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的话,虽然没有明指是宁可星,但是所有人都听出来她是在说宁可星。
大家都或明显、或隐晦地看了一眼宁可星后,纷纷对白霜行叩拜大礼。
白霜就站在那儿,微笑着接受他们的行礼。
突然,有一滴雨落下。
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暴雨已至。
白霜下意识地用胳膊去挡住头,却不知道暴雨的冲刷力实在是太强了,很快就把她胳膊上的泥浆冲刷下去。..
“大祭司,快,去我家木屋躲一躲雨!”有别的雄性邀请。
刚刚才生产完的雌性家木屋里,血腥味实在是太重了,而且人家小崽子也刚生出来,一家人需要空间团聚。
所以白霜在流银的保护下,进了另一户兽人的木屋。
进了木屋后,家里的雌性送来布巾给白霜擦身体。
这个时候,她看着白霜的胳膊惊叫一声,“大祭司,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皮肤怎么这么白!”
这话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那说的还挺搞笑的。
皮肤白怎么就是生病了?
但是放在常年都是浑身黑漆漆的白霜身上,那就的确能成立。
在所有族人的眼中,白霜从小到大身上都涂满了黑色的泥浆,在他们的潜意识里,白霜就是那样的。
黑色已经成为她的代表色。
乍一看到雪白的肌肤出现在她的身上,族人们会紧张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流银接过布巾说:“能麻烦你们帮忙弄点水进来吗?”
流银是白霜身边的人,而且每次部落联盟有什么事情要做,他都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所以族人们也都很尊敬他。
这家的雄性听到他的要求,连忙放了一个木桶出去,很快就接满了一桶水进来。
流银捏着布巾小声劝白霜,“你刚才给雌性接生的时候,身上沾了血,现在又沾了水,泥浆和血水混在一起会很不舒服,而且还有味道。
“这雨一时半会儿不能停,你先把泥浆都擦掉,等回去了以后再涂上。他们都是你的族人,看见你的真面目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宁愿浑身难受,也要掩盖你的真实面目,那你岂不就是太过在意你的容貌了?你的长辈们让你涂泥浆,不就是想让你不要在意容貌吗?”
流银说的话有一点绕,但是白霜听明白了。
而且,她觉得流银说的的确有道理。
于是她决定擦掉身上的泥浆,先维持自身的整洁和干净,再说其他。
流银留下来帮白霜的忙,小黑和懒蛋跟木屋的两个主人到房间里去。
雌性惊疑不定地问小黑道:“大祭司真的不是生病了吗?”
小黑偷笑,“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白霜每次都是穿上衣服后才会往皮肤上涂抹泥浆,所以她不用脱下衣服就可以洗掉。
她自己清洗手臂,流银则蹲下身,为她擦洗双腿。
白霜的腿又细又长,只是平时因为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泥浆,所以显得腿形难看、臃肿。
流银小心地将泥浆推下来,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
黑与白的交替,不小心晃了他的眼。
就算他每天晚上都可以看见白霜祛除泥浆后的真实面容,但他还是不满足。
那总像是昙花一现般的美好,他看不够。
他想随时随地都能看见她的美,他想让所有人知道,白霜才是整个部落联盟最美的雌性。
白霜见到他那么仔细的样子,不禁说道:“流银,不用擦得那么干净,把泥浆擦下来就可以了,我回去以后还要再抹泥浆呢。”
流银蹲在白霜的腿边,就像最忠诚的骑士守护着他的女王,“没关系,很快就擦干净了。”
等白霜全身的泥浆都被擦拭掉,露出她莹白如玉的漂亮脸庞,和白到几乎可以发光的浑身肌肤时,从房间里出来的雌性和雄性都快看呆了。
“这……这人是谁?”即便他们心里有了答案,但他们还是不可置信地问出声。
小黑笑道:“这是咱们部落联盟里唯一的大祭司啊!”
“大祭司……!”雌性和雄性赶紧对着白霜行叩拜大礼,就像第一次见到她似的。
这种只有在祭拜的时候才会行的大礼,让白霜有一点不习惯。
而等她走出这间木屋后,每一个见到她的族人都会这么做。
白霜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流银趁机给她洗脑道:“正是因为你洗掉了身上的泥浆,你用你的真面目面对大家,所以大家才会对你更加尊重!”
白霜还是搞不清楚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族人对她行大礼,她觉得,流银说的应该也有一点道理。
可其实族人们之所以会向白霜行大礼,是因为这是白霜第一次以真面容示人,而且又是这么美的一张脸。
大家被她的美貌惊艳到,又因为她是大祭司,他们觉得是这很有意义的时刻,所以用行大礼来纪念。
白霜一路顶着这张绝美的脸蛋回到中心居住区。
而宁可星则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咬着牙看她回木屋。
暴雨冲刷掉的不止是白霜的泥浆,也冲刷掉了宁可星身上的泥浆。
而且因为宁可星接生时的所作所为,没有兽人愿意打开自己的家门让她进来暂时避避雨。
所以她身上的泥浆全部都被冲刷了个干净,露出里面黑色的疤痕。
宁可星恨恨地捶着树干,“可恶!你的泥浆下是这么漂亮的一副皮囊,而我的泥浆下,却是让他们看了都避之不及的丑陋黑色疤痕!凭什么?这不公平!
“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有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你为什么还要把它遮起来?你的皮肤这么白,你为什么要用黑色泥浆挡住?
“你就是个心机婊,我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现在果然如此!”
宁可星心中的所有羡慕、嫉妒、恨意以及不甘,迅速凝结起来,成为一团丑陋的黑雾弥漫在她的心间。
以往看的电视剧中,各种恶毒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浮现。
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可以拉白霜从大祭司神坛上下来的“好办法”。
“白霜,你等着吧。”宁可星冷笑一声,“你爬的很高了是吗?那等你摔下来的时候,只会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