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符华和识宝在意识空间里聊了很久，但在现实也只是过了几秒钟而已，所以当符华把小识带出来的时候，众人还是维持着之前的表情。
而小识身上的衣服，也从律者装束，变成了黑鸢的模样。
这套衣服起码没露的那么多，让符华还可以接受。
毕竟在她看来，识宝还只是个小孩子，小孩子怎么能穿那么暴露的衣服呢？
把她带坏了怎么办？
“班长，你跟识之.....咳咳，谈好了吗？”
琪亚娜刚想说识之律者，但想起对方在视频里的反应，似乎是不想承认自己律者的身份，便又及时的改了口。
毕竟她可不像视频里的那个自己一样，不会哄孩子就算了，还疯狂的火上加油。
“嗯，谈好了，她暂时会跟在我们身边。”
符华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叫她小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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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这可不行，小识这个称呼有损我的威严，她们可不能用这个称呼来叫我，还是叫我识之律者吧。”
识宝摇了摇头，随后目光看向众人，
“那个啥，关于你们的事，我已经从老古董的记忆里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你们对我也应该有些了解，我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既然答应了老古董暂时先留下来，那我就会留下来。”
“但我要是过得不开心了，或者你们谁惹到我，那我也会直接走掉。”
“没问题，放心吧小识....识之律者，来到我们圣芙蕾雅，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德丽莎拍着胸脯打包票。
“那就好。”
小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凯文，又看了看奥托，不禁感慨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跟你们站在一起，这个问答空间果然很神奇。”
“还有你，空之律者是吧？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你居然变成了这样，还挺可爱的。”
小识又看向了空之律者，调侃道。
“....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空之律者嘴角抽了抽，也懒得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嗯，确实不关我什么事，我就是感叹一下而已。”
小识双手背后，看着眼前一大堆形形se色的人，她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好奇和兴奋，但没有畏惧和敌意。
这让她感觉很好。
除了某个金毛的男人。
而这时，符华手里的契约卡，突然闪烁着淡淡的光芒，紧接着，它分散出了两条光之纽带，一条没入了符华的身体，另一条则是进入了小识的身体。
众人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灵魂契约’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灵魂契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从问答空间的介绍上来看，这应该是一种可以控制对方的契约。
而有了这个契约的话，她们也不用再担心识之律者会出什么问题。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有些期待的目光中，符华却突然一把捏碎了手里的卡片。
随着契约卡被捏碎，她和识之律者之间的那条光之纽带，也瞬间破碎断开。
灵魂契约——失败。
“诶？！符华你....”
看到这一幕，特斯拉等人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
她们完全没想到，符华会突然来上这么一手。
不只是她们，就连小识都没想到。
原本她从符华的记忆里，是知道了这个灵魂契约的，也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是没办法反抗的，所以她才会答应的那么干脆，毕竟她就算反抗也没用。
但现在，符华却主动将灵魂契约中止，这让她本就不怎么聪明的脑袋，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
“老古董....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识呆呆的看着符华，有些难以置信，
“你不跟我签这个灵魂契约，难道就不怕我跑了吗？就算你比我强，但我可是意识的律者，只要我想走，天底下没人能拦得住我。”
“我说了，我会照顾你，教导你。你由‘我’而生，我们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所以我不想用契约的力量束缚住你，你是自由的，没人能控制你，崩坏不行，我也不行。”
符华看着小识，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的说道。
“而且，我相信你，你是一个好孩子，不是吗？”
“....老、老古董，别、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对你有什么好感.....”
