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
“狗儿,坐稳了!”
方砚鼓足全身的能量,疯狂往铜雀冲去。
“大叔,你是要抓那只青铜大鸟吗?可是它好像飞得很快啊!”
“闭嘴吧,小鬼!”
方砚心中来气,要不是这个小拖油瓶,自己肯定已经追上那只铜雀了。
可是无论方砚如何鼓荡能量,和铜雀的距离却越拉越远。
“大叔,要不你把我放下来吧。”
狗儿拿小手给方砚擦了擦汗。
“这么高,把你放下去你会摔死的。”
方砚心中暗自有些后悔,天下的事竟都是这般凑巧,如果早知道,铜雀会在这个时候现身,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照看狗儿这事情的。
“大叔,我不怕死!我爹爹说了,泰山是我们仙秦的山脉之祖,早已经生出了灵性,他像父亲一般包容,肯定不会眼看着我摔死的。你就放心吧。”
方砚嫌烦,就屏蔽了自己的听觉。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狗儿又开始不安分的挣扎了起来。
方砚死死的抱着他:“别动!金龙滑翔机!”
金元素能量迅速组装成了一个滑翔机,方砚和狗儿坐在机舱内通过不断的风暴能量推动着滑翔机迅速飞行。
那铜雀似慢实快,始终和方砚隔着三五里的距离。
几次拿出青铜雀弓,却提示无法锁定。
没错,青铜雀弓是一把高科技武器……
“大叔,你这戏法太酷炫了,能不能教教我?”
狗儿新奇的看着滑翔机,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仙秦孩子,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玩意。
如果造,仙秦肯定是可以造出来的,但这玩意相对于那些踏空就能飞天遁地的坐骑来说有些太次了,所以狗儿没有见过方砚也没有见怪。
“狗儿,这可不是戏法。这是科学,以后再说吧,有机会的话,可以带你去我们那里上学,学到了知识才能发挥出更大的力量。”
“大叔,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突然一波气流,将方砚的滑翔机颠了一个跟斗,眼看着就要失控。
同时那铜雀似乎攒足了劲头,双翅一震,犹如流光,开始往远处冲刺。
被颠出来的方砚看着远去的铜雀和正在旋转坠落的滑翔机,只是顿了一顿,就迅速的往坠落的滑翔机冲了过去。
还好,狗儿那小鬼没有在他身上压着,他的速度真的很快,转瞬就到了飞机的旁边,狗儿一边眨巴着眼睛还一边对着方砚傻乐。
“金龙溃散!”
金属制成的滑翔机迅速解体,方砚伸手一捞,就将狗儿捞在了怀里。
又感受到了那不合常理的沉重。
看着远去的铜雀,方砚长叹了一声。
“大叔,你很想要那只铜鸟吗?”
“是啊,大叔非常非常非常想要,铜鸟,可以带来和平。”
“那你为什么不去追呢?”
“我去追铜鸟,你小命就没了。”
狗儿看着方砚,若有所思,眼睛像星星一样闪呀闪的。
“大叔你就是传说中的好人吧。”
“呵呵,好人……,我只是做了自己的好人!”
求了自己问心无愧,将来也不知道要连累多少无辜之人丧命。
落在了桃花谷,方砚再也没有说去追狗儿他爹这回事了。
有了这么一场闹剧,想必那铜雀已经去了咸阳。
董小宛虽然没有说这泰山上有几只铜雀,但方砚猜测,这种灵物,应该不至于大批量出现,如今这里找不到,只能去咸阳碰碰运气了。
“大叔,我饿了!”
“你等等,我这就去打一些野味来。”
铜雀都走了,方砚也少了顾忌,飞刀一出,瞬间串到了一只山羊。
架起篝火,烤得油渍汪汪,金黄焦脆。
方砚用手刀砍下小半个羊腿,递给了狗儿:“尝尝,烤得怎么样?熟了没有。”
狗儿伸手接过来,也不怕烫,大快朵颐了起来。
“唔唔……唔,大叔你烤得未免也太好吃了吧。”
狗儿的腮帮子塞满了羊肉,说话都说不清楚。
方砚笑了笑,掌握着火焰元素,又有小李飞刀精湛的刀工,变成一个上等的厨子一点都不奇怪。
方砚给自己切了一些,尝了尝。
香嫩不膻,鲜甜适度,果然好食材。
“狗儿,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
“大叔,实在是太好吃了,原来熟……熟悉的人烤的羊这么好吃啊!”
“你现在好好学习,练武。将来长大了,还有更美味的东西等着你呢。”
“真的吗?”
