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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寒爵显然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低声喃喃:
“不可能,这丫头明明像极了我,不单单是样貌上像,就连神态和性格,都与我年轻时候相差无二。”
“也许,是检验结果出现了偏差。由于提取不到凌小姐的血液,我让人送去检测的样本实为凌小姐用过的牙刷。要不然,再试试?”白虎如是说着,一想起自己暗戳戳地偷取他人牙刷的奇怪行径,就觉得尴尬非常。
战寒爵眸色微沉,摇了摇头,道:
“算了。这个结果虽在意料之外,不过也属于情理之中。凌云龙既敢让我带那小丫头一同前去做亲子鉴定,想来就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比起所谓的尖端科学,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还要前往朝阳孤儿院一探究竟?”
“明天再说吧。”
战寒爵虽急于弄清事情的真相,但比起所谓的真相,他更在乎凌墨此刻的心情。
意识到凌墨可能被凌云龙刚才的一番话影响到了,战寒爵显得有些心急。
在赶往桃李街三号的路上,战寒爵催了白虎不下十来遍,只为早点儿见到她。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叩响门扉之后,前来给他开门的人居然是穿着宽大浴袍的秦北冥。
战寒爵瞬间傻了眼,眸中淬火,脸色亦阴沉到了极点。
秦北冥在同战寒爵四目相对的时候,显然也有些心虚。
这不,战寒爵尚未开口,他就自顾自地解释道:
“雨势太大,加之我手上的伤,根本没法开车,故而在此留宿一晚,你别误会。”
“混小子,你给我滚出来!”
战寒爵拳头攥得咔咔响,话音一落,直接扯上了秦北冥的衣领,一把将他拽出了门外。
秦北冥鲜少被旁人这样粗鲁地对待过,心底里自然不大爽快。
他单手摁住了战寒爵的胳膊,本想着来上一记过肩摔,直接将战寒爵撂倒在地,可顾及到凌墨,他终是下不去手,任由着战寒爵对着他的身体一阵暴捶。
闻声而来的凌墨瞅见大雨中扭打在一块儿的两人,尤为疑惑地问了一句:
“你们怎么动不动就开始打架?”
“不过是小小的切磋一番,不打紧的。”战寒爵倏然抬眸,见凌墨身上也穿着和秦北冥身上一模一样的同款浴袍,心底里愈发不是滋味。
“这哪里算得上切磋?三爷他一直没有还手,你却专挑他的伤处打。他胸膛上的箭伤还没好全,胳膊上还负了伤,你即便赢了他,也没什么意思不是?”
凌墨深知秦北冥是因为她的缘故,才一直没有还手,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的,转眼就将秦北冥嫌她胸小这一茬给忘得干干净净。
没想过输赢,就是想为你出口气...”
战寒爵见凌墨这么维护秦北冥,便也不敢再对他动手。
他利索地松开了桎梏着秦北冥身体的双手,不情不愿地向秦北冥致歉:
“抱歉,方才多有得罪。”
“无妨。”
秦北冥回答得倒是很干脆。
为了洗白自己在战寒爵心中的固有印象,他遂又转过头,缓声同凌墨说道:
“我真的没事,就是和战先生小小的切磋了一下。你别看他出手迅猛,打在身上倒是一点也不疼。”
“……”
凌墨瞄了一眼秦北冥不停有鲜血渗出纱布的胳膊,眉头不由得蹙在了一起。
像他这么不知爱惜身体的行为,她光是看着,就有些生气。
深吸了一口气后,凌墨复又冷冷地撂下了一句话:
“我要睡了,别让我再听到打斗的声响。”
“嗯。”
秦北冥点了点头,待凌墨闪身进了别墅之后,才将目光投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战寒爵:
“聊聊?”
“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没想到你的心机竟这样深沉,还知道在丫头面前卖可怜。”战寒爵明显有些嫉妒秦北冥,语气不善地道。
“……”
秦北冥默然无语。
他刚才明明是在帮战寒爵说话,怎么反被解说成了故意卖可怜?
