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斗七元都在殿前迎着行者一齐起手道。
大圣如何到此又问保唐僧之功完否行者道早。
哩早哩路遥魔广才有一半之功见如今阻住在金山。
金洞。
行者这才是以心。
问心自张自主急翻身。
纵起祥云直至南天门外。
忽抬头见广目天王当面迎着长揖道大圣何往。
成手段那一柄九。
瓣铜锤乃是一枝未开。
的涵萏被他运炼成兵不。
知是那一日海潮泛涨走到此。
间我今早扶栏看花却不见这厮。
出拜掐指巡纹算着他在此成精害你。
师父故此未及梳妆运神功织个竹篮儿。
擒他行者道。
菩萨既然如此且待片时。
我等叫陈家庄众信人等看。
看菩萨的金面一则留恩二来。
说此收怪之事好教凡人信心供。
养菩萨道也罢你快去叫来那八戒。
与沙僧一齐飞跑至庄前高呼道都来。
看活观音菩萨都来看活观音菩萨一。
庄老幼男女都向河边也不顾泥水都。
跪在里面磕头礼拜内。
中有善图画者传下影神这。
才是鱼篮观音现身当时菩萨就归。
南海。
八戒与沙僧分开水道。
径往那水鼋之第找寻师父。
原来那里边水怪鱼精尽皆。
死烂却入后宫揭开石匣驮着。
唐僧出离波津与众相见那陈。
清兄弟叩头称谢道老爷不依。
小人劝留致令如此受苦行者。
不消说了你们这里人家下年。
再不用祭赛那大王已此除根。
永无伤害陈老儿如今才好累你快寻。
一只船儿送我们过河去也那陈清道有。
有就教解板打船众庄。
客闻得此言无不喜舍。
那个道我买桅篷这个道我办篙。
桨有的说我出绳索有的说我雇。
水手正都在河边上吵闹忽听得河中间。
高叫孙大圣不要打船花费人家财物我送你。
师徒们过去众人听说个个心惊胆小的走了回。
家胆大的战兢兢贪看须臾那水里钻出一。
个怪来你道怎生模样方头神物非凡品。
九助灵机号水仙曳尾能延千纪寿。
潜身静隐百川渊翻波跳浪冲江岸向日。
朝风卧海边养气含灵真有道多年粉盖癞头鼋。
那老鼋又叫大圣不要打船我送你师徒过去行。
者轮着铁棒道我把你这个孽畜。
若到边前这一棒就打死你老鼋道我。
感大圣之恩情愿办好心送你师徒你怎。
么反要打我行者道与你有甚恩惠老鼋道。
大圣你不知这底下水鼋之第乃是我的住宅自。
历代以来祖上传留到我我因省。
悟本根养成灵气在此处修行。
被我将祖居翻盖了一遍立做一个。
水鼋之第那妖邪乃九年前海啸波翻他。
赶潮头来于此处仗逞。
凶顽与我争斗被他伤了我许多。
儿女夺了我许多卷族我斗他不过将巢袕。
白白的被他占了今蒙大。
圣至此搭救唐师父请了观音菩萨。
扫净妖氛收去怪物将第宅还归于我我。
如今团老小再。
不须挨土帮泥得居旧舍此。
恩重若丘山深如大海且不但我等。
蒙惠只这一庄上人免得年年祭赛全了。
多少人家儿女此诚所谓一举而两得之恩也。
敢不报答行者闻言心中暗喜收了铁棒道你端的。
是真实之情么老鼋道因。
大圣恩德洪深怎敢虚谬行者道既。
是真情你朝天赌咒那老鼋张着红口朝天发。
誓道我若真情不送唐僧过此通天河将身化为血水。
行者笑道你上来你上来。
老鼋却才负近岸边将身。
一纵爬上河崖众人近前观看有四。
丈围圆的一个大白盖行者道师父我们上。
他身渡过去也三藏道徒弟呀那层冰厚冻尚。
且况此鼋背恐不稳便老鼋道师父放心我。
比那层冰厚冻稳得紧。
哩但歪歪不成功果行者道。
师父啊凡诸众生会说人话。
决不打诳语教兄弟们快牵马来。
到了河边陈家庄老幼男女。
一齐来拜送行者教把马牵。
在白鼋盖上请唐僧站在马的。
颈项左边沙僧站在右边八戒站。
在马后行者站在马前又恐那鼋无礼解下虎。
