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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麟悠然挟起地上的一片石头,手腕一转,那石子又“啾啾啾”贴着湖面跳出十几个水飘。{看了又看网}突然笑道:“我觉得你心地很好,可不可以交个朋友?”话刚说完,右手一扬,几片小石子又解开了少年的穴道。
那少年惊恐万分!这点穴手法已属于上等武功,没有五年内功基础,根本办不到。更何况是暗器手法?他傻傻地站了良久,半天才问道:“你练武多久了?”
华麟苦笑道:“我从六岁开始练功,当然这并不是我的本意!哎……说到真正练功,应该还是近几个月的事情!对了,你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这回你该说说你的遭遇了吧?”
那少年犹豫了很久,终于缓缓在华麟身旁坐了下来。神情一黯,一五一十地讲起了悲惨的往事……
原来,他本名张天华,家住大名府内城。不知为何,原本富裕温馨的家庭,竟在一夜间焚为焦土。除他之外,家人无一生还,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说到这,眼睛已是噙满了泪水。
没想到,华麟的眼睛也红了。他在家当惯了少爷,哪会想到人间还有这么悲惨的人家?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没事!以后我就是你大哥了,有什么事我来帮你扛,今天你和谁打架了?”
其实,华麟很不适应与人相处。在家本来就做惯了主子,说话不免有些直接。不过,他的态度非常诚恳。张文华只觉遇到了知心人,立刻把华麟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于是哽咽道:“大……大哥!”
华麟一愣,只好对他安慰了半天,又交谈了半宿,华麟这才知道,和张天华动手的是项宵云。华麟义愤填膺地道:“谁敢欺负我们天山双华,我一定会让他们没好果子吃!……不过,今天这事你也不对,为个娘们打上一架还真是窝囊。这项宵云又曾帮过我的忙,倒也不好直接去揍他一顿,相信以后,定有机会惩他!”
张天华也知道报仇困难,于是说道:“哎……算了,报不报仇都无所谓了。只是有些郁闷,今天我只是说了叶清几句坏话而已,想不到就飞来横祸!就当这是一种磨练罢了。”
华麟突然笑着道:“嘿嘿……我要是今天没认识你,听到你说了叶清的坏话,一定也要整整你!”
张天华苦着脸道:“不是吧,你也喜欢叶清?”
华麟耸了耸肩,说道:“哎……不光是喜欢这么简单!”
“啊……?”
两位孤独少年越聊越默契,发现连性格都十分相似,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
月色西沉,华麟却突然一震,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约会。看了看天色,现在都快到子夜时分了。心里想到:如果现在爬上碧云顶,只怕太晚了点吧?先不说上官灵会不会教自己剑法,如今她恐怕早已打坐入定,再去打扰,好像有点不妥。更何况,自己和上官灵之间,只是默认为“逢三”授艺,并没有确定具体的时间!于是干脆安下心来,打算跟张天华聊个通宵……
谈了一夜,华麟抽空又指点了张天华一些基本武学常识。然后就逼着他先练内功,剑法可以慢慢来。
……
华麟只顾着交自己的朋友,却忘了很重要的一点:这几个月来,上官灵从来没有失约过。因为,凭华麟那时的轻功,根本下不了碧云峰!所以,上官灵足足等了他一个晚上……
东方开始吐白,山谷人迹渐多。
只见湖面突然飘来一朵白云。张天华惊得张目结舌,惊声道:“大……大哥快看,是小师叔!”
只见上官灵轻盈的飘过水面,那轻纱丝毫不沾湖水,绝尘般的身影犹如仙女般清丽。
华麟想起自己的失约,暗自愧疚,于是大声称赞道:“哇……小师叔真的很美呢!”
因为华麟知道,不论是谁,如果听到有人称赞自己的美貌,虽然表面上会生气,但私底下一定十分欣喜。但没想到,这次就有点不对劲了……
只听“哗”的一声巨响,上官灵右手轻轻一挥,湖面突然升起一幕三丈多高的水墙,快速朝华麟斩来。两边的湖水,立刻被她逼得向外翻滚,整个湖面好像被切成了两半。
那汹涌的水墙当面罩下,直扑远处的华麟。其声势如此壮观,又如此清澈,把所有晨练的天山弟子都吓了一跳,纷纷在远处观望。
张天华早被吓得目瞪口呆,拉着华麟的衣袖道:“大哥快闪……”
谁知华麟苦笑了一声,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那水墙当头罩下。上官灵一惊,狠狠瞪了他一眼,悠然朝东边“白云轩”飘去。
“啵”的一声,水花四溅,满天晶莹的水珠在晨光中炫丽夺目。华麟却吐了一大口鲜血,染得“天”都红了。张天华慌忙扶住他的身体,不解道:“大哥为何不躲?”
“有……有时候,自己做错了事,就一定要亲自去面对!”华麟如是说。
张天华惊讶道:“什……什么事?”
华麟还能说什么?此时已是面如白纸,摇摇欲坠的身体全靠张天华扶着才能站稳……
远处的师兄开始议论纷纷:华麟这小子真是白痴,竟敢在小师叔面前油嘴滑舌?难道不知绝尘剑的含意吗?
张天华好不容易扶着华麟回到了“石轩居”,华麟却张口又吐出一团淤血,朝张文华点头道:“谢谢你,兄弟!……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说完盘膝坐下,运起玄冰决,将体内残余的淤血逼上喉头,再次张口吐出。
他再次吐血,却把张天华吓得脸色发白,大声嚷嚷着:“师伯,师伯!……师伯快来救人啊,华师兄受重伤了!”
刚刚叫了二声,酒窖里奔出一个醉眼蒙胧的老头。一探华麟脉搏就说道:“切!你以为我徒弟这么容易死呀?”猛然又厉声道:“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张天华结结巴巴:“是……是小师叔!”
乔追风一惊,不解道:“啊?她为何出手伤人?”
张天华只得断断续续将过程讲了一遍。
乔追风听了一直摇头,说道:“不妙,不妙!……非常之不妙!”
华麟受伤的事情,就像风一样刮遍了整个天山。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暗自神伤。当然,更多师兄从心里开始讨厌华麟,师叔们也对这个师侄不抱任何期望。天山要是多几个这样的执绔子弟,不会垮掉也要被外人笑死。
叶清听闻消息,立刻放下所有功课,早早就侍立床前,哭泣道:“公子!你没事吧?呜呜呜……”
华麟受伤虽重,但他处理得当,早不碍事了。他仅仅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所以现在才呼呼大睡。但这却把叶清急得团团乱转,不敢寸离半步。
好在张天华已经回去休息了,不然见到叶清为大哥痛哭零涕,一定会当场昏死在地。
午饭后,叶清在乔师伯劝说下终于冷静下来。这时她又撅起小嘴生起了闷气。至于她在生些什么气,谁也无法知道。
乔追风见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于是摇了摇头,只好转身离开。
半晌,叶清望着呼呼大睡的公子,突然抿嘴偷笑。轻轻抽出怀中的手绢,帮他拭去嘴边涓涓流淌的口水,轻声嗔道:“你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嘻嘻……”看着华麟的睡态,叶清的眸子顿时变得温柔似水。她只觉得,这辈子如果能天天守着公子,其它的事情,全都无所谓了……
不知何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道:“乔师伯在家吗?”
叶清立刻惊醒,难道公子在外面还有相好的?于是猛然打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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