小识的脸唰的一下涨的通红，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起来，显然是被符华这一记直球给打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毕竟，她以前认识的那个符华，可是个究极的钢铁直女。
而现在的这个符华，可是翻烂了育儿宝典，又跟塞西莉亚聊过关于怎么带孩子的知识，情商增加了许多的符华。
说的简单点，前者就像是普通经典版，而后者，则是典藏精华版！
属于是系统升级了。
“我去....符华这也太会了吧？”
看着眼前母慈女孝的一幕，特斯拉不禁吞了口唾沫，她平时跟符华打交道比较少，还真不知道，这样的话，居然能从那个符华的嘴里说出来。
看来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她变化的不只是实力方面啊。
“那本育儿宝典真是帮了大忙。”
德丽莎有些欣慰的道，
“果然，问答空间出品的道具，都是好东西。”
“也包括丰胸宝典吗？”
琪亚娜笑嘻嘻的插话道。
“当然.....个屁啊！笨蛋侄女儿！你都让我说了什么啊！”
德丽莎顿时大羞，举起拳头就要揍琪亚娜，但被笑的合不拢嘴的塞西莉亚给拦下了。
而经过了这么一出，虽然小识嘴巴上还在逞能，但大家也不是瞎子，她脸上那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开心笑容，早就暴露了她的内心。
所以说，小孩子嘛，就是心里藏不住事儿。
而这时，大荧幕里的视频也开始了播放。
众人连忙停止了讨论，转而看向视频。
识宝也看向了视频，她在符华的记忆里已经知道了这个问答空间的神奇，所以现在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惊讶，只是现在用第三者的角度，去看自己以前发生过的事，这种体验倒还是第一次，让识宝感觉挺有意思的。
不过一想到后面会发生的事，她就有些尴尬。
毕竟，自己打输了什么的，可不怎么光彩。
画面中，接着之前琪亚娜说过的话，她继续对识宝说道。
“我认识的班长，符华，她是一个能理解弱者的强者。”
“都说了我不是她，你要考虑的是我和她谁更好。”
小识有些不耐烦的道。
“你想说，你不是她吗？”
“我....当然是！但....我已经变了！”
“为什么你们都抓着过去不放？我不比她更好吗？她做成过什么事吗？没有！她做什么都是失败，失败！失败！”
“而我呢？我做什么都会成功！我能杀死奥托，我能战胜凯文！为什么不欢迎这个新的我呢？”
“也许你比班长更好，更强，能够打赢更厉害的敌人。”
“你可能是个更出色的班长....”
琪亚娜缓缓说道。
而听到她这么一说，小识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小手也不自觉的背在了身后，就像是一个等待着表扬的孩子。
“但你不是我们的班长。”
但琪亚娜却说出了让她失望的答案。
“你问错了对象，在你面前的两个人，和你轻蔑的那个符华曾经朝夕相处。我们是她的朋友。”
“我们不在乎符华应该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成为怎样的人....我们喜欢的，就是那个符华，只是那个符华。”
“——我们的班长，你是没办法替代她的。”
“.....”
闻言，小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的开口，
“这是回答吗？这就是你的答案？你选择....她？你选她？”
“我不是符华....她才是....”
小识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抬起头，眉头紧锁，嘴唇咬出了血，一团雾气似乎迷蒙在她的眼睛里。
这一刻，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年幼的孩子。
“你这个白痴！！！”
随着识之律者歇斯底里的嘶吼，幻境瞬间崩塌，几人又回到了太虚山。
问答空间。
小识：“.....”
突然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怎么办？
如果说之前小识还觉得看自己过去的影像，是一件挺有趣的事，那现在她就是恨不得掐死几分钟前的自己了。
原本她都没觉得自己过去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但现在一看，好家伙，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用律者的能力，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催眠了，让他们睡过去。
毕竟她现在是以第三人的视角来看，而且现在的心态和情绪上，也早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了。
所以她现在看着以前那个纠结着符华这个身份的自己，就觉得很丢脸，非常丢脸。
这种感觉，就像是长大后的自己，去看自己初中时的中二病日记一样，那真是恨不得把那段记忆给永远的从自己脑袋里忘掉。
而且更别说，现在还是大家伙一起看着了。
羞耻感顿时蹭蹭的又上了好几个台阶。
别看小识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她还是很好面子的。
“琪亚娜，瞧你做的好事，把识之律者都快欺负哭了，你也太过分了。”
布洛妮娅立刻向琪亚娜发出正义的声讨。
当然，其实她也知道，这并不怪琪亚娜，但这不妨碍她趁机挤兑琪亚娜几句。
“什么啊，这也能怪我？”
琪亚娜不忿的道，
“要怪也是怪班长，谁让这个办法是她想出来的。”
“我....好吧，怪我。”
符华嘴角抽了抽，也懒得推卸责任，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然后看向小识，一脸诚恳的道，
“小识，真的很抱歉，未来的我当时对你的做法确实有些欠妥，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唔....我、我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这种小事，我、我早就忘了，你们不会以为我真的很在乎吧？”
“我急了？我装的！”
小识双手抱胸，虽然俏脸涨得通红，但嘴上依然维持着最后的倔强。
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现在很害羞，绝对不能！
感谢还在嘴硬送上的飞机.jpg。
而看到她这副样子，众人也是有些忍俊不禁，要不是考虑到她还是孩子，估计都要笑出声了。
毕竟，在问答空间，每次到了公开处刑和羞耻paly的时候，都是众人最欢乐的时间。
“不愧是识之律者大人，果然很大气呢。”
丽塔笑眯眯的说道。
“哼，这还用你说？”
小识瞥了她一眼，然后冷哼道。
她对天命的女武神....准确来说，是奥托的走狗，可没什么好感。
“就是不知道，后面的剧情，识之律者大人还能否保持这种大气。”
丽塔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狐狸似的笑容。
“呃....”