筋绦子穿在老鼋的鼻之内扯起来象一条缰绳却使。
一只脚踏在盖上一只脚登。
在头上一只手执着铁棒一只手扯。
着缰绳叫道老鼋慢慢走啊歪一歪儿就照。
头一下老鼋道不敢不敢。
他却蹬开四足踏水面如行。
平地众人都在岸上焚香叩头。都念南无阿弥陀佛这正是真罗汉临。
凡活菩萨出现众人只拜的望不见形影方回。
不题。
行者才起云头寻庄化斋一直。
南行忽见那古树参天乃一村庄。
舍按下云头仔细观看但只见雪欺衰。
柳冰结方塘。
疏疏修竹摇青郁郁乔松凝。
翠几间茅屋半装银一座小桥。
斜砌粉篱边微吐水仙花檐下长。
垂冰冻箸飒飒寒风送异香雪漫不见梅开处行者随。
步观看庄景只听得呀的一声。
柴扉响处走出一个老者手拖。
梨杖头顶羊裘身穿破衲足踏。
蒲鞋拄着杖仰身朝天道西北风起。
明日晴了说不了后边跑出一个哈巴狗儿来。
望着行者汪汪的乱吠老者却才转过头来看见行。
者捧着钵盂打个问讯道老施主我和尚是。
东土大唐钦差上西天拜佛求经者适路过宝。
方我师父腹中饥馁特造尊府募化一斋老者闻言。
点头顿杖道长老你且休化斋你走错路了行者道不。
错老者道往西天大路在。
那直北下此间到那里有千里之。
遥还不去找大路而行行者笑道正是直北。
下我师父现在大路上端坐等我化斋哩。
那老者道这和尚胡说了你。
师父在大路上等你化斋似这千。
里之遥就会走路也须得六七日走回。
去又要六七日却不饿坏他也行者笑道不瞒。
老施主说我才然离了师父还不上一盏热茶之时。
却就走到此处如今化了斋还要趁去作午斋哩老者。
见说心中害怕道这和尚是鬼是鬼。
急怞身往里就走行者一把扯住道。
施主那里去有斋快化些儿老者道。
不方便不方便别转一家儿罢行者。
你这施主好不会事你说我离此有。
千里之遥若再转一家却不又有千里。
真是饿杀我师父也那老者道实。
不瞒你说我家老小六七口才淘。
了三升米下锅还未曾煮熟你且到。
别处去转转再来行者道古人云走三家不如。
坐一家我贫僧在此等一等罢。
那老者见缠得紧恼了举梨杖就打行者。
公然不惧被他照光头上打了七八下只当与。
他拂痒那老者道这是个。
撞头的和尚行者笑道老官儿凭你怎。
么打只要记得杖数明白一杖一升米慢慢量。
来那老者闻言急丢了梨杖跑进去把门关了只嚷有。
鬼有鬼慌得那一家儿战战兢兢。
把前后门俱关上行者见他关了门心中。
暗想这老贼才说淘米下锅不知是虚是实常言。
道道化贤良释化愚且等老孙进去看看好大圣捻着。
诀使个隐身遁法径走入。
厨中看处果然那锅里气腾腾的。
煮了半锅干饭就把钵盂往里一桠满。
满的桠了一钵盂即驾云回转不题。
却说唐僧坐在圈子里等待。
多时不见行者回来欠身怅望。
道这猴子往那里化斋去了八戒。
在旁笑道知他往那里耍子去来化。
甚么斋却教我们在此坐牢三藏道怎。
么谓之坐牢八戒道师父你原来不知古人划。
地为牢他将棍子划了圈儿强似铁壁铜墙。
假如有虎狼妖兽来时如何挡得他住。
只好白白的送与他吃罢子三藏道悟能凭。
你怎么处治八戒道此间又不藏风又不避冷若。
依老猪只该顺着路往西且行。
师兄化了斋驾了云必然来快让。
他赶来如有斋吃了再走如今坐了这一。
会老大脚冷三藏闻此言就是晦气星进宫。
遂依呆子一齐出了圈外沙僧牵了马八戒担。
了担那长老顺路步行前进不一时到了那楼阁之所。
原来是坐北向南之家门。
外八字粉墙有一座倒垂莲升斗门。
楼都是五色装的那门儿半开半掩八戒就。
把马拴在门枕石鼓上沙僧歇了担子三藏畏。
风坐于门限之上八戒道师父这所在想是公侯。
之宅相辅之家前门外。
无人想必都在里面烘火你们坐着。
让我进去看看唐僧道仔细耶莫要冲撞了人家。
