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琪亚娜突然面色痛苦的跪倒在地，人偶们顿时露出了计划得逞一般的阴笑。
它告诉琪亚娜，它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琪亚娜，而是琪亚娜身体里的那个意识。
那个，名为空之律者的意识。
唤醒她的意识，然后再塞给琪亚娜一颗宝石，这正是当年奥托做过的事。
而结果，自然也不必多说。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空之律者，西琳！”
伴随着人偶们吵闹的声音，琪亚娜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金色的光芒闪现，那是律者权能所化的服饰，而她的眼睛，也从湛蓝变为了橙黄。
“这是....空之律者！”
琪亚娜的话语刚落，下一秒，一个和她完全不同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起。
“答⭐️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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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满讥讽的笑声中，空之律者正式觉醒！
问答空间。
看到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众人不禁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也许也是因为她们在现实里跟空之律者相处的太久，对方死宅傲娇的样子已经深入人心，使得她们都忘了，最初时候的空之律者可不是什么善茬！
那可是能杀死姬子，抢夺琪亚娜的身体，为这个世界带来灾难与恐怖的空之律者！
也是未来琪亚娜的梦魇！
“原来这些人偶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琪亚娜....她们只是想让琪亚娜产生瞬间的动摇，然后让空之律者的意识趁机占据她的身体！”
德丽莎恍然道。
“靠，这群人偶也太阴险了吧！”
特斯拉皱眉道。
原本她们还以为人偶的目的是像对付布洛妮娅那样，动摇琪亚娜的内心，然后趁机夺取她的力量。
结果搞了半天，唤醒空之律者的意识才是她们真正的目的。
就连那颗疾疫宝石，都是她们故意送到琪亚娜手里的。
不得不说，这个支配律者在算计人心这方面，拿捏的死死的。
该说不愧是从人心负面情绪中诞生的律者吗？
“唉，虽然琪亚娜已经很坚强了，但这种情况确实是没什么办法....”
丽塔有些遗憾的叹道。
琪亚娜做的已经很好了。
她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被冲动冲昏了头脑。
但正如人偶说的那样。
在她们拿出宝石的一瞬间，琪亚娜的心和灵魂，确确实实的哭泣了。
哪怕她再怎么冷静成熟，也无法控制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
因为她始终还是个人。
如果琪亚娜能做到一点情绪都没有起伏的话，她也就不是琪亚娜了。
“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看到西琳和琪亚娜产生对立呢。”
塞西莉亚叹息一声，但她也知道，视频里未来的琪亚娜和空之律者之间，是有着无法调和的矛盾的。
那就是姬子老师的死。
而且那个未来也没有她在，没人能够约束得了空之律者。
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也只能希望视频里的琪亚娜和西琳不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就行。
总不能她们还真能把对方给打死吧？
“.....怎么感觉我像个反派一样？”
空之律者皱了皱眉，有些不爽的道。
毕竟不管是动漫还是电影，反派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你还用得着感觉吗？”
琪亚娜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你这不是妥妥的反派是什么？很显然，接下来你就会跟我抢身体，然后我肯定不答应，咱们说不定又得打上一架。”
“哼，那还用说吗？肯定是我赢了。”
空之律者抬起下巴，有些骄傲的道。
“你赢？别开玩笑了。”
琪亚娜摇了摇头，不屑道，
“要是你赢了的话，那后来的薪炎律者是怎么来的？”
“呃....”
空之律者顿时哑口无言。
也是，如果她赢了的话，那未来肯定也就不会有什么薪炎律者了。
但既然有薪炎律者的话，也就说明，她在这场和琪亚娜争夺身体的战斗中，输给了琪亚娜。
想到这里，空之律者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脸颊也像河豚似的高高鼓了起来，任谁都能看出她的不满。
“哼哼~~现在知道谁才是主角了吗？”
琪亚娜双手叉腰，得意的不行，
“不过你也别担心，以咱俩的关系，你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最多就是被我重新封印回去。”
“啧....”
