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价格叫到六百五十两黄金的时候,尉迟山辛动了。
他漫不经心地举高了牌子,叫出一个让众人都不禁噤声的数字:“一千两。”
大家都是十两黄金、十两黄金这样加价格。
结果这个人一上来就加了三百五十两黄金,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其他人一是没有足够的财力,二是忌惮此人的身份,因此便不再和尉迟山辛竞价。
柳妈妈的嘴巴都快笑歪到天上去。
她压根不在乎没人竞价,一千两黄金的价格远远超出她的预期,她此刻只想麻溜地把倾白霜洗干净送到这位贵客的床上。
“一千两,阿倾姑娘的初次便由这位爷拿下!来人啊,还不快将阿倾姑娘放下来?”
有小厮想要上前去把白霜抱下来,尉迟山辛阻止了他的行为。
“我来。”低沉好听的声音能让少女一秒沉迷。
在场的其他姑娘们纷纷面露羞涩之意,一个个的眼睛都往这位丰神俊朗的公子身上瞧。
只恨自己不是倾白霜,不能和如此英俊的公子共度春宵。
但是让大家都意外的是,白霜没有等到尉迟山辛来把她抱出来,自己便出来了。
花球被撩开一条缝,白衣飘飘的年轻女子扯着一根红绸翩然而下。
白衣和红绸色差巨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白衣女子纯白如雪,恍若不染尘埃的仙子。
“哎呦我的好姑娘,你怎么自己下来了?要是摔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办?”柳妈妈心疼地说。
事实上她不是心疼白霜这个人,而是心疼白霜的身子。
要是不小心摔着了,那贵客还会要吗?亏本的买卖她可不干!
白霜一点儿也没有把柳妈妈的话放在心上。
她的脸上覆着一层薄纱,挡住了她眼睛以下的位置。
她轻轻一抬眸,水润灵动的美眸望向尉迟山辛的方向。
当她看到出价者居然是曾经的七皇子哥哥时,眼神有明显的愣怔。
尉迟山辛看见白霜的眼神就知道她认出了他。
“阿倾姑娘,带我去你的房间吧。”在白霜开口之前,他一挥折扇,淡淡笑道。
·
白霜和尉迟山辛被柳妈妈带着来到一个房间。
房间里飘溢着不浓不淡的香气,烛火的光线也很朦胧,整个气氛就是拿捏的死死的,既暧昧又骚气。
很符合“初次”的主题。
“那好,这位公子,阿倾姑娘今晚就是你的了,希望你们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我就不打扰你们啦!”
柳妈妈抱着满怀的金子,笑意盈盈地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一关上门,尉迟山辛就叹了一口气,语气温柔地说道:“小霜儿,你别怕,是我,七哥哥。”
虽然白霜不打算直接跟尉迟山辛撕破脸,但她也不需要给他多大的好脸色。
原主沦落到这种烟花之地,性格有巨大的变化那很正常。
白霜这回连看都没看尉迟山辛一眼,只是沉默地坐到了床边。
然后,她就开始解衣裳。
尉迟山辛眉眼一跳,立刻转过身去,有些生气地说:“小霜儿,你这是做什么?!”
“你拍下了我的初次,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么?”白霜的声线毫无波澜,就像是一潭没有生机的死水。
这让尉迟山辛又心疼又气。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我是你的七哥哥啊!
“我拍下……也是情不得已,我并非是想要对你做什么!
“你试想一下,若不是我,若是其他人,那你从今往后还能有安稳清白的日子过吗?”
白霜的动作停下来,“所以,你是为了帮我?”
尉迟山辛好笑地说:“你以为你七哥哥是什么人?一千两黄金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拿出来。
“若不是为了帮你,我有必要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吗?”
白霜没有再说话了。
“你先把衣服整理好。”尉迟山辛说。
“嗯。”白霜应了一声。
尉迟山辛这才转过身来,看向白霜的时候又叹了一口气。
“小霜儿,你也不要怨皇上。
“倾家犯了事被罚是规矩,即便你以前曾经是皇上最宠爱的郡主,但国有国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亦不可饶。
“我不知晓皇上是怎么想的,总之我一直都在观察你的情况。
“今日得知他们居然要拍卖你的初次,我才会忍不住出手,我不允许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
白霜微微垂眸,“谢谢七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下辈子当牛做马。”
尉迟山辛失笑,走上前来轻轻地敲了一下白霜的额头。
“傻霜儿,七哥哥怎么会要你什么报答?只要看到你能不被欺辱,好好地度过余生,那便是七哥哥的唯一心愿。”
小黑:【呕!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他明明就是对主人有所图!太恶心了太恶心了,渣男!猫哥,这才是渣男啊!】
懒蛋懒洋洋地躺着,连哼唧一下都没有。
这种人的确渣,但是他说的“渣男”和这种渣男不是一个意思。
在懒蛋的心里,渣男只有圣凛一个。
正当尉迟山辛想要跟白霜聊聊天,谈谈诗词歌赋人生拉近感情的时候。
白霜忽然扶着额头说:“七哥,其实我一直都很不舒服,之前都是在硬撑着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能先睡了吗?”
尉迟山辛本来想说的话,全部堵在喉咙口。
他强颜欢笑道:“好,那你就先休息,我之后再来看你。”
尉迟山辛临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
这时的白霜已经躺了下来,被子都盖好了。
“七哥。”
“嗯?怎么了小霜儿?”尉迟山辛有点激动,他还以为是白霜改主意了。
白霜:“能帮我吹一下蜡烛吗?”
堪称古代版的“帮我关一下灯谢谢”。
尉迟山辛咬着牙帮白霜把蜡烛吹灭,还得蹑手蹑脚地把门给关严实了。
尉迟山辛离开醉仙楼,坐在回府的马车上。
“殿下,您付出了一千两黄金,就跟倾白霜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这也太不划算了。”心腹低着头说。
尉迟山辛冷哼一声,“来日方长,本殿就不信她不会栽在本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