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过去,没一会到了中午。
我刚吃完午饭,一回到办公室,高品儿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的声音很急迫,还有几分羞恼,“程磊,那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中途改了时间,改成了一点半,你有空吗?”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十二点四十五分,开车去高品儿说的地方,只要三十分钟,所以,我的时间是够的。
只是,为什么要改时间?
我抛出这个问题,高品儿很快就回答了我,“有一个股东说他有事,说不参加协商了,他不肯参加,其他人也不肯参加,没办法,我只能调动了时间。”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如果事情真的像高品儿说的那样还好,就怕是那些人商量好了,要给我和高品儿一个下马威。
他们的态度如此嚣张,只怕是这件事谈不拢了!
但,不走这一趟,又怎么挖出他们的底牌,知道他们所依仗的到底是什么?
“行,我知道了,如果路上不堵车,我半个小时后就能到。”
闻言,高品儿松了口气,声音里带有几分感激,“那就麻烦你走这么一趟了。”
我嗯一声,算是认可。
虽说施恩莫忘报,我帮助高品儿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如果能从中得到别的好处,也算是意外之喜。
今天的路况,还算好,并不拥挤,在半个小时后,我到了高品儿所说的那个地方。
她穿着一身灰色职业套装裙,脚踩同色系的高跟鞋,站在那等我,见我下车,迎过来,一边和我介绍情况,一边带我进包厢。
包厢内,坐着的都是高家公司的股东,我之前还他们打过交道,也不算是陌生,但是都不熟。
我和高品儿一进去,包厢内的人就安静下来,十双眼睛,全都直勾勾地落在我和高品儿身上,带有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有些不舒服。
我和高品儿两个人之间清清白白,被他们这么看了,好像我和高品儿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我有些烦躁。
这些人,还真是自己思想龌龊,也以为其他人和他们一样如此龌龊!
果不起来,坐在包厢中央的人,视线逐渐变得飘忽,意有所指道,“程总,还真是艳福不浅啊!只是,手也难免太长了些,有些事,可不是程总这身份该插手的!”
他们一开口,我心里的那些不舒服反而淡了。
有些人没有什么用,就喜欢打嘴炮。
我笑笑,很是坦荡地坐在和他们相对的位置上,半点不肯让,“我和高总是朋友,朋友有难,我又怎么能不帮忙?”
高品儿也坐到我身旁,开始帮腔,“我也没想到公司会走到破产这个地步,但公司里的每笔数目都是能对上的,我没有转移资产,也没有作假,你们不相信我,总得相信其他人的判断吧?”
“我也不蠢,不可能在前有狼又有虎的情况下,做这么一个圈套吧?而且,公司破产,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呵!好处可多了!破产的损失,我们一起承担,但好处你一个人拿!你敢不敢,以你妹妹发誓,说你没有转移资产?”坐在中间的刘姓股东,一下子蹦出来气愤地说道。
高品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给我使了个眼神。
我接受到她的暗示,叹口气。
罢了,送佛送到西。
如果不是我提议让她假破产,保留资本,她也不会惹上这些麻烦。
“那刘总你们想怎么样?”我看着坐在那神色各异的几位股东,又慢慢道,“我知道各位对公司有别样的感情,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件事,才会去和高品儿闹。”
“可,不管你们怎么闹,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再闹,也不过是让其他人看了笑话而已!还不如趁机寻求更大的利益?”
刘总似笑非笑看着我,“你继续说。”
“你们不过是因为高氏破产,手中的股份都作废,还亏了钱吗?我和高品儿有几分交情,愿意把你们手中的股份按市价买回来,当做补偿,只要你们不要再去为难她,怎么样?”
我想了想,有些事得从源头上解决才行。
闻言,刘总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讽刺道:“我倒是没想到程总还是个大善人,连一个已经破产了公司的股份都要买到手!”
我发觉他眼里的讽刺,眉心微皱。
今天这件事,怕是没办法善了,这个刘总绝不会让我轻易地把事情给揭过去。
“这件事是我提的,他不过是转述而已,刘叔,你没有必要这么阴阳怪气!我知道,是我没有守护好公司,但你不能因为我,把怒火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高品儿把所有的事揽了过去,很是配合道。
我也在一旁帮腔,让这件事显得更加真实,“如果不是高小姐找我帮忙,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介入你们公司内部的事。”
刘总闻言,眼中的讽刺加大,语气阴森森的,并不看我,而是死死盯着高品儿,“品儿,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想好再回答!”
我看这情况,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高品儿办事很是牢靠,绝不会走漏风声。
这件事,假破产在大范围内传播这件事,本就有猫腻。
跟别说刘总还坚信这件事,一直闹到现在了。
要知道,老一辈的人,可不会无的放矢。
所以,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高品儿骑虎难下,假装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可放在身后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刘叔,你说,我一定会好好回答。”
得到这个回复,刘总面色和缓了些,但语气还是很阴沉,“高氏是真的破产?还是假的破产?”
开弓没有回头箭,高品儿咬牙点头,“是真的破产!”
“哈!”刘总笑了一声,怒气冲冲地站起,视线在我和高品儿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带着几个股东直接往外走,“高品儿,你可真是好样的!”
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和高品儿对视一眼,想将人留下,但刘总他们吃了秤砣铁了心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