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已经打定主意,要留下妖舟性命,去给老将军捧长鸣灯,于是直接示意身边将士发动弓弩,袭向妖舟。
妖舟也是个狠人,直接翻滚到床里面,用老将军的身体挡挡弓弩短箭。
原本看热闹的几位贵女,在管家的引领下,纷纷退去。剩下的人,都是大将军的走狗。
古人讲究死者为大,最是敬重先人,妖舟此举,犯了大忌讳,令大将军目眦欲裂,恨得险些爆肝。若他不能保护好老将军的遗体,怕是要遭世人唾弃。
大将军直接上前,伸手去抢老将军的尸身。妖舟扬起发簪,直接刺入大将军的手,扎他一个透心凉。
大将军刺痛,收手,红了眼,一跺脚。
藏在床
妖舟腾空而起,翻个身,站在老将军的大腿上,说:“再捅刀子,就要切掉你家老将军的零件了。大将军,你真是孝顺啊。”
大将军抬手指向妖舟,六只弓弩齐齐对向妖舟,蓄势待发。
妖舟说:“大将军以为,我敢来府上做客,会没有准备?!大将军不信,发个贱试试。哦,错了,不是贱人的贱,是下贱的贱。嗯,这回儿没错。”妖舟将人派出去做事,这会儿正是抽身乏术,她能拖一时是一时。且,她安排的重头戏,也要来了。
大将军冷笑道:“逞口舌之快!今日就算你杀我父亲,如此侮辱他的尸体,本将也不能放过你!”
妖舟回怼道:“谢谢你让我有侮辱老将军尸身的机会。来吧,你爹就差万箭穿心了。”
大将军落手,示意将士们动手。
然而,将士们却齐刷刷地倒在地上。
季燃从门口探头向屋里看了看,说:“老子最怕血腥的场面。果果啊,你出来,咱回家了。”
大将军脑中一片眩晕,也同样被毒药袭击,着了季燃的道。
妖舟没想到季燃会去而复返,心中欢喜,冲着他一笑,回道:“好咧。”甚至忽视了“回家”这两个敏感却温情的字眼儿。
大将军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又眼睁睁地看着妖舟从面前走过,咬牙拔出匕首,就要去杀妖舟。
季燃一脚踹在大将军的腹部,赞叹道:“在乡下,杂毛的野犬百中有一,最是凶狠厉害。你看,踢它都不倒,还得多踹两脚。”话音未落,又给了大将军一脚。
大将军撞到墙上,身体慢慢下滑,终是倒地不动,只能干瞪眼睛。
季燃一把攥住妖舟的手腕,说:“皇城脚下,也不都是有王法的地方,你以后可别往这些鬼地方钻,魑魅魍魉太多了。”
妖舟点头附和:“你说得对。”
季燃大喜过望,嘴角差点儿咧到耳根后面去:“你这话说得更对。”
二人难得互捧一次。
季燃拉着妖舟向外走,卫云和雷影手持弓弩,严阵以待。
妖舟问:“就带两个人,敢闯将军府?!”
季燃回道:“就老子一个,也得来救你!”
说完这话,季燃尴尬了,妖舟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这时,收到风声的乌羽白带着人一路赶来,却看见季燃拉着妖舟的手正往外走。
他迟了。
妖舟不想乌羽白误会,要将手从季燃的手中抽出,奈何季燃攥得紧紧的,妖舟都能听见彼此手指骨嘎吱作响的声音,险些不堪重负,来个同归于尽。
季燃还对乌羽白说:“小白鸦翅膀有些软,飞得不够快啊。哦,对了,你这是来帮红果果的,还是帮大将军的?无论帮哪个,你都慢了、迟了、晚了。”
乌羽白看着季燃,眼神沉得骇人,似乎有凶兽要撕裂伪装,咆哮而出。
季燃却笑得格外开心,拉着妖舟就往外走:“快走,药劲儿不大,他们一会儿就能动了。忘了问你,大将军为何对你动手啊?”
妖舟回道:“他诬陷我,杀他爹。”
季燃回道:“是个狠人。”
乌羽白转身,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两个人,下意识喊道:“小肉包。”
妖舟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乌羽白,笑了笑,说:“一直等你和我说说话,却一直等不到你。今天你突然叫我,我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言罢,死死攥着季燃的手离开。她也要气气他!
出了将军府,妖舟的江湖死士也赶了过来。妖舟递出眼神,让江湖死士隐身在暗处,不要出现。她挣开季燃的手,询问道:“你怎么杀了个回马枪?”
季燃回道:“老子的马车跑出去一段距离,却始终不见你跟上来,这才杀了回马枪。守门的以为老子回来吃寿宴,也没管着。管也没用,一律放倒。”
妖舟问:“若我真杀了老将军,你如此冒失,岂不是要引火烧身?”
季燃回道:“老子乐意。”
妖舟不再说话,而是快步前行。
季燃问:“你的马车呢?”
妖舟回道:“拐角处等着呢。”绕到拐角处,果然看见楚青逍等在原地。
楚青逍对妖舟微微颔首,告诉她事情成了,然后伸手掀开了车帘。
妖舟跳上马车,坐进去。
季燃也要上马车,却被楚青逍拦下。
这时,李喜李大人,竟然乘坐马车赶到将军府。
楚青逍看见,低声对妖舟说:“李喜来了。”
妖舟莞尔一笑,伸手掀开车帘:“三皇子上车。”
季燃一看还有自己的戏,立刻跳上马车,将卫云和雷影抛之脑后,完全没有任何的负担。
妖舟说:“迎上去。”
楚青逍赶着马车,迎向李喜的马车,将其憋停。
大理寺卿李喜的车夫,一看见妖舟的超级豪华马车,就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谁,因此没有发任何脾气,而是立刻向李喜禀告:“老爷,是祥芸县主。”
李喜立刻掀开车帘,下了马车,抱了抱拳,询问道:“县主可是有事?”
妖舟哭诉道:“李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大将军杀了他父亲,却诬陷是我杀的人。”
李喜大惊失色,声音都变了调儿:“什么?!”
妖舟哭泣道:“你现在带仵作去,定能验出,老将军死了三四个时辰了。大将军在屋里放了许多冰块,延缓了尸斑出现。而我进入将军府,不过才一两个时辰罢了。今晚,若非三皇子出手相救,我定死于非命。李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若非今日太晚,我定要哭到宫里去寻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