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简直是胡闹!学术是严谨的,别人怎么做我不管,我张至儒亲自带的专业绝对不允许!”
“老教授,您这是为难我嘛。这是上级领导的安排,您老多理解理解。”
“理解?理解就可以走后门了?理解就可以将原本录取的学生调剂走?你们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你知不知道我研究的课题有多么重要,对于录取的学生有多高的要求,嗯?”
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满头大汗,他只是分院的一个副院长,面对张至儒毫无办法。
如果不是马上能往上挪一挪,正在评比的档口,他是一定不会触张至儒这个霉头的。
有句老话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西京交通大学也不例外,人情关系不可避免,如果是别的教授,多多少少会给他些面子,但偏偏是眼前这头犟驴。
不过他也只敢腹诽一下,能不能升职,张至儒教授可是重要的评委。
“张老张老,我的张老诶!您也知道您研究的课题多么重要,万一被敌对势力渗透进来后果不堪设想,相关部门派几个过来防范保护也是以防万一。”
副院长连忙解释着。
张至儒教授也不是真的迂腐,他只是看不惯现在的一些浮躁的学术氛围,本来从事的相关历史考古研究也属于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穷则独善其身的学科,但是最近一些年莫名其妙变得越来越火了。
尤其是现在,研究到了先秦后期九州鼎的下落问题,自己俨然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不但经费上大开绿灯,就连地位也越来越高。
虽然不明白就里,但他也不是蠢人,虽然他对学术有自己的追求,但是也不是一点都不会变通,能直接下命令来安排相关部门人员成为自己的学生,事情应该是真的很严重。
“好,但是我有我自己的要求。如果达不到我的学术要求,我一定会叫他们滚蛋!”
“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张教授您放心,这点绝对没问题!”
副院长终于喜笑颜开的下去安排了。
对于一些内情,他还是很清楚的。
这次安排在张教授身边的相关部门人员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而是计算机世界里的天才少女蓝贝贝,虽然学科不同,但是绝对不至于达不到张至儒的要求。
叮铃铃-----!
副院长连忙接起电话:“喂!我是,好的好的,明白了,郑薇那姑娘调剂到别的专业?行行行,马上就办。”
刚刚解决了一个麻烦,没想到这一个电话过来,就又多出了两个麻烦。
这刚换了一个,又要换一个。
郑薇应该是郑家那姑娘吧,在秦省郑家可不是好惹的。
奈何张至儒教授本来招生就不多,另一个是白家大小姐,还有几个上头点名不能动,能动的就只剩下郑薇那姑娘,算她倒霉。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副院长灵机一动,计上心头。
让他再去找张至儒那油盐不进的教授,他是绝对不去,而且也肯定不会成功。
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嘿嘿,神不知鬼不觉,自己就算是把事情给办妥了,等将来,自己升职都调任了,事发了老张又能拿自己怎么办?
想到得意处,副院长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此时的田甜田凯兄妹已经迎着朝阳,收拾妥当准备登机。
这个时节,像他们这样去求学的学生有很多,乘坐飞机的也不少。
就这么一会,田凯就看到了好几个熟人,方砚的老冤家虞大壮,才改了名的班花白曌。
嚯!
上高中那会还没看出来,这白曌还是个大小姐!五六个保镖大箱小箱的提着行李。
“田凯?你也是这趟航班?”
白曌并没有因为身份的巨大差异,对老同学不屑一顾。
“白曌啊,我也是这趟航班。你也报考的西京的大学?”
田凯好奇的问,这也太巧了。
对于在这里碰到田凯,白曌丝毫没有意外,她是调查好特意来巧遇的。
只是对田凯这问法,有些好奇,没记错这家伙分数不够吧,听这话外音,也上了西京交通大学。
暗叹一声狗屎强运。
当然白曌不是专程为了田凯,而是打听一下方砚的情况。
上一世常常听方砚说,高考毕业之后如何如何艰辛。
如今,既然自己知道了,自然要在不改变历史的情况下,帮帮他,让他可以飞的更高。
“嗯,是的我报的张至儒教授教的学科。你也被西京交通大学录取了。对了,方砚呢?他最近怎么样?有和你联系吗?”
