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的谈话，看一下，如果没错，请在每页的下面都签上自己的名字。”
问话记录很快，这些经历，殷霜有经验，下意识的，其实有点抗拒。
但大叔在旁边，她乖乖的配合着。
说道她和大叔在一起的事，她毫不避讳的说这是她个人的问题，与大叔无关。而且她下学期是大学生，对这种所谓的“拐骗”一说弃之以鼻。
徐淮生听着，写着，他没问多少。想必是有经验，又因为眼前所见，对于这种自愿的事，作为警察，也是无可奈何。
小莹和高个警察自进门之后就一直在聊天，也不知道在聊什么，小莹时不时的娇笑一声，又或者高个警察爽朗的笑着，看起来，两人的进展很快。
在殷霜看来，这高个警察估计是小莹这次的炮灰。
她明明在张唯雍那吃了亏，现在想的着利用高个警察来疗自己的伤。
呵呵....
渣女！
殷霜和禹啸看了徐淮生的问话记录，突然发现这个徐淮生对大叔的信息尤其的感兴趣，甚至还问了他之前在西塘里的事。不过大叔并没有多说，只轻描淡写的带过了两句。
大叔想必知道这徐淮生并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文雅，所以对他的问话，大叔虽很配合，但很多地方也是三言两句。
徐淮生无奈，没再问，匆忙结束了这次的出警。
出门的时候，奶奶依旧等在外面。她在打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脸上的表情惊慌，像是受到人恐吓一般。
殷霜虽看她多看了两眼，但并没有问她。在她看来，奶奶所做的一切事，都不是什么好事，就是受到一些苦痛，那也是她自找的。
看到两名警察出来，奶奶挂掉电话，迎上来，一脸的殷切。
“什么情况？我是不是可以带我的孙女离开了？她是我的孙女，我是她的监护人，不是吗？！”
奶奶这话的目的，殷霜当然听得出。
名义上想要带她离开，实际上知道禹啸根本舍不得她，以此来要挟大叔给她钱。
“这是你们自家的事，你孙女现在15岁，下学期就是大学生，她完全有自主能力。这个事情还是要你们当事人双方去协商，我们没有办法。”
高个警察知道她的情况，对她很是敬佩，说道她是大学生这件事的时候，眼底全是佩服。
旁边的徐淮生，没做声，看了她和禹啸一眼，眼底深不可测，完全看不出任何思绪。
“你们没办法，你们是警察，你们没办法？我孙女才15岁，就受到这个人的蛊惑，我会继续报警，直到有人能解决这事。现在这社会没王法了吗？我自己的孙女我还带不走了？”
奶奶一听没办法，刚刚还殷切的神色瞬间变得难看，冷着脸，看着他们几人，拔高的嗓音，尖利无比。
“这是你们的家事，如果你觉得不服，可以去法院告。”
徐淮生听奶奶这般说，来到奶奶的面前，告诉她。
“法院？好...我会去法院告你的，小伙子，你这么坏。”
奶奶愣了下，随后转头看禹啸，她的眼神，既害怕又嚣张。
两名警察见事情已经解决，站在电梯前，准备离开。而小莹，跟在高个警察的身边，娇滴滴的又体贴无比的说要送他们。
高个警察欣喜若狂，而徐淮生则面无表情，他的手指一直在叩他手里的那本谈话记录本。这时，电梯停下，打开门。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徐淮生又看了一眼禹啸，那眼神....
殷霜竟突然觉得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禹啸也感觉到，揽过她的肩膀，大手握了握她的肩，暗示她没事....
奶奶并没有离开，她在听到徐淮生给她说的让她去法院告这件事，嘴里面一直在喃喃自语。
看着奶奶花白的头发，瘦弱的身材，殷霜觉得她其实挺可怜。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有种想要把奶奶请进房子的冲动。但她忍了....
因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而且是可恨至极的那种！
没多看奶奶一眼，殷霜拉着禹啸就进了屋....