这要是搁在往常,他早就抡起拳头砸了过去。
可对于凌墨的亲生父亲,他实在是下不了手。
沉吟片刻,他缓缓地掏出了浴袍侧兜里的烟,直截了当地给战寒爵递了过去,并再度开口解释道:
“别墅太大,她一个人住我不太放心,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赖在这儿。再者就是,之前有一次她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曾说过她自小很怕打雷,在乡下的那段时间,夜间若有雷雨,都是她外婆抱着她入睡的。”
战寒爵接过了秦北冥递来的烟,同他一道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怅然所失地问:
“她很怕打雷吗?”
“现在应该不怕了。”
“既然不怕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就晚上过来陪她睡,白日里绝不会赖在这,也不会让人留下话柄。”
闻言,战寒爵更觉火大,怼着他直接开炮:
“就晚上过来陪她睡?混小子,你当她是什么?这种话你究竟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我睡的是客房。”
秦北冥默默汗颜,一五一十地答。
事实上,他很想告诉战寒爵,按照他和凌墨现阶段的发展速度,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住进主卧。
故而,与其搁在这里急得干瞪眼,还不如趁早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欢欢喜喜地认了他这个女婿。
只不过,考虑到战寒爵一时之间可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终是没将这番话说出口。
接连抽完好几根烟后,秦北冥倏地偏过了头,问:
“凌云龙所言,你可是信了?”
“不信。”
战寒爵略略垂首,掐灭了烟头之后,才沉沉道来:
“我和丫头的亲子鉴定结果显示,排除亲子关系。不过,我依旧坚信,她就是我的亲闺女。见她的第一面起,我就觉得熟悉非凡。”
“那凌云龙提及的那个名叫玄薇的女孩,你怎么看?”
“明儿个我就去朝阳孤儿院探探她的底细。”
战寒爵确实未曾怀疑过凌墨的身世,毕竟凌墨和他是这样的相像。
不过,他现在有些怀疑时萦当年怀上的是双胞胎。
虽说时萦的日记本里从未提到过自己怀上的是双胞胎,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秦北冥凝眸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徐徐开了口:
“近乎所有人都以为墨墨坚强到坚不可摧的地步,殊不知她坚强的外壳下还藏了颗敏感的心。凡事最好三思而后行,万一伤透了她的心,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小子,你在教我做事?”
战寒爵挑了挑眉,虽也觉秦北冥所言颇有几分道理,但还是不满地反问了一句。
在他看来,秦北冥始终是个不折不扣的臭流氓。
今晚,要不是他来得及时,秦北冥恐怕就不是在客房里睡上一夜这么简单了吧?
想到自家闺女还没成年,战寒爵更是一百个放心不下。
思来想去,他终是决定,让凌墨收留他几日。
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后,战寒爵再不迟疑,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径自入了屋。
刚入屋,他发觉凌墨兀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游戏,特特走上前,缓声问道: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你先把姜茶喝了,大冷天的,淋了雨容易着凉。”凌墨声音冷淡,不过话里行间还是流泻出了几不可查的关心。
“好唻。”
战寒爵受宠若惊,双手紧捧客厅矮几上的茶杯,感动得近乎失语。
瞅着战寒爵身侧一样淋了点雨的白虎,凌墨亦放下了手机,亲自给他倒了一杯姜茶。
“我的呢?”
秦北冥阔步走来,见桌面上再无多余的杯子,有些吃味地问。
凌墨看出了这两人一直在暗地里较着劲儿,心底里默默地吐槽了句“幼稚”,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答道:
“你不是有洁癖?我将你的杯子搁在餐桌上的纱罩下了。”
“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有洁癖?真够矫情。”战寒爵见缝插针,冷不丁地补了一句。
“三爷的洁癖也不是很严重,起码不会影响到旁人的生活。”
凌墨如是说着,心里也是这般作想。
毕竟,秦北冥的洁癖从来不会影响到他们二人之间的正常交往。
战寒爵撇了撇唇,心里莫名地涌出了一股酸意。
如若有朝一日,凌墨也能像维护秦北冥一样维护他,他做梦都该笑醒了。
为了同凌墨迅速地贴近距离,也为了更好地监控着秦北冥,战寒爵终是鼓起了勇气,和和气气地道:
“丫头,可方便收留我几日?我多年未曾住过临江老宅,家里想必已经积了层灰。这会子又不想去住那些冷冰冰毫无人情味的酒店,刚巧你这里空屋多,不若,你给行个方便?”