呆子道我晓得自从归正。
禅门这一向也学了些礼数不比那村莽之夫也。
那呆子把钉钯撒在腰里整。
一整青锦直裰斯斯文文走。
入门里只见是三间大。
厅帘栊高控静悄悄全无人。
迹也无桌椅家火转过屏门往里又。
走乃是一座穿堂堂后有一座大楼楼上。
窗格半开隐隐见一顶黄绫帐幔呆子道想是。
有人怕冷还睡哩他也不分内外拽步走上楼来用。
手掀开看时把呆子唬了一个-踵原来那帐里象牙床。
上白媸媸的一堆骸骨骷。
髅有巴斗大腿挺骨有四五尺长。
呆子定了性止不住腮边泪落对。
骷髅点头叹云你不知是那代那朝元。
帅体何邦何国大将军当时豪杰争强胜今日。
凄凉露骨筋不见妻儿来侍奉那逢士卒把香焚谩。
观这等真堪叹可惜兴王霸业。
人八戒正才感叹只见那帐幔。
后有火光一幌呆子道想是有侍奉。
香火之人在后面哩急转步过帐观看却。
是穿楼的窗扇透光。
却说那师父驾着白鼋那消一日。
行过了八百里通天河界干手干脚。
的登岸三藏上崖合手称谢道老鼋。
累你无物可赠待我取经回谢你罢老。
鼋道不劳师父赐谢我闻得西天佛祖无灭。
无生能知过去未来之事我在此间整修行了一。
千三百余年虽然延寿身轻会说。
人语只是难脱本壳万望老师父到西。
天与我问佛祖一声看我几时得脱本壳可。
得一个人身三藏响允道我问我问那老鼋。
才淬水中去了行者遂伏侍。
唐僧上马八戒挑着行囊沙僧跟。
随左右师徒们找大路一直奔西这。
的是圣僧奉旨拜弥陀水远山遥灾难多意。
志心诚不惧死白鼋驮渡过天河。
词曰心地频频扫尘情细细。
除莫教坑堑陷毗卢本体常。
清净方可论元初性烛须。
挑剔曹溪任吸呼勿令猿马气。
声粗昼夜绵绵息方显是功夫这。
一首词牌名南柯单道着唐。
僧脱却通天河寒冰之灾踏白鼋负。
登彼岸四众奔西正遇严冬之景但见那林。
光漠漠烟中澹山骨棱棱水外清师徒们正当行处。
忽然又遇一座大山阻住去。
道路窄崖高石多岭峻人马难行三。
藏在马上兜住缰绳叫声徒弟那孙行者。
引八戒沙僧近前侍立道师父有何吩咐三。
藏道你看那前面山高。
只恐有虎狼作怪妖兽伤人。
今番是必仔细行者道师父放心莫虑。
我等兄弟三人性和意合归正求真。
使出荡怪降妖之法怕甚么虎狼妖兽。
三藏闻言只得放怀前进到于谷口促马登崖。
抬头观看好山嵯峨矗矗峦削巍巍嵯峨矗矗冲。
霄汉峦削巍巍碍碧空怪石乱堆如坐虎苍松斜挂。
似飞龙岭上鸟啼娇韵美崖前梅放。
异香浓涧水潺-流出冷巅云暗澹过来凶。
又见那飘飘雪凛凛风咆孝饿虎吼山中寒鸦拣。
树无栖处野鹿寻窝没定踪可叹。
行人难进步皱眉愁脸把头蒙。
师徒四众冒雪冲寒战澌澌行。
过那巅峰峻岭远望见山凹中。
有楼台高耸房舍清幽唐僧马上欣然。
道徒弟啊这一日又饥又。
寒幸得那山凹里有楼台房舍断乎。
是庄户人家庵观寺院且去化些。
斋饭吃了再走行者闻言急睁睛看只。
见那壁厢凶云隐隐恶气纷纷回首对唐僧。
道师父那厢不是好处三藏道见有楼台亭宇。
如何不是好处行者笑道。
师父啊你那里知道西方路。
上多有妖怪邪魔善能点化庄宅。
不拘甚么楼台房舍馆阁亭宇俱能指。
化了哄人你知道龙生九种内有一种名。
蜃蜃气放出就如楼阁浅池若遇大江。
昏迷蜃现此势倘有鸟鹊飞腾。
定来歇翅那怕你上万论千尽被。
他一气吞之此意害人最重那壁厢气。
色凶恶断不可入三。
藏道既不可入我却着实饥了。
行者道师父果饥且请下马就。
在这平处坐下待我别处化些斋。
来你吃三藏依言下马八戒采定缰。
绳沙僧放下行李即去解开包裹取出。
钵盂递与行者行者接钵盂在手吩咐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