田凯脸色一尬,埋怨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妹妹。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没敢说自己上的西京交通大学,有些事情闷声发大财就好了,到处声张,可能就会乐极生悲。
讪讪道:“最近我没太和方子联系,也不太清楚他最近情况。过些时间,我打听打听再告诉你。”
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白曌有些失望,这方砚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她派人一直调查,也没有查出对方的下落。
“那就谢谢了,随时联系。我先走了,回聊。”
白曌做了一个打CALL的手势,优雅的转身走了。
梁州鼎内,此时也是打开了锅。
“说,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干什么这么关心你在哪?”
蚩雨气哼哼得就要去揪方砚的耳朵。
当然也没有动真格的,否则方砚也不会有左闪右闪的机会。
“她只是我一个高中同学。”
“我怎么听我哥哥说,她是你的暗恋女神?而且你眼光还真不错,她可比你旁边的丫头洋气多了。是真正的白富美,娶了她,直接迈入人生巅峰。”
田甜在一旁煽风点火看热闹。
方砚心中大气,小丫头不知道是本性暴漏还是也学坏了。
蚩雨心里,方砚早就是自己的人了,听到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大气道:“好哇,你还敢骗我,等我出去了,必须给你下痴情蛊,让你三心二意,就肠穿肚烂!”
听见肚子里有打成一团,田甜的眼睛都笑成了弯月。
自己终于找到对付这俩小东西的好方法了。
如果不是实在有些膈应,让这俩活宝在自己肚子里,还是很有意思的。
“妹妹,傻笑什么呢?赶紧去排队啊。马上登机了。”
“你同学走了,不和你一起?”
“人家哪能和咱们一样,商务舱先登机了。要不老妹你给咱们也升个舱?”
田凯酸溜溜的说道。
倒不是他坐不起商务舱,只是觉得没必要不划算而已。
好吧,确实是坐不起。
“咱普通老百姓就过普通人的日子,打肿脸的事情可少干!”
田甜无所谓的跟着田凯,她除了出任务一直都是非常低调的。
就连田凯也只知道,自己的妹妹有个类似城管的兼职,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否则别说是做商务舱了,直接坐驾驶舱开飞机都行。
讲道理,田甜这也是头一次坐客机,一阵阵盘旋上升绕的人头晕目眩,一点都没有战斗机来的刺激爽快。
田凯则表现不堪,紧紧抓着座椅,还忍不住要透过玻璃向下探看,看着建筑人流越来越小,最终全部成了白云,什么都开不见才安静了下来。
“妹妹,我觉得咱们以后还是坐动车好了。这飞机太拘束,坐着不畅快。而且时间也差不多。”
田甜惊讶的看着一脸冷汗的田凯,哥哥这是恐高?
“哥哥,你不是梦想登月么?坐高铁能去?”
田凯听妹妹一说,顿时想起了小时候的梦想,心头苦笑,得,自己这妹妹一个软弱的理由都不给自己啊。
当即硬着头皮表示,坐飞机也不错,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刺激!
很快,飞机进入秦岭淮河一线,整个南北分界如同一只卧龙横亘在九州大地上。
常人难以察觉的金灿光芒笼罩,发自另一空间的龙吟从田甜心底响起与之遥相呼应。
金龙和梁州鼎产生共鸣,似是在欢迎回家。
一瞬间梁州鼎的气势沛然莫当,将田甜的暗伤彻底修复,再也不需要方砚和蚩雨在其中提供阴阳气息。
到底是一件死物,一旦不再需要当场就要将二人排出鼎体。
田甜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捂着嘴。
又是腹部难受至极,又是想吐。
翻江倒海的感觉比起蚩雨在肚子里闹腾更加难受。
方砚和蚩雨在鼎内也不好受,巨大的推力要将二人推出去。
二人可知道现在是在飞机之上,一旦被推出去鬼知道是在飞机内还是飞机外,如果是飞机外,那乐子可就大了。
方砚仗着自己体重大于蚩雨,一手拉着鼎耳一手抱紧蚩雨。
而蚩雨虽然实力强横,但是却没有受力点,娇小的身躯随着斥力在空中来回摆荡。
但她一点都不害怕,感受着方砚拉紧自己的手上的温暖,一阵阵心安和感动,甚至还傻笑了起来。
田凯看着旁边突然发作的妹妹,一个意外的想法冲进脑海,让他眼珠子差点都爆了出来。
“妹妹!你和方砚,你们不会!”
田凯震惊的看着妹妹田甜,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造孽啊!
难怪方砚这孙子没脸回来见自己,这把自己妹妹一个人丢回来玩失踪。
让自己逮到他,非得收拾一顿不可。
田甜狠狠的瞪了一眼哥哥,一把推开就往洗手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