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鸣惊人

虽未盛夏，但已有蝉鸣。

华夏国的高考从来都是严肃神圣的，考场内的考生如何先不提，场外的家长却乌央乌央早已围满了整座学校。

方砚感慨的看着，

可怜天下父母亲啊！

如果自己父母不用为生活奔波，不是自己一个人住的话，他们应该也会焦急的等在门外吧。

真是壮观，想来家长们比考生自己还要紧张吧。

方砚的父母不是其中的一员，当然他也不是孤儿，只是据亲戚们说父母为了生计去了外地打工去了。

除了会定时会寄一些生活费之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过了，算上上辈子，自己结婚生子甚至重生之前也没见过。

方砚不是没有疑惑，但是完全不敢往某方面去想。

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能学业有成，跳出农门，改变命运。

寻找自己的父母，也不急于一时，先完成他们的期望，才是对他们而言最好的礼物。

等完成学业，自己就去找他们，无论现实如何，都要切实的去面对真实，而不是不懦弱的欺骗自己。

“方砚，怎样？你把握大不大？看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有空赶紧多看看书啊。”

田凯看到方砚还有空去欣赏窗外的景致不由的出声提醒他，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趁这会多翻翻书总是没有坏处。

对方砚的实力田凯可是清楚无比，比之自己都还略有不如。

撑死考个二本的水平，和虞大壮还真是卧龙凤雏，一时瑜亮，也不怪乎虞大壮丝毫不怵。

而自己，如果能正常发挥，考个一本应该问题不大。

此时见着方砚心不在焉，有些着急。

一心撮合方砚和自己妹妹的田凯，想让方砚至少也能搏个一本出来，这样自己到时提这件事也有底气。

方砚看着田凯心里涌过一阵暖流，上辈子这货为什么突然仓促出国了呢？甚至没来得急和自己这个好兄弟说一声。

但是毫无疑问，田凯一直都是自己的铁哥们。

方砚心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既然自己发达了，何不带带自己的好兄弟？也许这辈子他不会再出国了也不一定。

“老田，我最近运势很旺，昨天算命算命先生说我文运当头，肯定能取得一个好成绩。你考试时涂答题卡的时候记得借我的铅笔涂，沾沾我的文气。”

方砚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闪光铅笔这种秘密只能烂在自己肚子里，无法和人分享。

“真的假的？那你可涂快点啊，要不时间可来不及。”

“没问题，你就瞧好吧。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叮铃铃。

方砚百无聊赖的看着老师，握在右手的铅笔却毫不停歇的涂着答题卡，一心二用。

可惜闪光铅笔这家伙傲娇，如果肯验算打草稿的话，自己不是要考个状元回来？

加上虞大壮这个倔强少年提供的BUFF，方砚觉得自己考上一个重本应该问题不大。

只是三五分钟，答题卡已经涂的满满当当。

监考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带着一副文质彬彬的黑框眼镜显得更有书卷气息。

注视到奇怪的目光在看自己，往过一瞟，就可见一个小子一边涂着答题卡，一边瞅着自己。

好小子，你这是在瞒天过海啊。

监考老师神色一肃，在华夏，高考作弊根据性质不同，后果却都是极其严重。

一旦出现大规模作弊，自己又没有发现，就会犯包庇罪，是要蹲监狱的。

肯定有猫腻，这些小子平时学习不努力，这会各种外门邪道出来，不知道都是当年我们玩剩下的。

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到方砚前边玩味的坐了下来，一眨不眨的观察着。

方砚骇了一跳，连忙收束目光。

在考试之前，每个老师都会强调考试作弊的严重性，一般很少人会铤而走险。

考不好大不了复读，作弊却会断送整个钱途。

华夏国高考监考老师权力非同小可，都是从司法部门抽调的见习法官担任的，每年都会有几个铤而走险者被送入监狱，历史上被判死刑的也不是没有。

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触这个霉头。

“这听力还没开始，你这答题卡都涂满了？”

在仔仔细细观察之后，监考老师确定眼前的这名学生没有作弊，只是一个纯学渣罢了。

方砚没有说话，对着监考老师尴尬的笑了笑。

嘘，好险，下场考试可不能在这么大意了。

终于那名监考老师又回到了讲台，只要不作弊，别的她都懒的管。

方砚集中精神，终于感受到了虞大壮给自己加持BUFF的效果，填空题几乎看到题目，就能预感到答案。后面的答题也有模糊的思路，和往常模考联考的一头雾水的感觉完全不同，学霸的世界还真是美妙。

