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竟不知不觉闯了几个红灯。
等我终于停好车赶到那家酒吧时,还没来得及推门而入,就透过明亮的窗看到了王有容。
此时她正手持一瓶啤酒,仰脖朝嘴里灌,身边围着好几个男人!
我伸出的手顿时停住了。
这家酒吧看起来像是新开的,新店大酬宾,门外还挂着横幅。
“大哥,要不要进去看看?”
一个身着清亮服饰的妖娆妹子凑到我跟前怂恿道:“今天的酒都打五折哦,里面很热闹的。”
打五折,确实是一个极大的佑惑。
我沉默着又朝里看了一眼,王有容那卡座里坐着六七个人,除了她,只有一个女孩子,其余的全是男人。
王有容一向自视清高,从没在外面做过有失规矩的事。
可现在,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随随便便,放荡的女人。
显然,她这一举动,是在报复我帮了楚穷秋。
可并没有什么用,我不会对她有轻浮以外的看法。
“大哥,进去看看嘛。”推销的妹子仍不放弃劝我。
“嗯。”我低声应了下,走入酒吧,却没朝王有容走去。
酒吧内很嘈杂,年轻人群魔乱舞,王有容喝得醉醺醺,趴在座椅扶手上,根本没注意到我已经走了进来。
我挑了一个角落的单人位置,不动声色朝王有容看去。
忽然看到一个男人将嘴巴凑到了她的耳畔,像是低声说着什么,不仅如此,手也不老实地放在了她的后背上。
那样子,下一秒似乎就要将她拆吃入腹!
我冷笑起身正要上前,服务生忽然走到了我跟前。
“这位先生您喝点儿什么?我们今天的酒都是打五折,您可以喝个痛快。”
我抬眸看了看他,平静道:“我开车,不喝酒。”
那小伙子一怔,看我的眼神像是看神经病。
毕竟不喝酒来酒吧干嘛。
“没关系,我们酒吧有代驾服务,既然来了,当然要喝个痛快。”他再度循循善诱道。
“不了,我的车不给别人碰。”我却不吃他那一套。
服务生被我怼得说不出话,却不敢有半分不悦。
“给我拿两个果盘,大的。”我再开口,他才松了口气。
这种酒吧里的果盘动辄上百,最大的要好几百,我一张嘴要了两个,即便是没点酒,也够他凑业绩了。
“好的,您稍等,马上就来。”服务生顿时喜笑颜开离去。
而我坐在阴暗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看着不远处的王有容。
她眼前放着至少五六个瓶子,我知道她的酒量,算不上差,但绝对也算不上好。
如果这些都是她刚刚喝下的,恐怕已经到她的极限了。
但她手中此时还举着酒瓶,不时喝着,酒顺着脖子流下浸湿了前衣。
周围男人眼睛放光,刚才对她上下其手的那人,推着酒瓶底,一副要将她灌醉的模样!
王有容没有反抗的能力,喝了两口不小心呛了住,竟直接靠在了那人身上。
果盘很快就端了来。
“这位先生,您的果盘,刚您打过折了,两个一共六百块。”
“嗯。”我轻声应道,从口袋中掏出六张新票,放在了桌上,随手从果盘中拿起一颗顶端的葡萄,并没有再吃一口,起身朝那卡座走去。
“别……别再让我喝了,我老公马上就来接我了。”
王有容一边被灌着酒一边说道,可现在她已是狼窝中的羊,被一群虎狼包围,快要羊入虎口。
“美女,你都一个人来喝酒了,还跟我们说什么老公的把戏啊?我来做你老公好不好?”
正是之前揩油的男人,离近了看,我才发现他不过二十多岁,一副乳臭未干的模样,说出的话更是没有水准。
“我只是……只是出来散心……”
“散心?是不是你老公惹你不开心了?没关系啊,我们陪你开心。”
“走……你们走开……我老公真得要来了。”
“来了一起玩啊,酒钱算我的,想必你老公也出不起吧?”周围几个人开始胡言乱语。
“美女,别看你年纪不小,可比起这里那些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更有风情啊。”
小伙子眉眼猥琐的吹捧,我听着只想作呕。
要是我是女的,真想一脚踢到他的要害,让他知道知道成熟,女人的厉害。
我摇摇头,上前提起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扔到了卡座之外。
“你……你是谁!”
他脚下不稳,后退几步摔坐在了地上。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半个字都不想说。
“老……老公?”王有容看到我,终于清醒了几分。
“跟我回家。”我冷声开口,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朝外拉。
“老公你别急,这……这地怎么是歪的?”
“你喝醉了。”
“醉?我没醉。”
王有容刚站起身走了没两步,就体力不支摔进了我的怀中。
今天要是我没赶到,等待她的很可能是一辈子的污点。
此时我没时间跟卡座里那群有眼无珠的小屁孩算账,我看了眼桌上的酒,两瓶洋酒,十多瓶红牛,两打啤酒,一个果盘,几盘小吃,粗略算下来,应该不到一千块。
呵,一千块就想办两个女人,他们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从口袋中摸出一沓钱,具体多少不确定,但不会低于一千块,直接摔在了卡座上。
“这点儿酒,但凡四肢健全的人,都是付得起。”
我朝那仍坐在地上来不及爬起来的男人看了一眼,没再出声,一把将王有容扛在肩上,走出了这家酒吧。
门外衣着清凉的女郎仍在拉客。
见我扛着王有容,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眼神有些异样。
我将王有容带回车里,快速离开了这家酒吧。
开了一会儿,终于出了闹市区,耳边不再有人群的嘈杂声。
王有容斜坐在副驾上,肩上的吊带已经滑落,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
“老……我老公会来接我……你……你们别……别动我……”
她喃喃不清说着,我难辨真假,经过无数次的作弄,我对她已经没有半分信任可说了。
夜风清爽,家就在眼前,我的心情开始放松了。
刚进小区大门,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沉吟片刻,滑开了接听键。
“喂?”
“程哥,是我。”
耳边传来是叶青青柔柔的声音,夜风一吹,激起万般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