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喜欢
时羽在试镜《她杀》的时候仔细地研读了剧本, 又认真地揣摩了她要表演的镜头,以致于最终在试镜的时候顺利地拿到了女主的角色。
导演对时羽的表现挺满意, 他认为虽然时羽的表演还有一点细节问题, 但很有灵气,瑕不掩瑜,更何况, 女主角在电影中有大量的钢琴表演, 她是白将的最佳人选。
没多久,时羽进组拍戏。
同她搭戏的是一位在演艺圈称得上老戏骨的人, 叫梁夜。
他本人自带一种矜贵, 少爷的气息, 可这次饰演的是一个逃犯。
为了更贴近这个角色, 梁夜在进组前把自己晒黑了一个多月, 进来的时候又把自己饿得瘦骨嶙峋。
时羽对这种认真演戏的人总是怀有敬意, 和梁夜演对手戏前,她特意去和他交流熟悉。
没想到梁夜为人谦和,和时羽说了很多, 也给了演戏方面的建议。
时羽一边点头一边同他探讨, 心底渐渐生出血液沸腾的感觉。
以前她一直在江恪身边打转, 都快忘了专注做一件事带来的愉悦感, 价值感有多高了。
时羽在户外拍了一上午的戏, 虽说是四月有凉风,可她穿着冬天的戏服, 热意上来, 她的脑子晒得有些昏沉, 鼻尖上沁上了一层薄汗。
一到点,导演喊了收工, 随即场务过来发放盒饭。
时羽看了一眼今天的饭,鸡腿饭,旁边的鸡汤更是飘着丰厚的黄色的原因。
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快来的原因,时羽看到今天的午餐一阵反胃,她也没吃,直接上了房车休息。
助理一脸关切地问她:“时姐姐,你不吃饭嘛,下午还要拍戏。”
时羽靠在车座上,浓密的睫毛垂下来扇了扇:“不想吃啊,太油腻了。”
小助理正在手机上快速回消息,回完之后把手机揣兜里,语气关心:“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点外卖。”
时羽状似思索了一下,随便开口:“想吃云知家的菜,比较清淡,但是他家都是不外送的,好麻烦,算了,我也不是很饿。”
“我先休息下。”
时羽取了眼罩和U型枕准备午休。
助理见她要休息,便下了车不再打扰她了。
时羽坐在车里正要入睡时,有人敲了敲车窗,小姑娘揉了一下脸,还没醒神,慢悠悠地打开车门。
一位穿着制服的人拎着一个保温箱,从里面拿出一份外送,开口:“小姐,这是你点的外卖,请签收一下。”
时羽瞥了一眼他手里牛皮八纸袋的logo愣了一下,?
?
云知家什么时候可以外送了。
尽管如此,时羽不想让外卖员难做,还是签收了。
时羽重新坐在车上,旁边的食物完好无损地放在那里,她甚至没有拆封。
时羽猜了一下,给她叫外送的人应该是江恪。
是不是他,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须臾,小助理兴冲冲地跑过来,问道:“姐姐,你吃了吗?”
时羽挑了一下眉:“没吃。”
“啊,为什么?”
小助理耷拉了一下眉眼。
时羽皱眉思考了一下,慢悠悠地开口:“忽然又想吃过国金路的湘菜。”
没多久,几道热气腾腾的湘菜送到时羽面前。
结果时羽又改了注意:“想吃水果沙拉了,一定要日丁元的沙发酱,甜度刚好。”
“天气有点热,想喝无糖的幽兰拿铁了。”
“又不想喝那个了,想喝冰美式。”
无论时羽想要什么,多折腾人,这些东西都一一出现在她眼前。
最后,时羽看着眼前的一大堆食物没有说话了。
小助理松了一口气,以为羽毛姐姐终于肯吃饭了。
谁知她只看了一眼,轻飘飘地说:“把这些都分给工作人员吧。”
说完后时羽就去看剧本了。
“啊?”
小助理在原地欲哭无泪。
小助理看着微信界面上江总问她时羽吃饭了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她犹豫半天,还是选择最直白的方式告诉了他。
江总追人的进度条不行啊。
小助理在心里叹道。
江恪收到时羽助理微信的时候还没有下班,一句“羽毛姐姐不肯吃,她把你点的全送给工人员了”让他胸口发闷。
偏偏钱东临还一直催他:“哥,好了没啊?
我快饿死了。”
江恪闻言掀眸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饿死鬼投胎?”
……他钱东临没见过这么双标的人。
下午两点,太阳正盛,时羽站在户外拍戏,脸颊被热意冲得泛红,拍着拍着,她感觉下腹一阵绞痛,涌起一股热流。
时羽也不好意思喊停,还是梁夜看出她脸色不太好,跟导演喊了休息。
时羽匆匆去卫生间换了块护垫,休息了没多久,又打起精神投入下一场戏的拍摄中。
可越拍到后面,时羽状态越不对劲,脸色白得不像话,手下意识地按在腹部上。
一个镜头拍了好几次才过。
这样一来,也就耽误了其他演员的时间。
时羽在心里暗自懊悔这个月吃了太多冰淇淋了。
导演坐在机器前看到时羽这样不在状态,气得半死,他出声斥责:“你怎么回事啊?