“律者意识和本体意识之间的争斗吗？又是一个难得的观测机会呢。”
梅比乌斯舔了舔嘴唇，妖艳的眸子里满是对未知的渴望和兴趣。
随后她又看了问答空间的空之律者和琪亚娜一眼，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
“原本应该势如水火的两人，现在相处的却这么融洽....这就是问答空间带来的‘改变’吗？”
“嗯....还需要更多的信息呢。”
画面中。
这时画面一转，当失去意识的琪亚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周围已经看不到人偶的身影了。
而在她的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面镜子。
琪亚娜警惕的走了上去，随后她惊讶的发现，镜子里倒映出的人影，并非是她自己，而是一个紫发的小女孩。
她的表情充满哀伤，琪亚娜下意识的伸出手，只是还未等她触及到镜面，那镜子便碎裂开来。
而在碎掉的镜片中，两道相互交错，却又背对着彼此的身影，映入了众人眼前。
那是琪亚娜与空之律者。
“....果然是这样啊。”
琪亚娜深吸口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看样子，你似乎明白了呢。”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琪亚娜的耳中。
她连忙转身望去，只见在身后的不远处，空之律者正高傲的漂浮在半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眼中金色的光芒微微闪烁，宛如一位高天之上的神灵！
“好久不见，我的容器⭐️。”
“我不是你的容器。”
琪亚娜冷冷的反驳道。
空之律者并不在意她苍白的反驳，在她看来，自己现在已经是掌控了全局，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输！
她讽刺的告诉琪亚娜，说她跟天穹市的时候根本毫无变化，她一直在害怕着自己，逃避着自己，但现在，她输了。
“我的枷锁已经被解开，不会再有旁人来打扰我们。你长久以来的努力全⭐️都⭐️白⭐️费⭐️啦。”
“....你为什么要帮支配律者？”
琪亚娜沉声问道，这是她不理解的地方。
以她对空之律者的了解，她是根本不可能和那些人偶合作的才对。
而空之律者的回答也的确如此。
她的话语中，充斥着对支配律者的贬低与不屑，仿佛它们在她眼中就是一群可悲的蝼蚁。
支配律者是自己找上她的，而她也乐得给它们一个机会，正好也让她欣赏一出小丑的戏码。
只是她也确实没想到，它们真的将琪亚娜带到了她的面前。
“好了，开场白说的也够久了，来吧琪亚娜。这是只有你我二人的舞台，只属于胜者的舞台。”
“乖乖被我支配吧....这是你——无法逃离的命运！”
随着空之律者的话音落下，她和琪亚娜也战斗到了一起。
问答空间。
“这里是琪亚娜的意识空间.....看来，就如空之律者说的那样，这是只属于她们的舞台，只有胜者才能从这里离开。”
爱因斯坦沉声道。
“那....败者会怎么样？”
萝莎莉娅下意识的问道。
但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众人的表情都有些不怎么好看。
因为她们都看得出来，视频里的空之律者和琪亚娜之间的关系，已经是无法缓和的地步。
往好的地方想，败者可能只是被封印在意识空间深处。
但要是往坏的地方想的话....那败者的下场就自然不必多说了。
而且众人也都很清楚，这场琪亚娜和空之律者之间的战斗，大概率是会以琪亚娜的胜利为结束。
这也就意味着，空之律者最终的下场.....
说实话，如果空之律者还是像以前那个样子的话，那她们可能还不会觉得有什么。
说不定还会开个香槟吃席什么的。
但现在空之律者已经跟视频里的空之律者完全不一样了，她就是个嘴巴比较毒一点的傲娇死宅罢了，其实深入接触的话，你会发现她其实还挺可爱的。
所以这场琪亚娜和空之律者之间的对决，她们还是不太想看到某个人最终只能留下音容宛在，笑貌永存的样子。
“笑死，搞了半天，原来这些个人偶是在自顾自的做事啊。”
苍小玄见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便故意笑着转移了话题，
“它们为了解放空之律者做了那么多，结果在空之律者的眼里，它们就是一群纯纯的小丑。”
“要是它们知道空之律者是这么看它们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被气吐血，哈哈哈。”
“啊~~我知道，这种行为，现在好像是叫.....舔狗对吧？”
小识打了个响指，笑盈盈的说道。
“嗯，确实是很形象的形容了。”
丽塔笑道。
“奥托，舔狗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卡莲有些好奇的向奥托问道。
她虽然已经在学xi现代的知识和常识了，但毕竟她才刚复活不久，还有很多东西都不明白，就更别说是网络上的新鲜名词了。
“那是一种网络流行用词，通常是指对方对自己没有好感，还一再放下尊严，卑微的去迎合对方的人.....”
