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暗渊的事太过遥远,在场也没有亲历者,所以玉凌只是简单地提了一下前因,把这半个多月的经历大概讲了讲。
“还可以这样?”归云听得目瞪口呆,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件特别好玩的事。
“咱们这算是达了?”红薯则眼冒贼光地盯着玉凌身上的空间袋。
归云重重地拍了一下它的脑袋,语带威胁地道:“是我们达了,跟你有啥关系!”
“主子,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红薯的眼泪水都开始打转。
“苦劳个屁!你说说我把你带来,你都干了啥?还说那些血蝙蝠不像活物,人家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族群!”归云狠狠地道。
“主子,我我我……”红薯的委屈都快化成大海了。
玉凌轻咳一声道:“其实也不怪它,血蝠族有两种形态,人形时为生,蝠形则为死,在他们处于血蝙蝠的状态时,是没有任何生机外散的。”
“主子,您听到了吧?”红薯瞬间激动起来。
归云恼怒地哼了一声,瞪眼道:“那也只能说明你无过,不能说明你有功!瞧把你得瑟成啥样了?”
红薯顿时蔫了下来,缩在绾白衣肩头不说话。
“这次大家都辛苦了,我先帮你们化开圣血,然后再分给你们一些需要的东西吧。”玉凌倒没有吝惜什么,因为他粗略一看空间袋,里面虽然没有星币,但奇珍异宝实在是不计其数,以至于他短时间内无法估算价值。
众人中除了红薯都被种下了一滴圣血,不得不说拾幻确实是下了血本,现在的圣瓶里只剩下十二滴了。
这个数目看似不少,但如果拿回百蛊星分给众武者,秒秒钟就能全部用掉。
不过非血蝠族之人要想独立吸收圣血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像玉凌和归云一样有着特殊的血脉,所以玉凌还得一一帮众人去炼化。
如此折腾了几天,绾白衣第一个从入定状态苏醒,虽然她没有修炼玄力体系,但古荒正阳诀炼精化气的特性还是让她受益颇多,直接晋入了悟道巅峰,只要道韵感悟能跟上,离下一步的合道境也不远矣。
周傲柏第二个苏醒,他接连斩破两道关卡到了破玄后期,要不是担心境界不稳,一口气突破到破玄巅峰也不是问题。
最后则是洛双寰,她陷入破玄巅峰的瓶颈已经很久了,是真正的厚积薄,借着圣血的滋养成功冲入了金刚境,而体内还沉淀了不少剩余的血气。
眼看大家一个个进步着,归云不由十分羡慕,暗自埋怨自己吸收了一滴假圣血,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体内深处似乎有什么气息在逐渐苏醒,即便归云修为境界变化不大,可对灵兽的威压却增强了数倍。至少悟道巅峰的绾白衣在看见归云时,竟有种控制不住自身灵力的窒息感。
玉凌对此倒有一定经验,直接告诉归云,这是她血脉上的觉醒,总算让小丫头略感安慰。
虽然众人齐齐突破是个值得庆贺的喜事,但玉凌这几天一直没放弃联络慕容心儿,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让他难免感到愧疚与忧虑,洛双寰刚一醒来,玉凌便直接召集所有人,启动了飞行器。
一行十八人可谓是浩浩荡荡,就连归云时不时瞄一眼血蝠族的众保镖,也觉得相当拉风。
培默算是众人之中的最强者,其次则是悟道巅峰的绾白衣和两名金刚巅峰的血蝠族人,分别名为止芽和穹贝,他们对玉凌的情绪十分复杂,但至少表面上是不敢不听从的。
路上培默还取出了一副略有残破的地图,这是他从某个闯入血月荒漠的武者身上得到的,几年来一直被血蝠族好好珍藏着,毕竟他们虽然出不去这片荒漠,但对外面的世界终究十分向往。
通过培默的描述,玉凌也渐渐弄清楚了无数年前的真相。
培默当然会包含很多感彩,比如将他们血蝠族的背叛说成是对自由的渴求,但玉凌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判断力,自然能从中提取出客观事实。
那场灵族大混战的末期,玄灵族全族覆灭,族也被道灵族追杀着四处逃窜,族人百不存一。当他们向血蝠族求助的时候,血蝠族表面答应,实际却向道灵族透露了族的行踪。
于是族也迎来了大劫,只有不多一些人还在逃亡,但终究是逃不出道灵族的追捕。
或许也正是那个时候,族将最后一丝火种带去了封灵星,成功瞒天过海。不过具体是怎么办到的,就是不解之谜了。
道灵族对月树很感兴趣,但树灵却绝不屈服,他们没太多闲工夫消磨在这上面,因为元灵族也是最后的胜者,正在道宇星系大肆扩张,他们必须得收拢兵力回击,所以便将驯化月树的任务交给了血蝠族,且教授了封印之法。
可是从骨子里来讲,道灵族并看不上血蝠族的投诚,他们也不愿意将一个随时可能背叛自己的族群提拔上去。于是血蝠族就尝到了无法言说的苦果,被道灵族限制在血月荒漠的范围内,一天没能驯服月树,就一天不能离开此地。
这其实,已经算是一种变相的抛弃。
当时的血蝠族族长感到了莫大的悔恨,他们虽然逃过了灭族之灾,可从今往后也失去了自由,但就算对道灵族恨得咬牙切齿,他们也不得不想办法,争取早日压服月树。
再后面的事,就很清楚了。月树灵始终不肯屈服,血蝠族便改变了想法,决定直接将它取而代之,但可惜,这个计划进行到拾幻这一代,却断在了玉凌手里。
当然,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培默也不可能当着玉凌的面抱怨什么,只是指着地图道:“从荒漠南面出去,几十里外就有一些小村镇,再往东南走一段路,就能到澧水下游了。”
玉凌看了一眼便将地图记在了心底,虽然他不知道慕容心儿具体在澧水的哪一带,但往那边走总是没错的。
等到将近天黑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澧水下游最大的城市单琅城。
众人排队入城后,对那扑面而来的喧嚣气氛颇不适应,尤其是大澧国人的方言带着一种奇异的腔调,虽然勉强可以听懂,但无形之间却将他们与本地土著划开了巨大的界限。
“你们看周围的人,有没有感觉……哪里怪怪的?”
走了没几米,周傲柏便忍不住开口道。
归云摩挲着下巴道:“你是说方言?穿着?打扮?型?还是什么?”
“这些虽然也怪怪的吧,但……但不是我想说的重点……”周傲柏急得挠头。
最终还是洛双寰插口道:“你是想说,放眼望去就没几个男的?”
“对对对!”周傲柏用力点头。
“你这么一说也是哦,这单琅城是怎么回事儿?”归云好奇地道。
“天知道!”周傲柏只觉浑身不自在。
刚进城的时候,他还在赞叹此地盛产美女,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但没过一分钟,他就感觉有些得慌,因为那些女人的眼神像是能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他身上的衣袍穿了就跟没穿一样。
周傲柏不得不阴沉着脸,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但还是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笑嘻嘻地凑上来,嗲声嗲气地道:“哟,这位小哥真是好生俊俏,你们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吧,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单琅城的风土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