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襄阳遇黄蓉

秦省以北渐不太平，方砚一行决定翻越秦岭一路往南。

四五日的光景，已经到了丹江之上，千帆竞舸，热闹非凡。

“孙婆婆，你们先再此歇息片刻，我去找好去汉江的船家，咱们再一路去襄阳。”

小龙女已经醒了，素净的一袭白裙也换上了寻常的粗布荆钗，纵是如此，方砚仍不顾众人反对，在面有菜色的小龙女脸上涂满了锅灰。

一路走来偶有浪荡之人，看道蚩雨小龙女二人身段窈窕，想要孟浪，先被蚩雨胎记一吓，接着也便对小龙女生不起兴致。

只是暗道可惜。

“方公子，你去吧。老身虽然身手低微，但是护着小姐和蚩姑娘也问题不大。”

看着方言消失的身影，孙婆婆将小龙女扶至自己的身边坐稳。

“小姐，可好些了？”

“孙婆婆，你不用着紧我，我这伤势死不了。不妨去照应照应那小子，这里也不甚太平。”

孙婆婆笑道：“小姐有心了，这方公子不似寻常人物，我若去助他他反而要怪我。小姐此番可真是得遇良人。”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充满了调侃：“哟，师妹这是遇到了哪家的良人？告诉师姐，让师姐乐呵乐呵。”

李莫愁！

一个少女牵着头毛驴毛驴后还拽着一个小姑娘，一瘸一拐的跟着。

亲手导演的大戏，怎么能不看完，就离场呢？

孙婆婆连忙将小龙女和蚩雨护在身后。

“魔头，你既然已经叛出古墓派，还来与你师妹为难做什么？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咯咯--咯咯……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将周围的围观群众吓的四散奔逃。

“孙婆婆，年前才叫人家大小姐，端得没过中秋，就叫人家魔头了，是什么道理？要我离开，也不难，把玉女心经给我，我立马就走！”

小龙女拖着孙婆婆的手，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扔了过去。

“师姐，希望你言而有信。这便给你。”

李莫愁吓了一跳，自己这师妹转性了？

这丫头的犟驴脾气比自己也不差，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干脆了。

“我当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担心自己的小情郎啊。怎么样，师姐我给你保的媒还满意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让我这眼高于顶的师妹也能青眼有加。

方砚远远看到一个持剑少女，对着蚩雨一行咄咄逼人，怕己方没江湖经验，言语得罪人，起了冲突。

连忙冲了上去。

来不及看对方，冒冒失失就来解围。

“这位姑娘，有礼了。我家小姐未出过远门，若有得罪，还望海涵。”

此时的李莫愁还没有她那标志性的浮尘，想来还没有形式出家的主意，不怪方砚没有认出对方来。

“是你？！”

“姑娘认识在下？”

这少女容貌姿丽，一身淡青色襦裙，端是英气俏丽。

少女仔细看了看小龙女旁边的蚩雨，啧啧称奇。

眼前这少年平平凡凡，容貌比陆展元相去甚远，但就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欢喜。

端是奇怪无比。

“你这小子我虽然不认识，但我路过飞鹰崖，见你和自己妻子情深意重，救过你夫妻二人一命。好师妹，你千挑万选莫非就找了这么一个有妇之夫？”

方砚心头一惊，眼前的少女竟是那日不见踪影的李莫愁。

“多谢仙子救命之恩，来日必有所报！”

“来日……来日？哈哈哈哈，天下男子果然如同一般，负心薄幸还想要有来日？我当日救你只因瞎了眼，今日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唉！师姐，你又是何必呢？“

小龙女勉力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带上金丝手套，她知道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怎么，这个臭男人欺骗了你，你还要帮他出头？就凭你现在这病秧子，也想和我动手？”

“师姐，他并没有欺骗于我，我知道他们二人是夫妻，我都是自愿的。”

噗！

场上众人三观都破碎了，这还是冰清玉洁的小龙女?

不理会众人的想法，小龙女又自顾自的说着：“我自幼生活在古墓，虽熟读诗书，对世间的礼法却知之甚少。当日，他和蚩雨姑娘结庐而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相敬如宾，相濡以沫，深深的打动了我。到他们要走，我忍不住出手将他们留下，不惜去替他报仇，我只知道我在他身边就感觉很开心，很幸福。

我做的与他的妻子别无二致，我为什么不能做他的妻子？”

这一段如同告白的话语，深深的震撼着方砚的心灵，如此一个天仙般的人物，今生如此，夫复何求。

“师妹，你说你做的和他与妻子做的别无二致？”