田凯从善如流的借用了方砚的铅笔，很快一场考试就结束了。

“方砚，你这铅笔感觉有些怪。”

出了考场田凯没有和方砚对答案，反而有些忧思的说道。

“喔？我用着很正常啊？”

方砚当然知道自己的铅笔怪了，但是他必须得敷衍过去。

“我涂答题卡的时候，好几次明明是往一个地方涂，却偏偏涂到了另一个地方。然后我就觉得吧，那个答案好像也不错。”

“告诉你我文气旺盛，肯定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希望如此吧，方砚，你在哪里算的命？我也想去给我算算。”

“周末在城南公园那里啊。”

方砚知道城南公园是各种江湖骗子扎堆的地方，经常流窜作案，田凯就算真去了也无妨。

“城南公园。那还好，因该没问题。”

田凯暗忖道，那里只是一些混日子的闲汉集散地，没什么真本事，应该不是招什么东西了。

家庭环境原因，田凯知道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这个世界远比方砚见到的要复杂得多，他是怕方砚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之后的几科考试，方砚更是犹如神助，每次都是不到一小时交卷，将笔借给田凯就离开。

唯一可惜的是这支闪光的2B铅笔，经过如此高强度的使用，已经接近了寿命的尾声，最后一场考试方砚更是没有收回。

和田凯又去了经常去的一家川菜馆点了几个常吃的家常菜犒劳自己。

也为改写的命运干一杯！

上辈子高考，混了个三本，高昂的学费，让心高气傲的方砚直接撕了录取通知书，提前进入了社会。

受尽了社会的毒打，心性也从害羞中带着阳光热情，直接变成了自私还冷酷无情，只对很少的人才保留一些温暖。

如果可能，谁不愿意生活在阳光之下，如果可以善良，没有谁会选择冷酷无情。

一切都都不过是生活所迫罢了。

如今能重来一次，怎么能不快意人生?

“方子，过几天我妹回来，你可得去见见。”

“老田，你何必执着于我呢？以田甜的姿色，真要找对象，还不得排出十里远？”

“好哇，方子，我可从没给你说过我妹妹叫田甜。这你都留意到了，还敢说自己没那意思？别害羞，咱俩啥关系啊，我不会笑话你的。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通知你，咱们不见不散！”

得，方砚苦笑道，这说漏嘴的后果怕是要和上辈子一样，平躺半个暑假了。

田凯的妹妹田甜，在上一世交集并不太多。

只要两三次，但是每一次都给自己十分神秘的感觉。

而且每一次，自己都没好果子吃。

最终还是田凯实在看不下去，觉得自己和他妹妹八字不合，才了事。

这辈子既然先知先觉了，自然要避过这个坑，让人生轻松一点了。

计划不如变化快，没想到终究还是难逃一劫。

数日之后，正在睡觉的方砚是被自家秦老师亲自叫醒的。

迷迷糊糊中给秦老师开了门，想必是分数下来的喜讯传道了学校。

将秦老师让进屋里，正要沏茶。

“方砚，快和老师去学校填报志愿。”

班主任秦老师不由分说的一把拉住方砚，就要往学校拽。

掩饰不住的喜意挂在秦老师的脸上。

“秦老师，那您也等我换双鞋不是？”

看着还是拖鞋的方砚秦老师尬尴一笑。

对此，有着成年人思维的方砚到是十分理解。

这一届她忍受着巨大的压力，不去重点班而坚持奋斗在自己一手带大的普通班终于结出了丰硕的果实。

尤气是自己颇为关照的方砚，原先以为能读个二本就对得起平时的努力了，没想到放了一个大大的卫星。

看着秦老师喜气洋洋的面庞，青丝斑白的秀发，方砚心中鼓动着一阵阵暖流，微笑着道：

“秦老师，您一大早急匆匆赶来，莫不是我高考得了状元？”

知道自己的成绩不差，但是究竟能考多少分则是没有一丁点底。

对答案？

别逗了，自己答的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秦老师笑骂道

“你小子，心还挺大！自己几斤几两，没个数？不过这次你算是在咱们班放了一个大卫星，一鸣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