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有他们的决心让我有种事情越来越在我掌控之外的感觉。
按道理来说,高品儿办事都很有条理,怎么着都不会走漏风声?
可现实是这件事被闹的沸沸扬扬。
在她成功后的第二天,就有人在外面散布她是借破产转移财产的事。
更要命的是这件事还传到了刘总他们耳朵里。
所以,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我沉思着,看着高品儿的视线也带有几分审视,“高品儿,我们之间虽然不算是多好的朋友,但起码沾了一个友字,朋友之间贵在坦诚,所以你没有别的事瞒着我吧?”
高品儿摇摇头,表情严肃,“我没有事情瞒着你!”
听她这么一说,我内心的警觉提到最高点,面上不显,露出一个凝重的面容,“如果你没有事情瞒着我,那就是你信任的那些人里出了内鬼!要不然,也不会走漏风声!”
“要想攘外,必先安内!你先把内鬼找出来再说吧!”说完这句话,我开始往外走。
这是我留给高品儿最后的忠告,在朋友的角度上。
高品儿见我要走,脸一下变得煞白,拽住我的手臂,表情虽是镇定,但仔细看去还是能看出几分的慌乱,“程磊,帮人帮到底!你怎么能半途而废?”
我甩开她的手,视线在她脸上扫了扫,才缓缓说道,“不是我不帮你,是你瞒着我的东西太多,我就算是想帮你,也力不从心!”
高品儿站在那,闻言,表情有一瞬的崩塌,但还是强撑着不肯改口,甚至还倒打一耙,“当初让我化整为零,隐藏资产,保留资本的人可是你,现在你又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想要甩开我这个烫手山芋吗?”
这样的高品儿,让我很是陌生。
我沉默许久,才漠然道:“木已成舟,就算是你想反悔也没有办法,我也不可能一直帮助你,所有的一切,到底还是要靠你自己!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撂下这些话,我转身就走。
因为我觉得,高品儿现在不可信!
走出包厢,站在阳光下,我没有感到一丝温暖,整个人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
那位大人物要对我、对霍家动手了!
孙琦的到来并不是意外,而是有意为之,高品儿是针对我的弱点而精心设计出的一个套,如果不是我始终保持清醒,对人并没有毫无保留,这会儿我怕是……
怕是要没有立足之地了!
我苦笑着,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往公司驶去。
无论以后怎么样,当下的事总要解决!
我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薇妮就敲了敲我办公室的门,语气很是焦急,“程总,我有事要向你汇报!”
“进来吧!”我将文件推在一旁,正襟危坐,看着薇妮急匆匆推门而入,问道:“什么事?”
薇妮把手中的平板递到我面前,“您先看看再说。”
我接过平板,视线落在屏幕上。
入目的是一张尺度爆表的照片,一个身材火辣、长相姣好的女人坐在一个中年男人身上,那个中年男人的手很是不规矩,放在那女人的身上。
虽说有衣服挡着,但正因为这样,更显得浮想联翩。
而这照片中的女人正好是都小小,那男人便是已经倒台了的王有容的父亲。
再看这图片配的文字,将都小小的老底揭了个干净。
显然是有恃无恐的模样。
我看完后,把平板往桌面上一盖,问薇妮,“让公关部删帖子,速度点,不管怎么样,都要把这件事先掩盖下去,在删之前,让人整理出发布这消息的营销号的名单,交给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
都小小现在是名扬的人,可以说代表着名扬的脸面。
这件事在网上大肆的传播,不仅是对都小小的伤害,也是对名扬的伤害。
我们国家天生对小三、小四和小蜜这种人有天然的排斥,这次都小小摊上这件事,怕是没办法善了!我想了想,还是给都小小发了个消息,让她过来一趟。
虽然这件事,不是她的错,但该谈的还是要谈。
都小小来得很快,只是脸色不是很好,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明艳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还有瑟缩,和之前大方自信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看了,在心里叹口气,还未说话,就见她急急地抢白道:“程总,抱歉,我知道错了,我会引咎辞职的。”
我斜睨着眼看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语气沉沉,追根究底,“你说说看,你到底哪错了?”
都小小咬了咬唇,五个手指都在自己手心掐出了一道道痕迹,表情里带有一丝屈辱,声音干涩,有些说不出话,但还是干巴巴挤出几个字,“程总……我……”
我听了心烦,打断她的话,“行了,说不出来,就别说了!”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如果硬要说是谁的错的话,那就是我的错!是我被人给盯上了,有人想对我下套,才会挖出你的陈年旧事,一步一步地逼迫我……”
我四两拨千斤,把事情都往那个未出现的大人物身上推。
闻言,都小小的表情缓和许多,渐渐找回了自己的自信,我很是欣慰。
长得好看的女人多的是,但是长得好看又有才华和手段的女人并不多。
都小小就是其中一个。
我并不想她因为这件事而一蹶不振。
要知道培养一个人的周期很长,于情于理,我都希望她能长期地留在这里,为我打工,发光发热。
可这些事,我一个上司也不好过问,只能希望都小小能自己慢慢调整过来。
这么想着,我的表情放缓了些,“小小啊,我给你放几天假,让你处理处理私事,等过一段时间,你调整好了,再重新来上班,怎么样?辞职这件事,还是算了。”
都小小没有说好还是不好,但我能看得出来,她很明显是意动了的。
正在她要开口的时候,我办公室的门被人给用力地推开了,来人很急,连门都没有敲,我和都小小抬眼望去,魏源那张焦急又关切的脸出现在我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