识宝顿时就不说话了。
毕竟她可是知道后面会发生些什么，但事已至此，她肯定是不会认怂的，只有打肿脸充胖子了。
“别太在意，毕竟这个时候的你是被崩坏意识给蛊惑了，就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那也不是你的问题。”
符妈妈爱怜的摸了摸小识的脑袋，柔声说道。
“....嗯....”
这次小识出奇的没有反驳，而是红着小脸，默默的点了点头。
因为，符华的手真的很温暖，摸她头的时候也很舒服。
画面中。
“白痴！傻瓜！笨蛋！”
“你这个——这个——”
她的愤怒不言而喻，但就在爆发的时候突然冷却了，她瞪大了眼睛。
“你早就决定了，对不对？你根本没有认真对待过我——从来都不是什么选择！”
“还有她，她一直在帮你们....原来只有我还想着....真不公平。”
小识用力的攥紧拳头，不住颤抖。
“好啊，你要那个符华，我还给你！”
随着话音落下，一枚羽毛像是箭一般的射出，落在了琪亚娜的面前。
“班长....”
琪亚娜轻轻捧起羽毛。
“琪亚娜，律者的捆束消失了....”
“对，你也要死了！我不会再分给你哪怕一点力量！除了我没人能够救你！去死吧！”
小识愤怒的咒骂道，她的情绪已经激动到无法控制，
“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
琪亚娜试着运用太虚剑气将崩坏能注入羽毛，但能量只是环绕着它。
“别白费心思了！羽渡尘可没这么简单！”
“不....还有一个办法。”
琪亚娜低声说道，
“还有一个办法，班长——就是夺回你的身体。”
“琪亚娜，她太危险了....”
符华想要阻止，但琪亚娜怎么会听她的话。
“也许吧，但我不会再让身边的人离开了。”
“你们在演什么啊？偶像剧吗？真恶心！”
看着琪亚娜和符华和谐相处的样子，小识心中的火气就愈发旺盛，
“看来老古董也不是什么都跟你说啊，琪亚娜，你想救她？别说你根本赢不了我，就算你赢了，想救她也是痴心妄想！”
“这具身体是我的！以她现在的力量想占据我的身体？门也没有！但没有我的身体，她的力量就恢复不了。”
“明白了吗？这是个死局，死局！她死定了，哈哈哈，死定了！”
“.....”
即使如此，琪亚娜依然握紧了手中的长矛。
“....白痴。”
见琪亚娜并未被自己说的话动摇，小识冷笑一声，要打架的话，她可不怕谁！
“好啊！你想打，那就打吧！本人奉陪到底！”
随着话音落下，世界开始扭曲，被拧成一团巨大的漩涡，一条条光带从其中冲出，朝着律者飞来。
“琪亚娜，老古董，既然你俩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动真格的了。”
“对朋友我宅心仁厚，对敌人从不手下留情。”
“这就是完全的赤鸢，完全的符华——完全的我！”
在漫天漆黑的羽毛中，识之律者终于正式进入了律者形态。
一时间，整座太虚山再次产生了变化，强大的崩坏能席卷了整片空间！
问答空间。
“果然还是要战斗啊....”
德丽莎拍了拍脑袋，有些无语。
“服了，这说了半天，结果最后还是要打一架，符华还说让她露出破绽，搞了半天就是让人家破防是吧？”
“心疼一波识宝。”
“唉，怎么说呢，虽然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琪亚娜和符华的做法，可是就么看来，识之律者确实挺可怜的，明明人家一直都很认真的想让琪亚娜承认自己，结果到最后才发现，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选择。”
“总感觉像是起了反效果....”
看着众人都纷纷开始为自己发声，小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挠了挠头，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嗨，都说了，我根本没放在心上的，你们不会以为我真的很生气吧？其实这都是我装的。”
当然，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当再次看到这副画面的时候，小识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毕竟自己作为意识的律者，结果却被琪亚娜和符华给从头耍到尾，这换谁谁能不生气？
不过这也让小识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布洛妮娅和琪亚娜在知道她们在太虚山的一切经历，其实都是自己制造的幻境的时候会那么生气了。
这种感觉确实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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