李莫愁施展身法，鬼魅一般接近了小龙女，将她皓腕上的衣袖翻开，红红的守宫砂在莹白的胳膊上格外耀眼。

她又在蚩雨身上拍打检视，直将蚩雨捏得哇哇喊疼。

“哈哈哈哈，小子，我今日先饶你一命。希望你能专情一些，将来若是负了师妹，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方砚当然知道这老司姬是因为什么才放了自己一马。

“陆无双，还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你不是要给你父母报仇吗，赶紧走，否则我打断你另一条腿！”

这时方砚才注意到小毛驴后还扯着一个十一二岁的萝莉。

“仙子留步，可否放了这孩子，她无父无母实在是有些可怜。”

“呵，平日里都叫我魔头，有求于我叫我仙子。小子，你是不是活得腻味了，活得腻味我就送你一程。滚！”

最终方砚仍没能救下这个小萝莉，在对方希冀的目光中被李莫愁带走，不知去向。

杀人如麻的魔头离开后，有行程的船家们都迅速开船，都怕惹了晦气，不肯在停留。

热闹的码头瞬间便生出了些萧瑟的意味。

方砚一行也登上了一艘货船，也是运道不错，这货船直通襄阳。

一日夜后，方砚一行终于抵达了这座雄城。

此处的繁华远不是一路所过的小镇能相提并论的，来往的武林中人和富商巨贾在这抗蒙第一线，寻求着利益所在的营生。

没有人担心蒙古鞑子的威胁，因为这里有战神郭靖。

方砚银钱不多，好在小李飞刀小成之后，手上功夫渐渐精细了起来。

自己制作了几只机械表，上刻天干地支代表时辰，又雕花鸟虫鱼刀耕火种上古人族捕猎之画。

着图案是他参仿曾经梁州鼎上的图案所刻，端的神秘无方。

轩宝阁，襄阳最大的典当行。

方砚拿出自己的杰作，往掌柜的台上一拍。

“掌柜的，我这宝物是从轩辕黄帝的指南车上拆下来的宝物，能记录时辰变化，快来给我估个价。”

老掌柜，眼皮子都不抬，一听口音就知道是外地来销赃的黑货。

一个个口气比天大，了不起一件品相中等的小玩意，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会吹牛。

这襄阳有郭大侠坐镇，倒也不拒绝这些黑货，若是苦主找来，也得拿出一笔不菲的花红才能把货带走。

“拿来我看看。”

掌柜的从柜台上单手一拿，纹丝不动。

嚯。

掌柜的一惊，嗖的起身站了起来，步入内部洗了洗手，又带上了一副西洋镜探出头来，仔细观瞧。

好宝贝！

做工精致，材料也上等。

这是小龙女从古墓中带出的玄铁，能不上等？

“不瞒公子，这事物却是好宝贝。从风格来看，有上古之风，但是这雕痕没那么久远，应该是商周时期的仿品。一百两黄金，你看如何？”

掌柜的是个人精，没有因为对方是外地人就在价格上抠抠搜搜，这玩意真实价格应该在五百两黄金左右，但这里是当铺，没有不占便宜的道理，出到一百两，也是一笔不菲的数额，在这襄阳城中足可以买下一个三进三出的院落，安定下来，不必在这乱世中颠簸

但是这玩意一旦献给圣上或者贾丞相，那产生的效果可就不是区区银钱能估量的。

方砚看着这一脸褶子的掌柜的，对对方报出的价格也有些满意，看来自己的手艺不错。

这年月人们只是没有见过这玩意，不懂其中的运行原理。

一旦让一些能工巧匠所得，分分钟就能仿造出来。

对于一百两黄金的出价他内心还是满意的，但是方砚深知这些商人的狡诈。

既然对方肯出一白两，那对方就一定肯出二百两，谁也不嫌钱多烧手不是。

“掌柜的，你莫要看我年轻，就诓骗于我。我这可是上古神器，一千两黄金，少一个子我都不卖。”

“一千两？”

掌柜一惊，就要将东西抢走，这古代可没有监控，只要东西到了自己手上，有的是办法收拾这个外地人。

呵！

方砚冷笑。

唰！

肉眼看不到刀光，只能听见轻轻的飞刀破空之声，几乎是瞬间，掌柜的感觉到脖颈衣领处传来一股大力，将自己带飞了起来。

糟糕，这少年竟是江湖中人！

方砚满意的看着被钉在了三米高的阁楼上，日一个大字迎风飘扬。

“掌柜的，想要强抢在下的宝物，你恐怕还太嫩了点。”

“好俊的刀法！”

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温柔而又灵动，既有成熟妇人的韵味也有少女的顽皮，声音中充满着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