狗儿眼睛一亮,接着又暗了下来:“我爹不让我上学,他说上学没有出息,只是让我呆在家里。闷也闷死了,所以我才会跑到这里来玩。”
“不让你上学?是因为没有钱吗?大叔我可以资助你们一大笔钱,帮你完成学业。”
“不是,我们家祖祖辈辈都不能上学……,去学校没有老师肯教的。”
“不是,我觉得你爹懂得道理还蛮多的。”
“我爹可封建了。他的道理都是我爷爷传给他的。你别问我爷爷的道理是怎么来的,那是我爷爷的爸爸传给他的。”
方砚笑道:“你家就没有亲戚了?一直是一脉单传的?”
“我家没有亲戚。”
狗儿心里暗暗嘀咕:不但没有亲戚,连娘都没有呢。
方砚突然觉得这个孩子有些可怜:“狗儿,你放心吧,等你爹来了,我会好好劝劝他的。人总要与时俱进的。”
“大叔,我想睡觉,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
方砚笑了:“大叔我不但能给你讲故事,我还能给你做一个漂亮的房子呢。金龙黄金屋!”
一座小小的黄金屋在两人面前缓缓的成型了。
方砚去找了些柔软的蒲草,细心的用五行能量灭虫杀菌之后铺在了床铺上,狗儿高兴得蹦了上去。
黄金床很柔软,方砚用金系能量制造成的黄金床并不是一整块金疙瘩,而是金丝网叠密而成的吊床。
“大叔,你的脑子真的很聪明!我给你当干儿子吧。”
“快睡吧。天色已经很晚了。”
如果自己身处和平年代,有这么一个干儿子也不错,可是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凶险,只有他自己最明白。
“你还没有给我讲故事呢。”
方砚一拍脑门:“你瞧我,黄金屋都给你做出来了,却没给你讲黄金屋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女人,她叫陈阿娇……”
方砚没讲多大一会,狗儿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均匀的呼吸声在这宁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今天痛失铜雀的失落感,这一刻有了些许的安慰。
百姓最是平凡,但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不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平凡而又可爱的人吗?
达不到真主境,大不了找一个真主境强者去支持。
董小宛一介女流都能做到的事情,没有道理自己做不到!
条条大路通罗马,没必要非要再这一条道上堵死。
第二日,天刚亮,一个老者就在屋外敲门。
方砚推开门一看,有些吃惊,这老者须发都白了,甚至腰背也有些驼,他是怎么走上这泰山的。
“老人家,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后生,我孙子狗儿是不是在你这儿?”
原来是狗儿的爷爷,方砚将老者让进了屋子,赶忙去喊狗儿起床。
“大叔,我再睡一会吧。”
“不行,你爷爷来了,赶紧起来。”
方砚也不惯着,一把将狗儿从床上拽了起来,拎在半空中就往外走。
狗儿还没有什么反应,那老者一看方砚如此对待他的孙子,登时火冒三丈:“小兔崽子,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对待我孙子的?”
一边说一边把拐棍杵了过来在方砚身上乱捅。
疼倒是一点都不疼,就是贼膈应。
“老丈,有话好说。您孙子赖床,我这也是为了让您早点见到他。”
“赖床?赖床怎么啦?赖床是看得起你,影响了我孙子的生长发育,你担待的起吗?”
狗儿这会到清醒了,不耐烦道:“爷爷,您怎么来了,不是我爹管我吗?”
“你爹?你爹现在忙得一团浆糊,哪里有时间来管你?爷爷带你回家。”
方砚看着风一吹就能吹散的狗儿爷爷,担忧道:“老丈,您这身子骨……”
“我身子骨硬朗着呐,怎么,你这后生难道绑了我孙子不成,不让我和我孙子回家?”
“爷爷,您别为难大叔了。您一个老的,我一个小的,咱们这么下山,大叔能安心?”
方砚也劝道:“是啊,老丈,不如您也先在这里等着,等您儿子来接你和你孙子同时回家,也安全些。”
老头一听,方砚连自己也要扣在这里,大怒。
“忒!”
一口浓痰砸在方砚脸上,方砚的心都在冒火。
那老头似乎还在作死般的大骂:“瞎了你的狗眼,老夫我可是老江湖,你们这些绿林,骗骗生瓜蛋子还行,想糊弄我,想屁吃呐!狗儿,跟我走。”
说着,老头就要上手去拉狗儿。
方砚看着老头干瘪枯瘦的脸,心中充满了怒意。
火元素跳跃之间,脸上的浓痰,嗤的一声蒸发了干净。
老头吓得跳了起来,紧张的看着方砚:“小子,你想干嘛,别以为脸皮会放火,我就怕了你。我没几年好活了,要杀我你尽管来,皱一下眉头,就算我狗剩是个怂包!”
“我不杀你!”
“呼,吓死老头子我了。后生,你是武将你早点说啊,老头子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老头有些后怕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得陪着笑。
“老爷子,您这脾气可真够爆的,一把年纪怎么还没有活通透呢?”
老头只是讪讪道:“那也好,我就听你的,和狗儿一起等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