凌墨本能地想要拒绝。
毕竟家里平白多了人,确实有些不方便。
这意味着她平日里的居家穿着都得时刻注意着,更是不能够随心所欲地裹着浴巾满屋子跑。
不过,她既已答应了秦北冥让他住了进来,便也无所谓再多上两人。
沉默片刻后,凌墨只轻轻地颔了颔首,做漫不经心状,随口应着:
“你要留下就留下罢。我先回房了。”
“嗯。”
战寒爵没想到凌墨当真愿意收留他,面露喜色,满心的欢喜溢于言表。
而刚收拾完餐具的田妈在得知战寒爵就是时萦口中提及的未婚夫之后,亦激动不已,口若悬河地同他说起了时萦当年的事。
秦北冥见凌墨率先回了屋,他也紧跟其后,进了凌墨隔壁的卧房...
半夜,窗外雨势越来越猛。
而屋内的众人,除却凌墨之外,均已纷纷睡下。
黑暗中,她好似梦游一般,悄摸摸地叩响了秦北冥的门扉。
闻声,秦北冥瞬间清醒了过来。
原打算开口问问是谁敲的门,然而他还未曾开口,凌墨就已经蹑手蹑脚地往床边走了过来。
这一刻,秦北冥紧张到了极点。
他已经分不清凌墨这是在梦游,还是假借着梦游这个百搭的借口,伺机占他的便宜。
万一,她直接上了床,他该怎么办?
是侧过身搂住她,还是继续装睡,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若是在床上同她有所互动,他还真是有些担忧自己会忍不住,一不小心就越过了雷池。
斟酌再三,秦北冥最终还是决定,紧闭着双眼不作任何回应。
“三爷,你睡了吗?”
凌墨浑然不知秦北冥此刻有多么的紧张,顺势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压低了声问。
见秦北冥并未应答,凌墨遂又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
这一举措,着实将秦北冥吓得不清。
他素来没有穿着衣服睡觉的习惯,这会子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裤,除此之外,再无蔽体之物。
考虑到战寒爵已然入住了对门客房,秦北冥的神经更加紧绷了起来,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深怕闹出些声响,平白惊动了战寒爵。
凌墨掀开秦北冥身上的被子后,仅扫了一眼他胸口处渐渐淡去的伤疤,又飞快地替他盖上了被子。
秦北冥没想到凌墨这么快就看完了,心里骤然生出一丝失落。
难道,她对他真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兴趣?
这么快的速度,都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身体,怎么又替他盖上了被子?
正当他的思绪愈发飘远之际,耳边倏然想起了清脆的开箱声。
开箱?
秦北冥瞬间又警觉了起来,开始思忖着凌墨这是开的什么箱?
他曾见过陆靳九随身携带的行李箱里,摆满了情趣专用的用品。
难不成,凌墨也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癖好?
思及此,他又是紧张,又是期待的,短短几十秒时间里,硬生生把自己熬出了一身汗。
“身体还真够虚的,睡觉期间居然还会盗汗。”
凌墨扫了眼他额前细密的汗珠,随手替他擦了擦汗,旋即又利索地拆开了他胳膊上晕血的绷带,在他的伤处涂抹上具有止血以及止痛功效的膏药后,复又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好了伤口。
秦北冥:“???”
虽说,凌墨半夜溜进屋中替他包扎伤口一事确实让他倍感温暖。
可意识到凌墨不打算对他做些什么之后,他还是感到十分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