“狐媚子，你真以为人家真的喜欢你？不就是玩一下，欺负你年轻而已。上次也是，人家怎么说的你，说你勾引的她的儿子，如果不是你勾引，她儿子那么老实的人是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的。什么样的女人，生出什么样的女儿，我儿子真可怜，碰上你的老妈，那个贱女人，这辈子死在外面最好。如果没死，我恨不得她下地狱。”
身后，奶奶咬牙切齿，怨恨至极。
殷霜听着，只是听着，内心里不起任何波澜。
关门的时候，她看了奶奶一眼。
“这么多年，你一直叫我狐媚子。既然知道我是狐媚子，还拿我讹钱？宿管阿姨的钱，五十万加上乡下的一栋房子，奶奶，你怎么好意思要？你怎么吃得下那些东西？你把我看成什么？你的摇钱树？你错了，我现在开始，我和你恩断义绝。你过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殷霜的声音很淡，但奶奶的神情尤为的淡，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这话说出来，大脑里面竟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你勾引别人，别人会轻薄你。不过，估计那就是你的目的，想趁此讹钱是不是？那些钱我没拿错，那是你欠我的钱，我辛苦养你这么多年，你不是欠我的吗？”
奶奶老生常谈，看着她，眼底全是凶光。
“我欠你的？我需要你养我？之前你不是说让我死在高市的吗？那怎么又把我接回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到民政报我是孤儿，用着人民政府给我的孤儿补助一直过着生活，你是不是以为我一直不知道？奶奶...我下学期读大学了，你到处告我没用，对法官，对警察，我还是之前的那套说辞。如果...万一被逼得急了，我会把你之前打骂我的事告诉那些法官，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有...万一你还是觉得不过瘾，没事，我把你虐待我的事情写到网络上，让网友们好好骂骂你。”
殷霜叹气，在这时候，她想把她和奶奶的所有事情说清楚。
所有的事情摆在台面上，也想奶奶知道，她不是傻瓜，所有的事，她都清楚。
“....”
奶奶没说话，瞪大着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看起来很是震惊。
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神色也渐渐的变得难看起来。
“我用你的孤儿钱？是你的吗？我不养你，你去孤儿院。那个时候我还是太心软，竟然没送你这白眼狼去孤儿院....”
奶奶喃喃自语，刚刚的嚣张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你无踪。
穿的花里胡哨的她，此刻在殷霜的眼里，像是一个小丑一般....
“那个时候你就应该送我去孤儿院，在那边，总比打骂强。”
“我好后悔，后悔没送你去孤儿院。”
“谢谢你哦....”
说道这，殷霜已经不想跟奶奶再多说什么，顺势就想要关门。
“不给钱，不行！”
哪知奶奶动作飞快的，上前用身子挡住大门口。
殷霜觉得她真的无耻，退到一直没做声的大叔身边，让她帮她解决奶奶这个麻烦。
禹啸知道意思，去到奶奶奶面前的时候，才伸手，奶奶就退出门外，眼底全是惧怕。
“砰~”的一下，禹啸毫不留情的关上了大门，可看他的样子，貌似心事重重。
“大叔...”
殷霜担心，喊了一声。
“嗯，丫头...你奶奶应该身上没钱了，要不明晚留她在这里住一晚？老人家一个人也挺可怜。”
大叔的这番话，殷霜只觉得搞笑。
“什么？可怜？她对我那样，她还可怜？”
殷霜开始烦躁。
“大叔不是那个意思，大叔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看她，应该是钱全部输光了。”
见她生气，禹啸连忙哄她，抱住她，不停的轻拍她。
“那是她活该。”
殷霜其实不想听，这些话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个负担。
“小丫头，要不让你奶奶进来？”
“进来什么进来！”
殷霜坚决不让，见大叔突然心软，她烦，对着他的手臂，想也没想，就咬了一口。
“丫头...”
大叔吃痛，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小嘴，又觉得他好像捏的有点重，对着，又亲了两口。
“大叔，我们睡觉吧！”
殷霜靠在禹啸身上，声音低低的....
怎么办？
奶奶真的是个麻烦！
这一刻，她的心竟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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