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武三人很快就走到了山路上,绕着山路走。
不一会儿,三人碰到了那个从山上下来的女子。
年龄差不多二十七八岁,应当已经是人妇
荀武下意识地抖了抖眉。
他感觉自己眼睛过于好使了,不过这毕竟不是【看破】这种已经几乎是荀武本能的能力,只是武功的应用,荀武稍微试了一下,就收住了力道,变得正常了起来。
“这位姐姐,你是刚上山拜佛吗?”作为一个能面不改色叫比自己还要小的女孩子姐姐,姬怜儿跟女性打交道的经验还是很足的,而且这种地方,俩男的找一个独行女子问话,也不太合适。
女子见姬怜儿伶俐可爱,又看荀武、白玉盘身上的捕快服卫士服,自然也没有再多畏惧什么,笑着回答姬怜儿的问题,姬怜儿就着这个问题开始展开,不一会儿就跟她聊了起来,问出来了不少东西。
女子的确是来上香的,不过并不是来求仙拜佛,而是来看她弟弟。
据她所说,她家十几二十年前情势比较危急,恰逢战乱,他父亲为了养活大哥和她,不得已把弟弟卖了出去,后来她弟弟侥幸被菩提寺的大师看中,从那户商人家中又将他赎走,就成了菩提寺的弟子。
这些年,他们家的生活越来越好,她也终于找了个好婆家,只是依旧挂念弟弟,就偶尔会来看看。
“原来如此,那菩提寺的大师们都是好人啊!”
“是啊是啊!”妇人回了几句,转身离开。
荀武三人面带笑容,送别女子,随后继续往上走。
“老荀,之前那女子所说,你信了几分?”
“五分。”
“啊?——刚刚那个姐姐,顾左右而言他,还常常偏移目光,一看就没认真回答我的问题。能有三分我觉得都不错了。”
“哦?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三人一边聊,一边各自也有了断定。
其实到底有几分真并不重要,抓住重点,那些不重要的东西就无所谓了。
重点是,赎人是真、收弟子是真。
这菩提寺每日所食、所饮,都是他们自己弄的,香火也不怎么样,从哪弄来的钱养活那么多人?甚至可以花大价钱赎人?
当然,因为是佛门,所以有可能不像其他门派那样物质要求比较高,每天吃菜念经练武,不跟人产生关系,不需要各种娱乐手法只需要念经。
但就算只是这样,练武也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依旧需要不少钱粮。
光靠自己种地、吃野菜,可养不活这么多练外功的人。
“从来没听过菩提寺有什么产业。”白玉盘在前面领路,说。
“那应该是某个【心向我佛】的人【捐】的吧。”荀武倒是很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
“好吧,我懂了。”姬怜儿大致上也明白了。
虽然他们盗圣后裔,在道门中算是比较偏远的分支,甚至已经完全不修道,只专注于潜入、窃取之类的事情,不过一些宗教方面的“技能”他们还是很了解的。
“这么说来,这菩提寺,恐怕真有点儿问题啊。”她又说。
“正常的很。”荀武眼见快要到了,快速地补了一句“在一国的国都附近,什么玩意儿都能蹦出来。”
说完后,三人没有再说什么,走了几步,来到山门前,对着盘膝坐在石头上的一个小沙弥行了一礼。
“小师傅。”
那小沙弥吓了一跳,睁眼看向荀武仨人,急忙跳下来,对着三人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三位施主,小僧失礼了。”
荀武轻笑一声,抱拳道:“无妨,是我们仨打扰了小师傅的修行。”小沙弥一脸尴尬,他哪是修行,是真的有点儿困了。
“三位施主是来”
“我是都察院的捕头白玉盘。”还不等小沙弥问下去,白玉盘就掏出了自己的令牌,对着他说“我等三人今日是来拜访贵寺住持的,请小师傅引荐。”
小沙弥又是吓了一跳,他看了两眼令牌,装模作样地似乎在检验真假,过了一会儿自己还是怪懵的,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最后还是转身给荀武仨人引路。
三人一边走,一边也在观察。
整座山的高度不低,荀武三人刚刚站在远方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这踏入了寺庙内,竟然仿佛有一种辉煌的梵音充斥在耳边。
除此之外,偶尔能见到几个菩提寺的弟子,皆是健壮的年轻人,孔武有力,满是肌肉,看起来气势不俗。
三人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开口询问,而是互相看了一眼,彼此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菩提寺不是一般的富裕啊。
能培养出这么多浑身肌肉的猛男,这菩提寺得有不少积蓄。
绕过了前院,荀武等人来到了来到了一座塔前,塔的大门上写着“舍利”,似乎是座舍利塔,绕着舍利塔走了半圈多一些,这才豁然地看见一棵大树。
正是菩提树。
菩提树利于这高山之上,葱葱郁郁又挺拔无比,据说已有近千年的树龄,外关好似普通的杨柳,却高大无比,隐隐间传出了一阵一阵奇妙声响仿若佛音,这整座菩提寺内的梵音,恐怕就是这树所产生的。
是一棵奇木啊!
荀武大致上有了认识。
因为已经吃过麒麟果了,荀武对这个世界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有可能拥有什么厉害能力的异宝接受力高了很多,看见了这么一棵“佛树”倒也没有多惊讶。
三人在小沙弥的指引下,走到了树下,树的旁边,就有一个建在树旁的屋子,小沙弥敲了敲门,随后在听到肯定声后,推开门,让荀武三人走进了屋里。
“阿弥陀佛”一个声音响起,只见屋子的墙壁里面,依旧有不少树的一部分,在离树比较近的地方,摆着几个蒲团,一个眉毛花白,袈裟已然褪色的老和尚,正坐在中间的蒲团,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跟三人互相观察了一下,又是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荀武简单观察了一下,这老和尚虽然穿着破旧袈裟,但身体上的破绽非常少,肉体强度更是离谱
“大师。”三人行了一礼,白玉盘又拿出了自己的令牌,证明了一下他们三人的身份,直言不讳地说有公务在身。
“不知三位施主找贫僧有所为何事?”主持问。
在盛晋朝,绝大多数帮派遇到捕快上门,哪怕平日里称之“朝廷爪牙”,真遇到事也都不会太敌视,该协助还是会协助。
毕竟朝廷拳头大。
“大师前些日子可曾见过这一女子?或者寺内僧人可曾见过这么一个女子?”白玉盘把月似愁的画像拿出来,展示给老和尚看。
老和尚摇了摇头。
“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啊。”姬怜儿紧跟着说。
老主持还是摇了摇头。
“三位施主,贫僧确实不曾见过,若此事对三位颇为重要的话,三位可自行在寺中询问各院弟子,贫僧会吩咐他们,让他们配合三位。”
荀武在来的路上,已经观察了不少,这寺内的不少年轻弟子,都对他有一定的审视意味,不说隐藏着什么秘密,但也确实有些许问题。
而这位住持对荀武三人的到来也并不奇怪,眉宇间隐约有种恭候多时的意思,绝不会是什么“不知道”。
知而不言,自然也有问题。
“那就多谢住持了。”
荀武看了姬怜儿一眼,姬怜儿顿时咧嘴一笑。
来对地方了。