奥托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怎么感觉像是在说自己一样？
不对不对，他奥托大主教的事能叫舔狗吗？
那叫深情！
而且舔狗是指对方对自己没有好感，那卡莲对他没好感吗？
肯定不是。
就冲着卡莲留给他的那封信就能看得出来，卡莲对他绝对是有好感的！
所以他奥托才不是什么舔狗！
“嘿嘿，那我就是芽衣小姐的狗！”
琪亚娜咧了咧嘴，一把抱住芽衣的胳膊，嬉皮笑脸的叫道。
“琪亚娜！你、你突然间说些什么啊！”
饶是已xi惯了琪亚娜厚脸皮的各种无节操行为，但这突然而来的怪话，还是让芽衣的俏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把琪亚娜的嘴给缝上！
“现在的年轻人，玩的都这么大的吗？”
特斯拉目瞪口呆的望着琪亚娜和芽衣，感觉自己对于恋爱的三观又一次被刷新了下限。
居然当众说要当对方的狗什么的.....
特斯拉第一次感觉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琪亚娜....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把你教成过这样....”
齐格飞默默捂住了脸，有这样一个女儿，他压力很大。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跟谁学的，恋爱的时候能这么的厚脸皮！
哦....好像他当年追塞西莉亚的时候也是这样....
那没事了。
“琪亚娜，你这....”
幽兰黛尔也是一脸的复杂，她实在是想不通，怎么还会有人想做别人的狗呢？
“幽兰黛尔大人，要是您不嫌弃的话，其实丽塔也可以做您的狗哦.....~~”
这时丽塔悄无声息的靠了过来，附在幽兰黛尔耳边，小声的说道。
女仆小姐柔软的身体紧贴，温热的吐息吹打着敏感的耳垂，让幽兰黛尔这样的纯情女孩哪里顶得住这种攻势，顿时像是触电般的后退了数步，然后一脸羞恼的瞪着丽塔，
“丽塔，你....”
“呵呵，开个玩笑，幽兰黛尔大人。”
丽塔抿嘴一笑，刘海下酒红色的眼眸中，尽是数不清的风情万种。
让人不免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
看着抱着芽衣的琪亚娜，又看了看旁边的幽兰黛尔和丽塔，塞西莉亚的表情有些复杂。
怎么说呢....
虽然她不是那种刻板的母亲，也乐于见到女儿们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这两个女儿的对象都是女孩子，多少还是让塞西莉亚有些蚌埠太住。
她倒不是歧视女同什么的，只是有些担心，她未来还能抱孙子吗？
这眼看着两个女儿的性取向都有些异于常人，她总不能把抱孙子的希望放在空之律者身上吧？
与其期望空之律者这个傲娇死宅能找到男人结婚，她倒不如期待一下未来女女也能生孩子的可能性。
画面中。
随着空之律者和琪亚娜的战斗愈演愈烈，但空之律者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现在的局面明明是她的优势，但她从琪亚娜的身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惊慌和绝望。
对此，琪亚娜很平静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她知道，任何封印都不可能永远有效，她和空之律者之间早晚有一场对决。
她们就像水火，互不相容，也无法让步，只能这样的方式了解——赢的留下，输的消失。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自己有获胜的希望？”
空之律者冷笑道。
“你做不到。那些沉重的枷锁，煎熬的记忆，你无法放下。”
“因为这具身体是一个容器，它所承载的灵魂太过沉重，沉重到你根本无法背负。”
“....在天穹市的时候，你曾经说过，我永远无法摆脱你。”
琪亚娜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想过往的记忆，她的表情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那之后的日子里，我一直在思考这句话背后的话含义，你是谁，我又是谁？”
“我没兴趣跟你探讨哲学，我是空之律者西琳，而你是实验体K423，这是早已经确定的答案。”
听到琪亚娜这句话，空之律者的眼神微微有些闪烁，她的语气变得愈发冷漠，
“所以一切都是律者做的，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和同伴们报团取暖时最爱的说辞吗？”
“不。”
琪亚娜毫不犹豫的打断了空之律者的话。
她抬起头，目光锐利的看向空之律者，一字一句的说道，
“有一个我过去不愿承认的事实。但只有接受了它，我才能补上自己灵魂的缺口，才有与你分庭抗礼的可能。”
沉重的背景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只有琪亚娜那充满决绝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
“我就是你，我们是同属于这具身体的两个自我，因西琳的渴望而诞生的两个存在。”
“我和你，都是西琳的延伸。”
“......”