这么一大批人在等着呢!”
“我刚才让你冲镜头自然地笑,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非科班出声的就是难带。”
此刻出声冷脸出声的导演跟先前对时羽试镜时赞不绝口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过这也不怪张导,他是出了名的,以戏为重的较为严格的导演。
导演正要继续骂人时,裤带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声库,他点了接听,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的神色恭敬起来。
他对着电话那头连声应好,趁间隙瞥了一眼不远处来脸色蜡白的时羽,心里嘟囔了一句“不早说”之后把电话给挂了。
“时羽,你别拍了,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明天补拍就可以。”
导演拿着对讲机说道。
时羽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哑着嗓音说:“谢谢导演。”
时羽走出片场,步子虚弱,右手捂着腹部向房车的方向走去。
冷汗顺着额头滴过她眼睫里,时羽抬手擦了一下,感觉脑袋昏沉沉的,肚子疼得她觉得到房车的那段距离是如此遥远。
倏地,时羽感到一阵晕眩,一时支撑不住,眼看就要向前边栽去,一只强有力的手臂伸过来,稳稳当当地扶住了她。
一阵清冷的雪松味飘至跟前,时羽虚弱地睁开眼皮,看到男人利落分明的下颌,以及熟悉的冷峻的眉眼。
江恪轻蹙着眉头,半俯下身,一只手穿过她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另一手托住了她的臀部,一言不发地把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
时羽问他。
时羽挣了一下又没力气,两只手只好揪着他的衣服,温热的脸颊时不时的碰到他的胸膛上。
江恪的心动了一下,有什么直蹿喉头,叫人干渴。
她的脸颊柔软,个子又小,把小姑娘抱在怀里的时候,像是有什么悬着的东西落地,男人有一瞬间觉得他的猫终于属于他了。
江恪直接开车把时羽带回她家里,就因为她姨妈痛得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地看着江恪抱着她一路进了家门。
男人抱着她放在了床上,仔细地替她掖好被子,调好了空调温度。
时羽躺上床上,从毯子里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声音很弱:“谢谢,你可以走了。”
江恪就跟没听到一样,走出去打了个电话。
十五分钟后,生活助理拿着一大袋东西出现在家门口。
时羽原本闭着眼,感觉到有人靠近,立刻警惕性地睁眼看到。
江恪被她的眼神刺到,心里一阵烦闷。
江恪坐在床前,掀开毯子,手掌往下就要去掀时羽的衣服,小姑娘往后侧侧了,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是真想干什么,你现在估计没有力气叫。”
江恪面无表情地说道。
时羽的脸”轰”地一下变红了,江恪趁机摁住她,掀开她的衣服,给她贴了一个暖宝宝。
江恪忙完之后,又端了一份红枣桂圆汤进来,他的眉眼冷淡,在喂小姑娘喝的时候,却在勺子里轻轻吹了吹。
时羽坐在床上,就是不肯张嘴,她只想让他走。
江恪抬了一下眉骨:“不想吃?”
“想让我用嘴喂你?”
江恪的声音低低的。
时羽心底一紧张,真的怕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闷声说:“我自己来就好。”
然后在江恪眼神的审视下,她把这份甜腻的汤给喝完了。
“睡一会儿。”
江恪摸了摸她的头。
时羽也没什么力气和他争执了,加上来了姨妈确实累,阖眼前声音迷糊:“走的时候帮门带上。”
只可惜,江恪一直没走。
他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渐渐熟睡的小姑娘,他想了很多,还是舍不得。
小姑娘睡着的时候,长睫毛垂下来,乖得不像话。
江恪俯下身,在那水润的粉唇上轻轻一碰,印了上去。
时羽感觉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漆黑,窗前露了一盏暖色的小灯。
时羽揉了一下眼睛,起床走到可客厅找水喝。
结果发现江恪还没有走,他人坐在沙发里,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眼镜,敲着笔记本键盘在回复邮件。
“江总,你是不是在我家待太久了?”
时羽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时羽叫江总的时候吗,感觉她客气又疏离,江恪心里的不爽直接表现出来了,他眯了眯眼:“你叫我什么?”
“江恪。”
时羽认怂得换回一个最安全的称呼。
江恪取下眼镜,“啪”地一声把电脑合上,语气淡定:“我打算在这吃了饭再走。”
?
?
还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怎么赶都赶不走。
时羽本来是绷着脸的,这时放缓了神色:“随便,反正我也管不着你。”
“我想吃楼下的鲜虾粥,还有豆花。”
时羽忽然出声。
江恪点了点头:“我去给你买。”
江恪人已经走到门口,时羽站起来,跟着他一起到门框,她倚着门框,说:“我要甜豆花。”
“好,乖乖等我。”
江恪笑了一下。
时羽冲他露出一个明晃晃的笑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时羽关门用力之紧,江恪站在门外感觉灰尘扑了一脸。
随后,他听到了小姑娘清晰地反锁门的意思。
江恪人被轰了出来,两手空空,连手机和钥匙都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