,再敢多说一句……”抬起手中镰刀,吐出两个字,“必死!”
宣威将军并不敢真闹得太僵,尤其是,镇北大将军还不在帝京,他也怕自己不好收场。只不过妖舟咄咄逼人,他若怂了,以后不好服众。
宣威将军硬着头皮吼道:“你个黄毛丫头,也敢管老子的……啊!”
妖舟直接将镰刀向前横扫,割了宣威将军的喉咙。那份狠辣,简直就是淬了巨毒。
宣威将军的鲜血飞溅,随着他倒地的动作,喷了刚刚赶来的肖亲王等人一身。
苏女亲眼目睹了一切,吓得想要尖叫,却用手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叫出声。
妖舟攥着死神镰刀,问:“还有哪个要进来?!”
那些刚才还在叫嚣谩骂的人,瞬间没了声音。
妖舟用镰刀指着众人,冷笑一声,说:“是人,就得有脑子。你们一股脑地冲进肖亲王的府邸,既是以下犯上,更是狠打肖亲王的脸,无视国法!所有人,给我跪到院子里去,绑了,以军法处置!”
妖舟的声音掷地有声,扔进那些士兵将领的耳朵里,如同炸雷。他们慌了,却心有不甘呐。
有人喊道:“是肖亲王不仁不义,杀了镇北大将军的独女!大将军对我等有恩,此仇不报,枉为人!”
妖舟提着镰刀走到那人面前一步远的位置,停下,说:“杀肖侧妃是肖亲王,你们寻王妃做什么?欺软怕硬?欺善怕恶?”抬起镰刀,顶在那人的脖子上,“真让人不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