问答空间。
“好、好厉害....不愧是琪亚娜。”
希儿一脸惊讶的看着视频里正式向空之律者摊牌的琪亚娜。
不得不说，琪亚娜这一手，确实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
因为她从始至终，都在遭受着空之律者的迫害，任谁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正如空之律者说的那样。
只要琪亚娜秉承着一切都是律者做的，不是她的责任也不是她的错，那空之律者所犯下的一切罪孽，都跟她没关系。
但她却偏偏选择了最难的一条路。
那就是承认自己的身份，承认自己的责任与罪孽。
而且她不像是问答空间的琪亚娜，问答空间里的琪亚娜，之所以能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因为看到了未来，看到了过去，这些信息和情报，给了她确定的信心。
而未来的琪亚娜，她什么都没有，只有过去承受过的痛苦，与每天晚上属于西琳的噩梦。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真正的选择了直面自己的过去，直面空之律者，而这个选择，也意味着她将从此背负上责任。
“这个时候琪亚娜真的是长大了啊....”
看着视频里的琪亚娜，姬子的眼神既是心疼，又是欣慰。
她也想起了前不久见到的薪炎律者，现在她似乎能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那么成熟了。
“悲伤而又痛苦的过去，不是谁都有勇气直面的，想必这个时候的琪亚娜，也已经做好了和空之律者死斗的准备。”
李素裳颇为感慨的道。
面对过去，接受自己。
这似乎是一件非常简单不过的事情。
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人一生在世，总会有那么一两件事是沉重而又痛苦的。
人们往往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只能将它埋藏在内心的深处，用时间来洗刷，试图让自己忘记那段过去。
所以能否直面过去，真的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除了奥托这个逼。
这家伙非但能够直面过去，甚至还专门做了个记忆空间，天天重复着卡莲死亡的瞬间。
属于是抖M晚期了。
“这个空之律者还真是跟你一样呢。”
琪亚娜斜了空之律者一眼，有些挤兑的朝她笑道，
“想当初，我第一次找你摊牌的时候，你也是不承认我就是西琳，怎么？怕自己的身份被我抢走吗？”
“白痴....”
空之律者瞪了她一眼，都懒得跟她废话。
反正她现在也已经看明白了。
这次的视频，多半自己是要被琪亚娜给踩着上位，既然如此，那她还能说什么？
直接开摆！
现在空之律者只希望，自己不要输得太难看，起码退场的时候保持着自己的逼格。
千万不要像她看的那本漫画一样，里面的主角在最后退场的时候，像个贵物一样大喊着‘那种事情不要啊’！
把她恶心的够呛。
“唉....西琳和琪亚娜为什么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呢？”
塞西莉亚有些难过的道。
虽然这是未来的画面，但她一想起之前见到的薪炎律者，想到她身上背负的那些痛苦，她的心脏就忍不住一阵抽痛。
毕竟，世界上哪个母亲会希望见到自己的女儿们势如水火，成为生死之敌啊。
最终不管是哪个退场，对塞西莉亚来说都是一场难以接受的悲剧。
“可能.....这就是她们的宿命吧。”
齐格飞安慰似的拍了拍塞西莉亚的肩膀，语气沉重道，
“不过也别太在意，至少，现在她们相处的很好，不是吗？”
齐格飞说着，朝空之律者和琪亚娜使了个眼色。
两人也是心领神会，连忙上来一左一右的抱着塞西莉亚的胳膊，开始甜言蜜语起来。
总之就是怎么好话怎么哄。
这才让塞西莉亚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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